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手掌拍在铁柜上的声音比想象中要大，那是相当刺耳的巨大声音，大的人让人好奇，发力者会不会觉得疼。
眼前的女孩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精致的五官贴的很近，看的非常清楚的同时，也透着明确的杀气。
不过，真正会杀过来的家伙他也见过，那个数目多的曹瞒都不愿意去数。
所以他并没有什么感觉。
现在他关心的，只是这个女孩，为什么把他带到这么一个无人的角落。
在闲置的空教室里谈情说爱，可是非常欢迎的，但其它的事情就算了吧。
“你为什么要勾搭那个女孩？”
少女开口了，声音就和外表一样冷。
好歹也是供奉那位的家族，能不能好好向自己的神明大人看齐呢？
“你是指谁？”
曹瞒露出随和的笑容，但这笑容中透着轻慢，好像在说——我可不止勾搭了一个女生。
“方文啊！你的同桌！”
像是被激怒了，信女的另一只手也拍在铁柜上，整个人彻底将曹瞒围住，几乎要贴在一起。
要是她察觉到了姑且还是会害羞的，但现在显然顾不了这么多。
“你想干嘛！”
啊，原来如此。
看起来虽然很聪明，但本质上似乎是个笨蛋呢……
“呵呵……”
不，也不能怪她吧，毕竟魔术师这种生物就是这样，太过依赖魔术，就连原本能看见的东西都没有察觉到。
“阴阳道没有这种技巧呢，或者说你并没有使用那种技术？”
这个女孩致命的缺乏观察力。
嘴角忍不住露出冷笑，面孔阴沉的好像恶人一样。
本来就是恶人吧？
若非如此，面前的女人为何会感到不安？
“我似乎没有向你报告的必要吧？
我可不是你的从者啊。”
曹瞒的身体向前倾着，而愣在原地的信女本能似的向后退了几步。
是的，她太大意了，虽说是盟友，曹瞒也绝对无法攻击自己，甚至连神祖都全心全意的相信这个人……
但他果然还是太危险了！
就算知道曹瞒并非自己的威胁，女孩还是僵在原地无法动弹，心中升腾的感情是恐惧。
那份恐惧，蚕食着愤怒，迅速生产出不甘。
“为什么……”
女孩好像又能说话了，即便还在恐惧，身体也在颤抖，眼泪也几乎控制不住。
但她还是开口了。
“为什么神祖会对你这种人……”
愤怒、不甘而又恐惧。
泪水蕴含着如此复杂的东西。
“……哎。”
少女现在的样子，让曹瞒不禁叹了口气，单手压住刘海，好像要掩住面孔。
“就算在记录里，我也从来不是什么一心一意的君子。”
倒不如说是夺人妻女的人渣也不为过……
“你的主子太天真了。”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
方文跟在会长的身后，与他之间的间隔不大，但却一寸也不缩短，好像那是一道雷池，绝对不能越过。
她觉得很尴尬，非常尴尬，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会刨出一个坑，把自己埋在里面。
不，还是埋曹瞒吧！很显然都是他的错。
方文不禁抱怨起来，那个少年的不识趣，一脸笑嘻嘻的贴上来，全然不顾别人的心情，最后甚至还对会长做了那样的事情。
视线不自觉飘向会长的手腕，那是曹瞒刚刚抓过的位置。
衣服上的褶皱并未消去，好像伤疤一样留在上面。
“……”
想搭话，但果然不敢开口。
因为自己迟到而给会长带来麻烦，这种情况下怎么好意思说话呢……
想着，方文的头垂了下来，将文件抱在怀里，死死压住胸口。
会长曾经说过，希望自己站在他的一边，而方文本人也确实努力让自己派上用场。
但就结果而言，她果然只是这有这种程度。
啊啊，好像消失……
为什么不能做得更好呢？
女孩低着头，继续向前走着，就像是在显示她的真实一样，就像是表明她的无能一样。
她的头撞到了什么东西，不会痛，但还是向后退了几步。
不用想也知道答案。
“对不起，会长，我走神了！”
很专业的鞠躬，这里承载了双倍，乃至更多的歉意，不过对方文本人而已，还是悔恨多一些吧。
要是被斥责，或许会更好一些。
但是，请不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请不要说“没关系”。
请不要觉得我不重要……
请不要……
请不要抛下我。
这个女孩，真的是……
什么也没有啊。
“没关系。”
啊，他还是这么说，不管发生什么，他总是说“没关系”，就好像什么都不关心。
就连表情也在诉说着这一点。
他绝对没有撒谎。
何子儒就是这样一个人。
什么都“没关系”。
“那个……”
冰冷的语调参杂着些许异常，好像是不知道要如何表达。
是紧张！哪怕只有一点。
“你周末有空吗？”
诶？
女孩抬起头，面前的会长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眉头皱着，像是在生气，好像在决定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是说！”
他下定决心了。
“如果你周末有空的话，要不要一起出去。”
口气有点重，就好像从来没有约过女孩一样僵硬。
“……好。”
答案脱口而出，没有经过思考，也不需要那种东西，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选择。
“那就……嗯？”
男生似乎安心下来了，但转脸又紧张兮兮的。
“你，你在哭吗！
我做了什么错事吗？”
面前的少年一副慌张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平常都是冷冰冰的表情。
这一刻，他好像就像一个普通学生，只是一个帅气的前辈。
“对不起……”
方文再度说道。
如果在哭，那八成是因为太高兴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