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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应急预案

收到通知赶到梦警队时,赵承风发现四人已经检讨完了,却仍在会议室坐着,连梦服都没脱——司天语一脸严肃、目光冷厉看着对面的三个人,刘武宁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可心抿着嘴一脸严肃眼神却不停地飘来转去,童国安低着头两手的手指头在桌上轻轻扒动着,不时翻着眼睛望向对面。

顺着童国安的视线看过去,赵承风却看到气犹未定的司天语的胸部,因为穿着银色贴身梦服很是明显。

赵承风赶紧转开视线,已经意识到什么司天语猛拍了一下桌子:“混……等着!”起身走了出去。

刘武宁咧着嘴指了指童国安,又摇了摇头;可心一脸探究的神情看向童国安,后者却也一副迷糊样儿看来看去。

赵承风也有点尴尬,走到桌边坐下正要开口,只听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从隔壁传来,下一刻司天语的身影已走了进来,梦服没换,却套上了一件深蓝色风衣。

童国安轻吐了一口气,司天语白了他一眼:“国安啊!快点结婚吧!有时候一个人看着也挺可怜的。”

“谢谢姐姐关怀!”童国安赶紧坐直了身子,也许是联想了刚才的梦境经历,身体还颤抖了一下。

赵承风和刘武宁端坐无声,可心有点疑惑地在几个人身上扫了一遍,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抬手挠了挠头也没吭声。

“现在说正事儿!”司天语敲了下桌子:“承风,刚才我们又把过程理了一遍,经过就是发给你的信息那样:

首先,根据这次梦网捕捉到的信号和可心追踪情况的分析,确定是入侵事件无疑,不过对方的警惕性很高、应变反应很快,倒不是说你原来的判定不对,可疑目标的整体能力和造梦设施不可能强过梦警队,但至少在探测梦境波动方面很有一套,也可能可疑目标就在入侵目标附近,有环境和速度方面的优势;

其次,这次共同行动失利的责任在我,毕竟以前没有遇到类似情况,虽然有考虑到乱中出错的情形,却没予以足够重视,没能事先讨论分析制定好应急预案,也没有预演好行动的协调配合,以后大家共同注意改进;

第三联系梦网研发维护人员完善群体行动时的身份识别系统,同时以后巡梦时尽理做好应急事件预案预演;

最后,和胡队刘队多联系,尽量掌握南城一带近期的警情信息,就目前来说,梦境入侵的目的无外于窃取个人信息、精神侵害、思想灌输和骚扰滋事,尤其前两者应该会有续发现实治安或刑事案件。

承风,说说你的看法?”

司天语连珠炮式的说完,直接向赵承风问话。

“我就补充两点:一是值班时南城监控要注意新增加的两条规则,就本案来说尤其要注意后者,因为入侵者能迅速撤离,肯定离不了严密的梦境屏蔽;二是这事又一次给我们警醒,工作中绝对要避免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心态,事实上具体的违法犯罪案件中常常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情形,虽然最终多是正义获胜,但对案件中的受害者和警方来说,常常只是道义上的胜利,所以无论是为正义、为工作还是为自我保护,执行公务时决不能掉以轻心。”

“说得很好!尤其对某些年轻人来说,工作要有轻松心态但不能有轻忽意识!”司天语话说得很正式,表情却缓和了很多。

边说边瞄了一眼似乎正神游天外的童国安,后者惊醒过来急忙讪笑着拱手,犹豫了一下说:“前段时间,大概有一个多月了吧!听胡哥说过老城那边发生过一个奇怪的案件——一个私人博物馆莫名失窃,藏在密室保险箱里的几件珍贵文物失窃,而盗贼是走大门连续通过语音识别和破解数套密码系统后盗走的。

后来的大数据侦察发现偷盗者并非本地人,而且得手后直接用套牌的失窃车辆去了郊区,消失在了田野里,等两天后从海外发来失物视频敲诈赎回时馆方才发现被盗!更关键的是馆主黄老先生一向戒心很强,主要藏室和保险箱的密码不但几个雇员无从得知,甚至连家人也不知情,而且因为年纪和兴趣的原因,他几乎从来没离开过自己的藏馆!

所以接到报警后,老城的同行们忙得焦头烂额却是一头雾水,从普通的偷盗猜测甚至一度怀疑到案件是不是有私人恩怨或者老人个人怪癖引发,最终所有的线索都无从追查。后来爱宝心切的黄老先生在没告知警方的情况下,私下派人花巨资赎回了自己的东西,然后气不过还写信把办案警察们骂了一顿,搞得大家满肚子闷火无处发。本来这种事都是不好公开说的,但因为案件实在诡异,参与者私下里免不了发牢骚,胡哥也是在老城警队的老同学私下诉苦时才知道那件事的。

本来我对那个案件也只是觉得奇怪,有联想过是不是梦境入侵窃取个人安全信息所致,但因相关信息太少没想太多,直到今天说起疑似梦境入侵的事,才忽然意识到它们之间似乎有说不清楚的联系。”

司天语眼前一亮,问刘武宁:“疑似入侵目标调查了没有?”

