在新宁待了几日,由于有沈西洲当向导,一行人几乎把这一片玩儿了一个透彻。
谭明河还是第一次发现沈西洲居然还有做导游的潜质,虽然她压根不知道脑子里为何会冒出这个奇怪的词。
一路赶来新宁本就疲倦,还未休息好,傅皎和赤珠又闹腾着要出去。虽然这两人一直不对盘,但对于吃喝玩乐却又是志同道合的一类人。
谭明河腿都逛得要断了,但赤珠又一直粘着她,非得让她陪着吃完整条街的小吃。看着赤珠兴奋至极的模样,她实在是无法拒绝。
还是大师兄机智,借口有要事要与沈归一商量,躲过了这次“荼毒”。
想着还有一大半的铺子没逛,谭明河的腿都开始有些发抖,傅皎和赤珠一个钻进东边的铺子,一个又去了西边的食肆扫荡。
谭明河和沈西洲站在长街中央,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跟着谁。
看着谭明河纠结的模样,沈西洲摸了摸她的头,满眼都是宠溺。
看着她的侧脸,沈西洲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认真地说道:“明河,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吗?我有话要对你说”。
虽然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但这一副严肃的模样,谭明河觉得这肯定是件大事,因此她慎重地点了点头。
反正等赤珠和傅皎逛完这条街估计也快天黑了,能短暂地脱离逛街的噩梦,她乐意至极。
待跟着沈西洲御剑到一处寒潭洞时,由于气温骤降,她冻得浑身战栗。
沈西洲见状,便直接脱了外衫,披到她身上。
“给我了,你不冷吗?”
“无事,反正本来就要脱的”,沈西洲有意逗她一下。
“……”
她也许,大概,可能没有想歪吧!
平时一本正经的沈兄去哪里了,被夺舍了吗!!!
看谭明河一副崩溃的表情,沈西洲正色道:“别多想,帮我拿着衣服,我下去拿个东西。”
还未等谭明河反应过来,他便跳入了寒潭,像一尾黑色的鲤鱼欢快地潜入了水底。
谭明河后知后觉地发现沈西洲是真的喜欢黑色,连里衣都是黑的。
也是,除了在美人图幻境里的那身红色婚服,她就没见过沈西洲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
这人明明还是个少年郎,为何看起来却像是历经世事的无根旅客。
那双温柔又疲倦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专注又温柔,仿佛他的眼里只有你一人。
在谭明河呆呆地看着寒潭时,她的脚边突然窜起一波水纹,沈西洲像一尾欢快地甩着尾巴的鱼,昂着头从寒潭中递给了她一块未经雕琢的寒玉石。
那玉石只有巴掌大小,但却散发着凛冽的寒气。
“这个,给我吗?”
沈西洲笑眼盈盈地看着她,笑着说道:“嗯嗯,寒玉解暑热”。
看这玉石皎洁如月色,质地通透,看起来也是一块极佳的修炼材料。
刚入寒潭洞时,她还有些纳闷,明明是夏日,这寒潭洞里却挂着冰棱柱,进来时仿佛瞬间来到了冰窟。
原来是这块小小的寒玉石的功效,那这样的话,她就更不能收了。
“这个应该很贵重吧,我不能收”,由于东西贵重,谭明河直接拒绝。
“你不接我就一直在寒潭里泡着......”
为了送个礼物,沈西洲算是使出浑身解数了,虽然第一次撒泼耍赖有点不熟练......
但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反正又没别人在。
看着沈西洲一副不接就要一直在寒潭洞里泡着的模样,谭明河哭笑不得。
说好的谦谦君子呢,耍赖的时候最多只有十岁。
偏生她又是心软至极的人,最见不得人撒娇。
为了防止这个十岁的调皮孩子感染风寒,谭明河接过寒玉石,放进了随身携带的纳物囊之中。
沈西洲不小心瞧见了纳物囊上的绣的趴卧着的一只大狗,神色一僵,他居然还不如一只狗,明河居然带着这个丑不拉几的纳物囊......
见沈西洲还在寒潭里泡着,谭明河突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伸出了手准备去拉他。
沈西洲看着眼前白若凝脂的手,心里默念着冷静冷静冷静,在终于平复了心情之后,他伸出手握住了谭明河的手。
看着湿漉漉的沈西洲上了岸,湿透的黑色衣衫勾勒出他的身形,她还真没想到看似瘦弱的沈西洲居然还有腹肌。而且这幅模样的沈西洲,跟往日的儒雅端方相比,看起来相当的不端庄。
他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得她心慌意乱,待沈西洲一上岸,谭明河下意识往后一退。
越是慌乱,却是容易手足无措。当被一颗小石子绊倒时,谭明河突然觉得她两世英名都要毁在这颗小石子身上了。
嗯?怎么一点都不疼?
在跌倒时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却未发现有一双手轻轻地护住了她的头,还用了瞬移术在地上垫了一块不知道从哪移动来的毛毯。
谭明河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躺在她身侧的沈西洲,她跌倒时忘记松开沈西洲的手了......
谭明河急急地道歉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明河,你我之间永远不必说对不起”。
听见这句,谭明河转过头,两人相对着,彼此之间的呼吸萦绕,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像一面鼓,而沈西洲就是那个持鼓人,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的心为之战栗。
这种陌生的感觉好奇怪......
四目相对时,二人都有些慌乱。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当意识到时,二人已经吻在一起难舍难分,沈西洲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唇上却未放松,两双湿漉漉的眼睛相对,都看清楚了彼此眼底灼热的情意。
由于都未亲过人,这一个初吻堪称坎坷,最开始只是简单的唇瓣相触,不知怎么发展最后竟然吻得缓不过气来,
沈西洲渡了一口气给谭明河,忍住了再吻上去的冲动,小心翼翼地抱着她。
沈西洲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开了口:“明河,我喜欢你,等你及笄后,我去谈氏提亲可好?”
谭明河心下虽然慌乱,她根本不知道事情为何突然会变成这样,但她的心在说'我愿意'。
不管未来如何,她现在都想任性一次,想真正地爱一次,谭明河看着沈西洲温柔的双眼,坚定地回答道:“嗯,那我等你”。
“那可不可以再亲一次.......”
谭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