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抵近观察？”赵承风问秦香陌。
“当然可以！我们最前沿的意识活动监测防护设备离他们只有几百米远，不过这段时间我们采取的是保守防卫策略，所以全天候运行只有远程防护设备，而探测设备几乎没有启用过。兄长想要试试？”
在非正式场合，秦香陌总喜欢用兄长这个称呼。
“如果没有直接风险的话，我想近距离观察一下，不然后续的行动我们就要冒更多风险了！”
“说到直接风险，我能想到的就是你面对那些东西的风险。至于现实中的情况，就放心好了，那是设在山脊上的智能遥控设施，不动用特种设备根本上不去不说，还带有遇到暴力拆解时会自毁的装置。至于暴露探测意图就更没必要了，自前两次行动之后，互相试探侦察已几乎是常态化行为，只是近些天我们偏向防守而已！”
秦香陌笑着解释。
“那就好！”
只要不会引发直接的现实对抗或者暴露某些秘密，赵承风对单纯的梦境活动还是很有信心的。
旁边的林金和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我陪承风兄一起去吧！这段时间我和新颖一直盯着那边，怎么说还是相对熟悉些。”
赵承风闻言稍一迟疑，摇了摇头说：“还是我自己去比较好，因为我的目的是观察而不是惊扰它，一个人的目标要小得多。”
林金和倒也没再坚持，点点头就退开了。
秦香陌通知外面的监控人员打开了远程意识探测仪，梦境的场景一下子开阔起来，外方控制区的实时画面瞬间拉近了许多。
根据眼前场景的变化，推测安装探测仪的位置比上次行动所用的隐蔽山洞还要靠前些。
赵承风向前方望去，视野中远远近近地出现了许多明暗程度不一的灰白色光球，军营方位上非常集中，而山坡荒原上那些应该就是属于所谓的朝圣者了。
灰白色只是第一眼看到的假象，靠近观察就会发现那些光球其实彩色的，多数的基调是浅蓝色，而其中那些相对明亮又色彩艳丽的就是精神力强大的人。
赵承风惊讶地发现刚才看到的那些暗影并不属于某个光球，面是浮现于某些特定的区域上方，似乎是一种非人的存在，或者说它不属于某个人！
难道之前的推测有误，那些东西是天猪们用某种未知的方法制造出来的？
转念一想又不对，魔影明显是有智慧的，如果是人为的，那必然是轰动造梦界大事，再怎么掩饰也不可能不泄露出一点消息。
何况它的威压感那么强，明显已经是比较成熟的能力了。
不知不觉中，沉浸于观察思考中的赵承风越靠越近。
魔影很快做出了反应，目光越来越集中到赵承风身上。
下方营地的那些光球也开始出现了骚动，有几个光球迅速变得明亮起来，应该是外方侦察到了异常的精神活动。
随着下方光球的异动，魔影的形象也越来越清晰，动作也变得更加灵活起来，抬起的右手中出现了一柄金叉，隐隐有风雷声响起。
赵承风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虽然探究真象的念头越发强烈，但想到这次的目的只是接近观察，而且后面还有秦香陌和林金和等人，实在不应该过于冒险，赵承风瞬间就打定了撤退的主意。
可是有已经点迟了，对面的魔影面庞上已经开始绽出狞笑，三股金叉朝着这边指了过来。
“香陌，开启最大功率防护，你们立即退出梦境！”
赵承风边向秦香陌传声，边小心地后退。
说话间，魔影手中的金叉上闪出一道耀眼的蓝光，对着赵承风就轰击了过来。
赵承风立刻集中精神，在加速后退的同时在身前凝聚起一道金光护盾。
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震荡波向四周飞散开来，后退中的赵承风像被突起的狂风吹动的重物一样，猛地飞起又落了下来。
一击之后，魔影暗淡了许多，动作也慢了下来。
“嗯？怎么回事？”遭受猛烈冲击的赵承风更加惊讶了，魔影的攻击力虽然是真实的，但力度似乎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强大。
不过赵承风很快就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外军营地方位的光球活动更加活跃，而魔影也随之迅速恢复，并再次进入了攻击状态，而且这次的蓝光更加明亮了。
“风兄，小心！”东方闻莺的声音在上高响起，显然是护法时发觉情况诡异，使用了紧急梦境呼唤。
