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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共同领域

这是一个现实中和普通人梦境中都不可能见到的虚拟世界,它叫幽明世界!

世界的主要部分完全是拟真现实又高度美化了的景物,而上面的天空和远处的空间边缘却在电光和迷雾中不停地变幻。

而且整个世界明显地分成了四个部分或四处空间,彼此之间像流体般结合在一起,既互相衔接又时刻在改变形状,看上去奇幻又真实、恐怖又瑰丽!

因为这是个前所未有的虚拟世界,是幽明系统主导、由夜巡女神和警幻、蝶梦三家梦室共同实时构建的全新世界。

按照之前的初步构想,这个世界或领域将成为梦境研究和实验的理想场所。

它属于所有成员又属于每个成员,每次至少需要三个势力才能开启,而每次开启之后形成的世界场景又是在基调上的随机组合,也就是除了继承和延续以前积累的成果,在细节上又与之前截然不同!

它的四个组成部分代表四种意识或创造力源,分别是大众意识、暗黑意识(恶意或毁灭意识)、异变意识(不可控意识)和守护意识(执法、裁判和维护意识),另外还给炼造意识体或孳生意识体保留了充足的活动空间。

大众意识是以林霜染为主要连接节点的夜巡女神团队,领域基调是绿色,它们也是成长空间最大的团队。

守护意识自然是梦警们掌控的幽明系统,领域是白色,它也是唯一一个有数据保留能力的成员,具有开启权限的除了赵承风,还有司天语、东方闻莺和欧阳晓鹰。

异变意识(不可控意识)交给了吴德彰,领域以红色为主色,以老吴基本上脱离了现实社会、醉心于梦境探索研究的个人状况而言,也许是合适的。

暗黑意识(恶意或毁灭意识)由汪义明主动认领,领域主要是黑色,本来最初的方案是他和吴德彰的角色对换的,可在他的强烈建议下,还是交给了他。

汪义明理由很充分,虽然他和吴德彰的现实中的个人活动都受到了极大限制,但他受外界影响更小些,而吴德彰的精神状况更不可控。

至于被暗黑意识侵染的危险,汪义明除了展示自己的外延影响有限之外,也就个人精神安全拿出了保证,他放出了自己的梦神,一个微型版的女儿。

“我选择暗黑意识不是体验它,而是对抗它!我思考、研究、实验所有的暗黑意识,都是为了避免它们威胁我的女儿!无论研究进展到哪一步,那些暗黑意识只会成为我主体意识的对立面,而不是其中的一部分,所以我不会被它们所困扰。”汪义明解释说。

因为汪义明的解释确实有道理,而吴德彰那边对角色安排又没什么意见,梦警们分析后就认同了汪义明的建议。

当然幽明世界的其他三个成员的各自权限和载入信息量也是完全不同的,警幻梦室和蝶梦梦室分别只有吴德彰和汪义明两个负责人能实际参与,目的性较强,信息量自然少得多;而夜巡女神团队则是主要成员都可以登录,活动的自由度高,信息量大而杂乱,没有明确的质量和范围要求。

幽明世界的初动启动惊艳了所有人!

不仅是林霜染看得小嘴溜圆,高兴地到处转悠,不停地“哇哦”直叫,就是吴德彰和汪义明也很兴奋,看样子对这个新世界的印象和期待都明显超越了预期。

赵承风自己也只是勉强压住心头的狂喜,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景物,似乎已看到了幽明世界的伟大未来。

“老吴、老汪!你们别光顾着欣赏,注意扩大和稳定一下空间,弄得好看点,别吓着了人家小姑娘!”

“好咧!”汪义明闻言而心念转动,他那一方的空域迅速扩大,远方的扭曲和异象也高远、淡化了许多。

吴德彰也随即展开行为,让自己负责的空域也明显稳定美化了,但言语上却在装模作样的抱怨:“你小子说得倒轻巧!你靠系统维持空间,自己却不用费劲!小姑娘是自由领域,也不用出多少力。压力都跑到我和汪汪身上了,免费劳动力也不是这么用的嘛!”

这老家伙其实性情很活泼,和汪义明混熟以后经常在言语上戏弄他。

汪义明虽然本身不大爱开玩笑,但被戏耍的次数多了,又摸透了老吴的贱脾气,现在也是学得会打嘴仗了,所以打起自卫反击也是花样面出。

“就是嘛!承风兄也要拿出精神力才是,你没看吴叫兽都快活成老狗了嘛!”

