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男子将谢止念二话不说就直接扔在占文黎的床上,不过占文黎早在出来时就叫人整理了床铺,把湿的拿去洗,换了一套干燥的。
“我告诉你,你自个待着去吧!”柳飘湘扔下了一句话,本打算就这样一走了之,可是又怕她的摇钱树逃跑,便一再叮嘱,“你们两个在门外看好,人要是丢了,你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柳飘湘叮嘱完,看了看占文黎,道:“你就跟我一起走吧。”
占文黎也不敢再叫嚣什么了,便跟在她后面一同走出了屋子,而那两男子也走了出来,关上了屋子的门。
谢止念躺在那,手脚都被绑住了,就连嘴巴也用布堵住了,她不哭不闹,不语不笑,显得十分凄凉,心底满是无助、无奈,她又能怎么办呢?
夕阳透过窗纱照进了屋子,一点也不剩的照在了谢止念的脸上,觉得刺眼,便没再睁开眼睛。一切归于宁静,除了几声鸟叫,便没有了声响。
若魁看着夕阳渐渐下沉,心底生出一丝奇怪,她坐在马车上,倚靠在车身上,旁边坐着车夫。
“小杨,你说小姐怎么还没出来呀?都大半天了。”若魁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小杨嘴里叼着根草,含糊着说:“不知道,你去里边看看不就好了嘛。”
若魁转过头看了一眼小杨,没说话,又把头转了回来,下了马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门边,敲了敲门,喊道:“有人吗?”
“有!”里面有人回应了,听声音好像就是刚才给她们开门的那个妇女。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
高姐本来笑嘻嘻的脸庞,一瞬间湮灭了,就在她看到若魁的那一瞬间,嘴边的笑容僵住了,还略显出一丝尴尬,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还不知道想些什么呢。做了十几年丫鬟的若魁自然也懂得看人脸色,瞧见高姐的一举一动,这自然而然便知道自己不受欢迎,这可跟刚才不一样啊。
不过若魁还是客客气气的道:“请问我们家小姐呢?还在里面交谈吗?”
“这……我……”高姐紧张到结巴,心想着张云蔻他们似乎还没走远,得找个理由搪塞回去,“我……她还在里面和小云聊天呢,毕竟也相处过几年,难免会交谈得比较久嘛。”
若魁盯着她,觉得她的话满是漏洞,便道:“绝盛院的人不是今天就要来吗?怎么现在还不见人影啊?”
“我……”高姐又被若魁的话堵住了,她没读过什么书,嘴巴也没有别人姑娘来得利索,一瞬间都不知道自己要答什么。
“我们家小姐呢?被你藏起来了?”若魁这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把柄,先发制人。
“不是我啊!”高姐一下子脱口而出,等到说出来后,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说这句话摆明是告诉若魁,谢止念真的被藏起来了,但是藏人的人不是她。
“照你这意思就是说我家小姐被你们院里的人藏起来了咯。”若魁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高姐,直接走了进去,“你们把她藏哪了?”
高姐也没办法,这件事已经十有八九被那姑娘猜到了,她也只好说出来,心里想着张云蔻他们应该也走远了吧,便不再顾忌什么,反正保命最重要:“姑娘啊,其实……你家小姐不是我藏起来的。”
若魁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道:“不是你是谁?就你一个人在搪塞我,那不成你还有帮凶?我告诉你,我家小姐要是怎么样了,你们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得陪葬!”
高姐吓得一激灵,战战兢兢道:“真不是我啊!是!是小云!是他们!她!他们……”高姐断断续续的说出,语气里满是惊恐与责怪。
“蔻……云蔻?他们?你老老实实说清楚!”若魁走到院中央,随手扯了一板凳坐了下来。
高姐跟在后面,见她坐下,也只好在旁边站着。她调理好情绪,道:“其实吧,你家小姐去了绝盛院。”
“哪!绝盛院?!”若魁大声质问,瞬间瞳孔放大几十倍,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
高姐连忙低下头,唯唯诺诺道:“对,对。绝盛院……你家小姐去了绝盛院……”
若魁这回算是听清楚了,她家小姐去了绝盛院……绝盛院,绝盛院!若魁越想越不对劲,她家小姐怎么会到绝盛院呢!
“去绝盛院的不应该是云蔻嘛,她人呢?怎么反倒是我家小姐去了。”若魁还算镇定,没一下子跑出去。
“小云没去,她……她让你家小姐代她去了。”高姐小小声的说。
可若魁倒是听得清清楚楚,她算是明白了,张云蔻自己跑路,让小姐代替她去,小姐是贵府里的人,就算再怎么着也有个当官的爹,替她打理好一切,比起她这个一穷二白的姑娘家,倒也再合适不过,况且她还不想去,好算计啊。
“张云蔻呢?”若魁站了起来,她本想直接跑出去,坐上马车回府找人一同,可这是张云蔻害的,她至少也得了解张云蔻的去向。
“小云他们一家从西门出去了,去哪我就不知道了,那绝盛院来人的马车也是在西门接人的。”高姐指着西边的一扇门,句句真实。
若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确实有扇门,还很隐蔽,不容易被发现,从她刚才进门到现在,要不是高姐说了,她还真不知道那里有一扇门,更别说刚才她还在南门外,就算再怎么仔细瞧,也瞧不到啊。这回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明绝盛院的马车没到,小姐就被接走了。
“你为什么不拦着点?没点眼力见吗?张云蔻这人也真够恶心的!”若魁一边问,一边抱怨。
“我哪里敢拦啊!姑娘你是有所不知,那小云别看着那么开心活跃,她那个娘啊,真的是!恶毒啊!”高姐说到这就激动,“姑娘也跟她一起同吃同住过几年吧,也能看到她背上有块疤,狰狞得很啊!就是她那个娘,拿着刚从火炉里烧红的铁,给活生生烫的!她娘真的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就是该死!”
若魁听完也不禁吓了一跳,之前她就有注意到张云蔻身上的疤,还问过为什么会这样子,那时张云蔻给的答案就是“那是胎记,出生时就有的”。谁出生时身上会带疤啊?还是个姑娘。既然被搪塞了回去,若魁也明白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也不再多问。
“那个,姑娘啊,如果真的是小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真不要怪她,都是她那个娘出的主意。小云也是怕啊……”高姐恳求,语气苦涩且干燥。
若魁看了她一眼,本来想着答应她,可这毕竟是关乎到她家小姐,这万一要是有什么闪失,她若魁又要怎么办呢?若魁没说话,绕过她,跑出了院子。
“快,回府里!”若魁迅速上了马车,还顺带拍了一下小杨的肩膀,提醒他。
“小姐呢?”小杨蒙了一下。
若魁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道:“快回去!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小杨自然也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他要是丢了工作,自然是见不到小姐。他连忙架着马车,回府里。
丞相府离这里挺远,估计一时半会也到不了,若魁心里急啊。
夕阳落山,夜幕降临,京城里笼罩着一片漆黑,不一会儿,有小灯亮起,一盏接着一盏,整条街瞬间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