意识到可能找到了新的突破方向,刘武宁也来了精神:“都有调查,只是当时主要考虑到梦境入侵行为本身,并没有过多分析目标的同质性问题,现在想起来确实有类似的地方——第一次发现疑似梦境入侵的目标是一家私人金融机构负责保险箱业务的高管,昨晚的目标遇是一个非物质遗产的传承人,他家也有祖传的珍贵藏品!”

司天语眉头微皱:“一个专门入侵梦境窃取安全信息,然后偷盗珍贵物品的团伙,是不是可以这样假设?”

“也许应该说是一个专门入侵梦境窃取安全信息,然后偷盗珍贵物品进行勒索敲诈的团伙。”赵承风思索一下,自己也有点难以置信,“就目前仅有的一点线索,可以推导出来的结论好象是这个方向!”

司天语微微摇了摇头:“可是我们能做的还是很有限啊!如果真是那样一个团伙,那它们的某些设备尤其梦境探测设备应该是比较先进的,而团伙成员的造梦能力和整体应变能力也绝对不容轻视!而我们目前规则下所能采用办法只能是守株待兔,效率和成功的概率都太小了。其他大数据排查和现实调查得依靠治安队,进展如何就得看他们的工作效果了。”

“绝对不能把主要希望寄托在治安队和刑侦队上,不是因为信任和功劳的问题,而是因为保密和成效!”赵承风话说得坚决果断,“老城那边正为藏品莫名失窃案恼火,如果接到我们的提示,老城分局那怕不认可,也肯定会立马大动作排查,就目前掌握的信息来说,打草惊蛇比一网打尽的可能性要大得多!而且,即使我们提出合理化建议,以那帮家伙的尿性,我不认为他们会虚心采纳,更别说主动配合梦警队调查了。”

童国安在旁边频频点头。

司天语轻咳了一声:“分析的有道理,但要注意下避免不利于工作协调的措辞,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国安有什么好的建议?”

童国安很干脆地回答:“现实调查方面我暂时没有什么好的思路,但梦警队这边,我想我们可以考虑参照应急预案,利用目前所掌控的信息试着建立一个针对梦境入侵的应激反应模型,并随着侦察所获得信息丰度的增加实时改进,这样比纸面上的预案和监控时的简单守株待兔要好些。”

“小子挺有想法啊!”司天语戏笑着伸手摸了下童国安的脑袋,童国安微晃了一下,也没刻意躲开。

赵承风笑着点了点头,连平时很安静的刘武宁也伸了下大拇指。

“既然建模的事是你提出来的,就由你主导,武宁前期参与的又比较多,由他配合你,队里的女孩子随便你挑!”司天语带着些玩笑意味地吩咐道。

“初期就让晓鹰姐参加吧!”童国安认真地说。

“嗯?!你看不上那几个年轻活泼的?非要找个性烈的?”司天语有点意外。

童国安急忙辩解:“不是啦!天语姐!以咱们队里的那几员女将的心性和兴趣,只要知道这事儿,根本不用邀请就要主动参与的,所以不用挑啊!而建模离不开治安和刑侦同仁的配合,宁哥和我都不是擅长对外交流的类型,霸气又理性的晓鹰姐倒是最适当的人选。”

“以前你小子净爱胡扯,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挺有一套啊!好好干,真出成绩了给你请功!”司天语微笑着又拍了下童国安的肩膀。

最终司天语和赵承风决定由童国安、刘武宁和欧阳晓鹰为反梦境入侵梦网应激反应模型小组基础成员,立即启动建模行动,随后视工作需要和个人意愿扩大参与人数。

消息传得很快,正如童国安所说,一宣布应对梦境入侵的行动规划,梦警队全员几乎都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听到风声的老胡、老刘还有分管的王安平副局长都前来打听,虽然因为担心泄密对工作具体开展情形多有保留,老城分局那边还是很快知道了,几乎是每天都来联络,询问有无新的进展。

只是对梦警队而言,因为关联资料太少,短时间想要取得明显突破自然不会容易,投入了极大精力和热情的年轻梦警们都露了几丝疲态。

为了缓解大家的工作压力,东方闻莺向轮休的蝶魄小组发起了一场梦境雅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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