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知晓姐姐是位炼丹师的时候，妍儿以为萧公子对姐姐的好只是因为相貌和炼丹师的身份。可是这几日下来，还有方才的、为谭公子饯行时萧公子看姐姐的眼神，我才明白，萧公子是真心倾慕姐姐。”东方妍懒散地靠在她的肩头，“他的眼里是这四万多年都没人见过的光，平日表面的、待人千篇一律的温柔终于出现在眼底。”
柳时姒只是沉默着。她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回应。
“姐姐，你亦对萧公子有好感吗？”
良久，柳时姒葱白的玉指挑起东方妍的一缕青丝，声音平淡：“他救了我，对我很好，有好感是不错，但我以为……那更像亲情一般。至少看着他，我没有什么心动的感觉。”
“这么看来，萧公子可有得追了。真不知若是他听到方才姐姐的话，会难过成什么样。”东方妍仰着头，抬手挡了挡光。
柳时姒不紧不慢道：“不过，他还不知道我是炼丹师。有些东西在慢慢恢复中。”不过，不是记忆恢复，而是习惯……她的记忆，她的经历，她生命中重要的人，永远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像。
“也是。”东方妍笑笑，“姐姐连几品丹药都不记得了，萧公子又怎么会知道。”
“那……妍儿可有心悦的男子？”柳时姒放下已空的茶盏，喜儿上前添茶。
柳时姒感觉到她旁边的身子一僵，东方妍的小脸埋在她怀里，温度有些高。
“姐姐～”这声音是在撒娇。
柳时姒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姐姐若是个男子，娶了妍儿就是最幸福的事。”
东方妍咬了咬唇，脑海里浮现出那抹高贵冷艳的紫色，和男人淡薄的唇。
“妍儿喜欢的男子，姐姐是见过的。只是……父亲不会同意的。他会觉得他的身份配不上我……”
柳时姒理了理，发现只有一个可能。
“那位星赤宗大弟子常释？”柳时姒却似乎没了刚才的好心情。之前在斗场，那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她不由得替妹妹感到忧愁。希望那个男人对自己只是单纯的欣赏，她不想因为这种事破坏她们姐妹的感情。
东方妍的眼睛水灵灵的：“嗯，是他。以前去中区就遇见过他，只是妍儿也不是主动的性子，他也很冷淡，妍儿只能默默关注他，却没说上几句话。”
柳时姒忍不住叹了叹气。
“妍儿准备怎么办？入星赤宗吗？”
东方妍摇摇头：“权衡之下，神霄宗许多方面都要好些。妍儿真是要历练，父亲也不太会支持星赤宗。”
柳时姒看着东方妍卸下所有防备的清亮眼眸，心中不知是什么情绪。
“妍儿虽喜欢他，但也没到此生非他不可的地步。”东方妍的语气忽的有些失落，却又似在安慰自己，“我是未来的东城城主，是东方家的大小姐，又怎么会沉溺于儿女情长？他大弟子的身份，远比不得少宗主，是四大世家与四方都不甚在意的。若是妍儿一意孤行，只会给他带来麻烦。”
“妍儿……”
“没事，妍儿有姐姐就好。”东方妍把头埋得更深了些。
茶香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