赵承风没理她们的抱怨,转头向林霜染招手:“霜染,过来见过两位前辈!”

眼前的空域瞬间扭曲又清晰起来,吴德彰和汪义明的形象在各自背景下浮现出来。

之前一直以意识交流,并没有刻意感应对方的形象,没想到两人这一现形让赵承风大为意外。

汪义明的本体竟然是轮椅上的外星人形象,金光闪烁的背景配上光秃秃的大圆脑袋,非但没什么暗黑的感觉,反而有点可笑和科幻。看来他很在意时刻警醒自己主体身份,而且乐意被称为外星人。

吴德彰刚正好向汪义明相反,这次不仅没穿金甲,连背景都改成了黑色,全套的黑色盔甲看着像个黑暗武士。

赵承风有点解:“你们俩货商量好的?”

“哪可能啊!我就是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形象而已!”汪义明笑道。

吴德彰刚用嘲笑的语气说:“这还用商量?承风老弟你是精神越来越僵化了哪!老哥这就是决心超然世外的装扮!”

被这两个变态嘲弄,赵承风也不想纠缠,只是笑着晃了下脑袋,就给林霜染介绍说:“这个黑不溜秋的老家伙是吴德彰叫兽,这个轮椅上摆着的气球是汪义明老师!”

林霜染的表情颇有几分惊讶的样子,对这个时候见到之前一直找理由不见的吴德彰有点惊讶是自然的,但更惊讶的是赵承风和名声在外的吴德彰竟然这么熟络,相处又这么随便。

至于眼前这个以坐轮椅形象出现的汪老师,虽然以前没大听说过,但能接管著名的蝶梦梦室,显然也不是一般人物。

所以很恭敬地走上前来:“林霜染见过吴教授、汪老师!”

“好精明的女孩子!不用客气,以后有什么涉及梦境的问题尽管来问!”吴德彰是客气也是炫耀自己的识人能力,“不过,以后可要小心点这位官差大人,不是一般的坏啊!可别不信,我就是被他打败的!”

吴德彰真真假假的警告,让林霜染听得一愣一愣的,闹不清是纯玩笑还是真警告。

转头看看赵承风,却听他长叹一声,颇有点无可奈何的样子说:“吴教授的话至少有一半是真的,所以他以前也很坏的!你要是不想看到我的坏,那以后就绝对不要干违法犯罪的事,法不容情哪!”

这下子更没法分辩几个人话中的真假了,看着吴德彰和汪义明两人也越发觉得神秘莫测了,林霜染皱了皱眉头:“哄人呢?还是吓人呢?”

“可能都有!”赵承风一本正经地说,“不过,说那些现在都没什么意义,你现在要做的,是尽可能利用眼前的好机会向两位前辈请教,并尽快适应和体验这个特殊的世界!”

赵承风和吴德彰的打趣并不是简单地调侃或嘴仗,而是要让林霜染认识到,这个世界复杂多变也是教学内容的一部分。

林霜染点点头,看向汪义明:“汪老师,你代表这世界暗黑的一面,那你告诉我,人到底能有多坏?”

“这个问题太繁杂,我无法给你举某个典型的例子。”汪义明沉吟了一下,“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你自己其实也能想到的方法,就是自己搜集去一些被认为是人性本恶的事例,然后自己代入想象一下,把那些人的作为中所有的漏洞都用你的想法补、所有的结果都延伸到你所能想象到的地步,那样的话,也许你就可以看到人有多坏了!”

林霜染低头沉思,然后抬头笑了笑:“嗯,以后有机会了我尝试一下!”

又望向吴德彰:“吴教授,我想问你另一个问题,人能复杂到什么程度?”

黑色面甲下的吴德彰显然在思考,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说:“把刚才汪汪老师的答案延伸到另一个方向,把所有人性善美、光彩照人、积极乐观、和谐互爱的事例想到极致,然后设想自己同时是最坏又最好的人,那样就差不多能感悟到人性的复杂了!”

林霜染还想再问什么,赵承风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好了,别让太复杂的问题把自己弄得精神分裂了,遇事多想几遍,然后取其大总行事就是了,其他力所难尽的地方,就交给运气。人生本来就充满了不确定性同时也是各种可能性,并没有确定的标准去界定是非对错!”

“……知道了!”林霜染虽然仍明显是似懂非懂,但看着三个都有点不正经的引路人,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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