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希阳眼巴巴看着冷言溪伟岸的背影消失在卫生间门外,又看了看桌对面的那杯豆浆,一拍脑门自顾说着:“怎么就忘了还有杯豆浆呢,算了,反正我也拦了,问题是拦不住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还是想一下等会儿怎么应付吧。”
卫生间内,冷言溪已经漱了好几口水,又缓了好一阵,脑中的麻热感才渐渐平息下来,思维得以运转,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从旁拿了张纸巾擦去嘴角边的水渍,看来,这只小猫咪的爪子比自己预想的还要锋利,冷言溪确然看出了些端倪,但还是想看看这只小猫咪想玩什么把戏,忽而感受到脑中又隐隐升起的麻热感,恨恨道:“这个女人到底放了多少辣椒。”
冷言溪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弘希阳低着头还坐在位子上,低眉顺眼的,应该是在懊悔刚才的事,还算有点良心,想到这,他心情颇有好转,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片刻又恢复如常,径直掠过餐厅向门外走去。
正在惋惜中的弘希阳感受到动静,见冷言溪直直地出去,吃饭前还说一起去公司,现在也不等自己,猜想着这种情况他应该是很生气,所以直接走掉了,弘希阳倒是不怕他生气,毕竟是他先骗自己的,只是有些可惜周末优厚的工资了,她惋惜一声,也快步跟上了冷言溪出了门。
突然,一个不留神间,前面人停住了,弘希阳直直撞了上去。冷言溪的后背笔直硬朗,鼻子撞上去免不了有些疼痛,在感到疼痛后,她立马倒退了一步,龇着牙用手摸着自己的鼻子,声音发闷,对转过身来的冷言溪说:“对不起啊。”
冷言溪目光放在她被揉着的鼻子上,淡然说道:“你就没有其他要说的?”
弘希阳边揉边想,确实,这事毕竟是他提出的,我来开口给他一个台阶下比较合适些,虽然内心不太舍得这份工资,但她还是开口说了:“你再考虑一下让我周末来做饭的事?”
冷言溪顿时感到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噎住了话,原来这女人不是愧疚我吃了的那些辣椒芥末,而是在思考周末要不要来做饭的事情。冷言溪的眼中不由地染上了几分不愉快,转身拉开了车门,冷冷说道:“上车。”
见冷言溪又去另一边拉开车门上去了,弘希阳满脸疑惑,难道给个台阶不应该就顺着下去了吗?怎么还成一副谁惹着你的样子了,向来是女人心海底针,但什么时候男人心也这么琢磨不透了?
虽然琢磨不透,但班还是要上的,弘希阳钻进车里,瞥了一眼旁边的冷言溪,果然还是一副臭脸,她果断望向了窗外,就算看大马路也比看着冰冷冷的脸强,更何况这里风景还很不错。
随后冷言溪也向弘希阳这边一瞥,居然发现这个女人在一旁优哉游哉地欣赏起沿路风景区,果然女人都是十分没良心的物种。
冷言溪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弘希阳的下巴,说:“外面有那么好看吗?”
弘希阳感受到下巴的触感,转头看向他,头便冷不防地往后一缩,撞到了窗户上。
前排的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手里的方向盘瞬间打了个滑,亏得司机机敏,立马又掰了回来。
冷言溪侧了司机一眼,令司机不禁打了个颤,他明暗分明的桃花眼又看着捂头的弘希阳,说:“你怕我?”
弘希阳否定道:“谁怕你了,你突然这样,还不许别人有点应激反应了?”接着又瞅了瞅这张脸,“你长得这么有亲和力,没道理会怕啊,而且我敢打赌,就算冷总你现在下车,过不了多久,你的周围就会出现很多人,还是可可爱爱的女孩子,说不定还有男孩子哦,可见这亲和力非比一般。”弘希阳拖长尾音,有些人岂是说调戏就调戏的。
冷言溪俊脸一沉,这话不就是变相在说冷言溪招蜂引蝶的能力非比寻常嘛,司机绷不住笑了出来,冷言溪眼神威胁地与司机在后视镜中对视一眼,司机即刻把漏出的笑封死在嘴里,内心颤悠着在危险线徘徊的自己。
“是吗?那你为什么这一路都在看着外面?显然我的实际亲和力在你这就不像你说的那么神乎。”
“这还不是因为您老的脸对着我都零下七十多度了,我冷还来不及,不如多看看风景来得舒服。”弘希阳头头是道地分析。
“您老?”冷言溪嘴角一抽。
弘希阳解释说:“这是敬称,表示我非常尊敬你,放心,和岁数没有关系。”其实不提一开始还没让人往年龄方面去想,让弘希阳这么一说,不去想的就都联想起了。
“那你说我多大了?”冷言溪半眯了眯着眼,补充道:“说错一岁就扣一天工资。”
弘希阳顿时坐直了,讶然反抗:“居然还会有这种扣工资的操作?我抗议。”
冷言溪舒眉展眼,轻飘飘地说:“你觉得我会在意这点抗议?”
弘希阳眼一闭,倒在座位上,郁闷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多大了?”心里又不满地骂了几句周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