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云,本有个幸福的家庭,奈何在我五岁时一场车祸让我与爸妈天人相隔,我没有得到任何的赔偿金,因为事故发生在山区道路上,那里没有摄像头,肇事司机逃离了事故现场,我永远记得那一天,妈妈把我护在身下,妈妈去的那会还对着我微笑,好像在表达“幸好你没事”。
我想我会永久恨那肇事司机,我的不幸都由那个人起,我失去了双亲,警察把我送进了孤儿院,从我进孤儿院的那天起我失去了笑容,见谁都觉得要害我一样,我不敢与他们接触,孤儿院里的人也都不喜欢欺负我,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因为孤儿院的事情心情而有所起伏,直到孤儿院里的一个小女孩被一家子领走时,我心底的痛苦越发不可控制。
“现在你就是我的女儿了,跟我们走吧。”那个领养孩子的男人温声道。我的心不知不觉流泪,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一家子,看着他们笑,看着他们坐车离去,我的行为看起来跟其他孤儿院里的孩子一样,但只有我知道是不同的。
时间流逝了两年,我遇到一个人,他跟我一样是个没人要的小孩,跟我不同的是,他的妈妈抛弃他送他到孤儿院门口,我无法理解他那么冷静“乖乖地”走进孤儿院,他来到这里的那一天非常沉默,但跟我的待遇真的不同,这里的小女孩都会主动找他说话,因为无它,他长得很漂亮,而我呢像只丑小鸭一样,他的到来对我而言挺好的,那些小女孩也不会明着欺负我了,我的存在感越来越低。
他来到这里每天沉默得像个木偶人与我可比,然所有人都不会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主动跟我说话,也许是他对我产生了同情心吧,也许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他竟主动跟我说话,这好像是他来这里第一次主动跟人说话。“我可以跟你一起坐?”他看上去很平静,如果不是听到了声音我会继续吃我的东西,我也疑惑着但我还是回了一个字“嗯”。他拿着他的碗坐在我旁边慢条斯理地吃着他碗里的食物,期间没再说一句话。不过从这顿午餐起每次吃饭他都会跟我坐在一起,虽然他永远只会问一句“我可以跟你一起坐?”但我好像适应了两个人同桌吃饭。
我不想跟这里的人有任何深入的交集,我听其他大点的孩子说十八周岁后就可以自离这里了,我努力学习,每天都认真完成功课,希望以后能学有所成。虽然我很少开口说话但我的成绩在别人看来非常优异,我的小学老师似乎挺喜欢我的,我的小学老师都是女生她们都非常温柔,她们会偷偷给我糖果,刚开始我有点无措,因为来到这里没人喜欢我这种性格的孩子,慢慢地我就释然了,优秀的人哪怕性格古怪还是有人欣赏的,不过我从来不会把任何人对我的好当作一阵春风,吹过便忘,我习惯写日记,把别人对我的好全部写进日记里,那些不好的回忆只能埋藏在心中。
那个他的成绩也特别的好,曾经我看过一篇文章说喜欢沉默的人似乎脑子都挺好使的,好像无形中夸了自己一把。像他那种长得帅成绩又好的男生的确很受欢迎啊!不要小看小孩之间的审美与疯狂程度,我们小学都是在孤儿院里上的,所以孤儿院里的女生几乎一半是他的小迷妹,迷到什么程度呢,吃饭时都会忍着不喜跟我挤在一块就为了跟他“同桌”吃饭,我不想跟她们挤偏偏她们拉着我不让我走,所以我对他的感觉真是十分复杂啊!
