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苦竹峰山脚,抬头上望,苦竹峰耸入云天,峰顶是白云缥缈,宛若仙境。
白云深处隐约可以见到琼楼玉宇,那就是让江湖人闻名丧胆的“苦海殿”。听说殿中有着心狠手辣的许多女性修炼者,而且只会招收女弟子。
“药谋又私自下山了!真是一匹养不熟的狼!”
海龙尊者坐在主殿上,手中的拐杖用力的砸在地面上,面上以往如浴春风的笑容不见了,看起来满是怒意。
崔莹莹在下面躬着身子,做足了弟子礼。
“他就是一个只会惹是生非的坏胚子,毫无本事还尽是歪门邪道的想法,我都说干脆赶他出去算了。”
虽然是姿态恭谦,但是嘴上却是说着刻薄的话语,崔莹莹心中想着当初他递给药谋写满了心意的粉红色帛书,第二天就在他住处外的垃圾堆里发现,便咬牙切齿,满满的恨意,觉得药谋真的是瞎了狗眼了,居然敢看不上本姑娘。
“他的本事当然是还是有点,但是更为关键的是他是药家的人知道吗?这才是我要你拉拢他的目的。”
海龙尊者眯起眼睛,收起了脾气,像极了一个和蔼的老妪。
“希望你安分一点,不要再惹出什么事端。”
这句话像是在对着崔莹莹说,又是像在对着远在天边的药谋说。
......
莽苍峰。
这是一座古朴的殿堂,西首的墙上挂满了各类的武功图谱,不少白眉白须的老者们正端坐在图谱之前,似乎在苦苦思索。
为首的一个老者,似乎心有所感,眉头一皱,感到冥冥之中命运轨迹发生了一种不可琢磨的变化,连忙掐指一算。
“不好,六安镇出事儿!”
“谢新松那个老家伙还在那里坐镇呐,会出什么事?”
一个看起来比谢新松还有老的家伙开口质疑,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腐朽。
“也不能这么说,明公毕竟是专修推算之术的,那六安镇必然是出事了的。”
另一个老者应声道,但是不完全同意之前出声质疑的那个老者。
“看来要弹劾一次刑堂了啊,这次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来是该治一治刑堂里面的蛀虫了啊。”
也有别有用心者!
突然间,莽苍峰不远处,一道地狱幽森的气息充斥天空,正好是六安镇的方向,顿时一众老者面面相觑。
那位算出来有所不对的明公顿时嘚瑟,“都说了六安镇会出事的吧!”
“赶快排出执法堂的弟子,要罗长老带队过去处理。”
一条条命令在这一群老者的商量中形成,很明显这一帮人就是莽苍派决策的最高层。
这个时候刑殿弟子也派人过来传递消息。
这个消息自然是小七带来的消息。
“天邪盟?这是个什么东西?”
明公看着这个不知所谓的挑衅着莽苍派的小联盟,不知道他们的勇气到底是谁给的。
“派一个外事长老给处理掉吧,这样的邪派存在着到底是不好的。”
原来天邪盟能有那么多年的发展时间,只不过是因为莽苍派的高层居然是一点都不把这样子的一个联盟当做一回事,不知道天邪盟的盟主阮印荣以及他那一帮狂热的信徒会不会气得吐血。
“不用那么急。”又有一个老者发话了。
“这一批的行走已经选出来了,再加上又有一批弟子进了广法堂,需要磨练。”
这些事情交给他们做不就得了,后辈之所以叫做后辈,就是用来帮前辈们处理处理一些想要动手,又觉得倘若自己动手了就大材小用了的麻烦事情的嘛。
“倒也是个法子。”明公点点头算是通过了。
“武国被灭了没有?”突然间明公想要问一些八卦,虽然明面上说各大宗派都不得插手宗庙的斗争,但是那是对弱小的宗教说的,做为这一规矩的制定者莽荒派来说,时不时插一下手还是蛮有乐趣的。
“那一群废物还能坚持着不被灭国就好咯。”有人讽刺。
“我陈家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听到讽刺,也有人跳起来就反驳,吹胡子瞪眼的,就差冲上来打一架了。
“陈公稍安勿躁,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收拾掉叛乱的逆贼的,还是能保证你陈家的。”也有人劝架的。
“没人出手,我自己也要出手!”陈公这才又坐下来。
......
“知道错了吗?”
广法堂内的一间小房子里,左先生抱着剑看着眼前的跪着洗衣板的王栋。
“不是你让我跟着药大师的吗?”
王栋愤愤不平,他才不愿意跪着洗衣板。
听到王栋这样不知悔改,左先生一巴掌就排在王栋的后脑勺上。
“我要你跟着他学习,你倒好,跟着他跑到六安镇打妖怪?跟着一个药师打妖怪?你也是心大,你要有一个三长两短,莫彦之和小师妹岂不是要把我的脑袋摘下来谢罪!?”
这个时候的左先生反倒是显得有人情味一点,看起来也是柔和多了。
“药大师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王栋想到药大师就是一脸的伤感,药大师自爆了金丹,对于了一个炼丹师来说这就是自废了武功,虽然药谋还是年轻,被废了的又不是吃饭的本事,大不了再慢慢练回来就是,药大师被人送回了苦竹峰。
小七则是被送回了刑殿,据说当天刑殿传来了天刀长老的愤怒的咆哮声,当天又是人头滚滚。
至于谢新松用了禁术,收了重伤,现在是正式的开始步入养老队伍了,听说莽苍峰的演武堂向他发了邀请函,不知道他会不会过去。
王栋想不到的是剑术居然会有那么厉害的威力,能够如此狰狞可怕的活死人斩成铺天盖地的碎块,要知道,当时看到活死人那个凶横的架势,王栋都快要又一次吓尿了,咦,为什么要说又?
王栋是被得到消息的左先生亲自带上山的。
看着一脸铁青的左先生,王栋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所以回到了广法堂之后就是一动不动的跪在这里,这可是他得出来的宝贵经验,小时候只要是惹到父亲生气了,跪一跪就好了,到时候母亲就会出来把他劝回去,还会拧着他父亲的耳朵质问,为什么要我儿子跪洗衣板!
可惜,这里是广法堂,不是他家,面前这个人是左先生,不是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