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邀请了,总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
姚辞初转身的那一刻,严桦晟就在身后看着她。姚辞初自那之后再也忘不了那一幕。而严桦晟,也忘不掉那一幕。
仿佛是惊艳,但姚辞初从他的眼睛里,好像还看出来不一样的情绪。是思念?是宠溺?还是一眼万年的眷恋?她分不清,但是她感觉,她们好像从哪里见过,好像认识了很久。
可是在她看见严桦晟的时候,这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严桦晟,可是那时的她并没有细看严桦晟的长相。现在细看之下,她只觉得惊艳,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哪怕是洛植在他面前,都差了点什么。她忍不住在心里对造物主又顶礼膜拜了一番。
她向他款款走来,严桦晟觉着这一幕仿佛迟到了万年。
可是,她还不曾认识他。
“姚小姐今晚盛装而来,真是给了严某人好大的面子。”
他向她谦逊地笑了下,将石桌上另一支酒杯倒上红酒,递给了姚辞初。
“也是难为严大少这样的人物还能记得我,那我是不是该倍感荣幸。”姚辞初接过酒杯,在他的注视下,轻轻抿了口红酒。
“毕竟能从严某人手里抢走东西的,姚小姐可是第一人。”严桦晟看向姚辞初手腕上的红玉镯子,“不过比起金琉果,严某人对这只镯子,更感兴趣。”
姚辞初看了看镯子,她敢打赌,严桦晟不是在装傻就是在试探。这镯子看似没什么特别,但谁又能想到这是一件武器?
见识过它的厉害,严桦晟自然知晓这是武器,可是它的出处,严桦晟未必就不知晓。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金琉果既然到了我的手,就断然没有再还给你的可能。还有,在对手的嘴里打听对手的事情,严大少还真是自信呢。”
现在姚辞初改变主意了,不管严桦晟是不是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都不重要了。
这个男人过于危险,一旦和他绑在一起,说不好就会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她还真就没那么多的时间解决麻烦。
再者,她差一点就忘记了一件事情。她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怎么能再和那里的人扯上关系。万一他是带自己回去的,那她岂不是功亏一篑。
幸好及时止损。
严桦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一句话突然使姚辞初多了层防备心。不过容不得他细想。
“金琉果世间少见,但终究算不得只此一颗。待过几日我在为你寻上一颗。这颗我有急用,恕不能归还。”
说完,姚辞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没什么事我要先回去了,恕不能陪。”
看着她消失在转角尽头,严桦晟唇角勾起一抹笑。
你想装傻,我还偏偏不能让你如意了。
走出好远,姚辞初才算松了口气。
那个男人太可怕了,等换了他果子,一定要离得远远的才行。
回到前厅,左小小带着萧萧还在同那些世家子弟纠缠。偶尔有些面容精致的女人上前碰个酒。脸上带笑,可笑容始终有些敷衍。
“小小。”姚辞初走到左小小身边,将她带到一边,“刚才碰见了严桦晟。”
“严桦晟!你们交手了?”左小小瞪大了双眼。
严桦晟是什么人物?就没有他查不出来的消息,本来这次宴会邀请姚辞初就等于告诉她们他已经知道了她们干的事情。
这种偶遇绝对不可能是没有目的的。
“没有动手,和我们想的一样,他确实知道了是我们。”
只不过,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仿佛这个金琉果只是一个诱饵。
她心里的猜测在这种场合还不能说出来。姚辞初给了左小小一个眼神,左小小停下了继续问姚辞初的欲望。
但是这严桦晟今晚这么大的阵仗,难不成只是为了见她们一面?这不大可能,严桦晟什么手段没有,这么明目张胆不太像是他的作风。
“左小姐。”
姚辞初和左小小抬头,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年轻男子向他们走来。这二人眉眼有些相似,中年男人保养的很好,脸上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左小小轻轻对姚辞初说:“老一点的叫鹿启,年轻的叫鹿鸣,听说二人刚从国外回来,他们有意让陆家入世。”
鹿家?姚辞初倒是有些印象,虽说外界也有他们的产业,不过看起来到底是有些小打小闹。他们家族一直隐世,这外界事物都是由这二人打理。
“鹿大少,多年未见,你还是这么风姿绰绰。”左小小勾唇一笑。
这话左小小确实没有说错,这二人样貌都属于上成。对于这点,姚辞初不由得对于隐世家族的基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左小姐说笑了,这次能来这里,只是为了左小小当初的一个承诺。”
说到这个,左小小面色有些尴尬。
这个怎么说呢?年少无知的胡言乱语?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连她自己差点都忘记了。
左小小不敢看鹿启的眼睛,神色有些慌张。
绕是跟左小小关系最为亲密的姚辞初都没有见过左小小这个样子,姚辞初眼中兴味更浓,她好奇到底是怎样的承诺能让小爆竹一样的左小小露出这么小女人的样子。
“难为鹿大少这么多年还能记得,当年的承诺,不过是小小逞了一时口舌之快,我都快忘记了。”
鹿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温润有礼的模样。
“倒是鹿某多想了。”鹿启这才看见左小小旁边的姚辞初,“这位是?”
左小小听到岔开了话题,心情立马好了许多。
“姚辞初。”姚辞初淡淡回答,不多说一个字。
若不是周身气场过于强大,姚辞初是多一个字都不想跟他们周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