在院里跟他一般受欢迎的是另外一个女生,她叫付琴,她来的比我早,大我两岁,就跟小萝莉似的很可爱,人也特别活泼,在这院里显得格外突出,不过她也跟其他人一样讨厌我。我原以为他也会和其他孩子一样喜欢她的,但我好像就没见到他主动跟她说过话,倒是付琴一直缠着他,他对付琴爱答不理的让我舒服很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受,可能是我的占有欲太强了吧,只要跟我有点沾边的人我都不愿意看到那个人跟别人有牵连。
我跟他的关系更进一步是在我生日的那天,我来到这里没有过过生日,因为再也没有爸爸给我买蛋糕,妈妈给我买新衣服。以前我也有很多亲戚,我过生日他们都会来看我,自从爸妈不在后我们彻底断了联系,我的爷爷奶奶也早在我出生前走了,不然我想我也不会在这里而是跟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在孤儿院里能安稳地成长就不错了,没有人会记得我的生日,但我的基本个人信息在我入院那天就会被被记录起来,所以任何一个想关注我的人只要多问一问就能了解我的来历,不过我也不期待,没有亲人的生日我觉得过生日都是种痛苦,所以每年我都会刻意忘记我的生日,直到他那天给了个惊喜后,我对以后的每个生日都有了期待了。
“送给你”,他在吃完晚饭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他手上拿的似乎是一张纸,我只是看着他,不带任何情绪。他似乎有点不耐烦他抓起我的手掌把纸放在我的掌心里,我也条件反射地抓住了那张纸,之后他快速说了句生日快乐,他那句生日快乐说得真的很轻,我却听得特别沉重,眼睛在那瞬间变得很酸,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大概对视半分钟后他率先走了,我看着四周无人,我走到了课堂那里,确定没有任何人时我打开了那张纸,原来是一幅画,画了几只小动物,好逼真很萌的画。看着这幅画,我不由露出了笑容,我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而笑,是画中的动物太萌还是别人记得我的生日,我不管因为什么而笑,我知道了个事实原来我还可以拥有快乐。我把那张画藏了起来,也把我的一分戒心藏了起来。
也是那天晚上起我也开始关注他,应该说我们两个互相关注,在院里我们是同病相怜的人也是成绩优异的好学生,我们之间的话很少但遇到时都会对视三秒,这是我们间的默契。没过多久又有人来院里收养孩子,我从听到这个信息起我变得更加烦闷更加无趣,每天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发呆,连一些儿童活动我都不想参加,与那些孩子完全不同,他们是朝气的花朵,绽放自己的美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美好的一面。
就算我掩饰得再好也是被他发现了什么,他主动走过来问我,“怎么不起玩了”。我低下头没有回答他。见我没有理他,他就走开了,我又陷入了苦闷中,可没过三分钟,他又回来了,他轻轻拍了我的肩膀,然后指了指他手中的小纸鸟,红色的纸做成的鸟,看起来很是可爱,他看着我,动了动唇说“送给你的”。我没要,而他有了上次的经验就直接抓起我的手,把纸鸟放到我手掌上。
我看了一下掌中的纸鸟,抬起来问他为什么,他的回答让我感受到了春风是何等的温暖,“希望你能快乐”。我问他:“我可以吗?”他重重地嗯了一下,我看着他开心地笑了。他突然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我的头,“你想离开这里吗?”他轻声问我。我眼中似有火焰在跳跃,我仰起头时嗯了一声,我看着那蓝蓝的天想到那壮阔的大海,这一刻我想我以后得去海边看一看,甚至还要出海真正感受海洋的无边无际。
他看到了我眼中的向往,但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不知不觉地被我感染,嘴边缀满了笑意。我的头偏向他,看着他的笑容,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他笑起来给我一种温暖的感觉。我不受控制地问了他一句,“如果有人收养你,你会跟他走吗?”我知道这样问可能会让他难受,但这又是很多孤儿院里的孩子会想过的问题而且我似乎也在意他的回答。他这次没有看我,往大门口的方向看去了,他说他不知道。
来收养的人是一对夫妻,五十岁的样子,他们想要个男孩子,听到他们跟院长说要男孩子时我不由看向了他,却发现他也在看我,我突然有点难过,那一眼是要告别的意思吗?果然那对夫妻走到他的身边,男人问他:“孩子,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我竖起耳朵听,我心里已经断定他要离开,但我还是执意要认真听他的回答。“谢谢您们的喜爱,但我还不想离开这里。”他拒绝他们了,我心里反反复复念的都是他说的话,我有点小喜悦。我不想被人看出来,不去看他就低下了自己的头,后来院长走过来劝他,他也没同意,无奈那对夫妻就选了另一个男孩子。
那个男孩子也挺优秀的,人很活泼懂事,浑身一股聪明劲,被选中时瞪大了眼睛很是可爱模样,我理解那个男孩的心情,像我们这些孤儿院里的孩子大都习惯等待光明降临,一旦光明来了纯真的一面将会真实的显露出来,也在赌博自己的未来,反正现在无人要也不怕今后被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