赵承风不再恋战，干脆直接退出了梦境。
最后的一刻看到的景象，就是蓝光撞击到了无形的屏障上，应该是精神防护装置已经全面开启。
因为清醒过来的赵承风眼中仍在思考梦境中看到的情形，神情有点凝重，让旁边护法的众人产生了误会。
“怎么啦？”东方闻莺有点着急地问。
“没事！就是在想刚才的情形，那个魔影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们认为它应该是什么？”
东方闻莺看了看监视仪，摇头说：“暂时无法定性，从梦境解析影像看，它似乎是制造出来的，但奇怪的是又有自主意识，明显是智慧存在；至于意识监视仪上，它的光点比一般人的要大些，但也更暗淡些，只有在发起攻击那一刻才会突然变亮……
综合分析之后，我认为它是人造的，只是具有自主意识的机理还不清楚。或许就是源于真人意识的练造物？”
赵承风一愣：“像北山、旺仔那样的灵体？”
“有点像，但形体、变化和力量方面又有明显差异！”
赵承风想了想摇头说：“应该不是灵体，灵体不应该维持那么大的体量，也不会那么笨拙……还有，那个魔影似乎是受旁边的真人意识操纵的。”
“哎，再多去打探几次不就弄清楚它是什么东西！”可心跳上来插话，“风叔上次来的的时候见过它没有？”
“上次？”看着可心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赵承风的思绪突然跳出了刚才纠结于自主意识的怪圈，一个奇怪的影子闪现在脑海里，一个词脱口而出，“神灵！”
“什么神灵？”这下轮到可心迷糊了。
赵承风没有回答可心的问题，而是转向了秦香陌：“把那些朝圣者比较集中的方位的监测信号调出来！”
“好的！”秦香陌的手指在监控仪前轻点了几下，先在远程视频监控仪上找了一片破旧帐篷比较集中的山坡，又在相应的区域调出意识监测信号。
几十个明显的光点很快出现在众人面前，有些亮度甚至超过了普通人日常活动的情形。
“那些人大白天也都缩在帐篷里睡觉吗？”东方闻莺的目光在意识信号和拉近了的视频场景之间切换了几下，有点奇怪地问。
“差不多都是那样，那些苦修士除了偶尔爬到特定的位置上祈祷，其他时间基本上都在帐篷里打坐冥想，连吃东西的时间都极少，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秦香陌答道。
赵承风的目光则紧盯着那些意识信号相对集中的地方，辨认着光球间的细微差异。
“看这个！”赵承风指着四个相临光球中一个偏蓝色的光球说。
“色彩偏暗、变化缓慢、亮度较弱……是不是表示它的主人处于虚弱状态？”秦香陌仔细审视着那个光球说。
“不！它不是真人意识，只是源于真人意识！还有这个，也应该是同样的情形！”赵承风笑着不远处一个类似的光球说。
“就是你上次所说的同质梦境造就的神灵？”东方闻莺的反应很快。
“嗯！”赵承风兴奋地连连点头，“只是和上次我们遇到的相比，刚才那个疑似神灵的意识源只有三个人，所以弱小的多。而现在外军营地那个神灵形体更大、威压更强、自主意识也更明显，才不知不觉中被它给误导了，一时间没能想到它其实就是个多源幻造的意识体！”
东方闻莺歪头思考了一会：“那是不是说明外军营地里有许多精神力强大的人存在？”
“应该就是那样！”
“那接下来怎么办？”
“当然要趁热打铁，既然刚才已经暴露了探究行为，那就干脆直接去面对它，看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解除了魔影的未知恐惧，大家都放松了许多，继而表现了强烈的挑战兴趣。
不过赵承风心中依然存有疑虑，也暗中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清雅和我跟着金和和新颖去挑战那个魔影，香陌和闻莺带着大伙认真观战并兼任护法。”
“人多力量大，要不我也去吧？”可心主动争取说。
“你们姐妹俩和雨薇是我们的奇兵，不到关键时刻不能出动。我们这次挑战的目的是引诱它暴露更多招数，可没想过真打！”
“好吧！祝你们旗开得胜啦！”可家姐妹有点不乐意的答应了。
事实证明赵承风的警觉是对的，随后发生的惊险梦战成了梦警们提醒自己不能轻视任何对手的一个经典教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