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全凝结永振体是清透的，像是一泓清泉，里面没有半点杂质。
吴易张嘴把它慢慢吞咽下去，等待着身体的第三次变化。
过了一会，变化来了，他发觉这颗永振体带给他的改变与前两个不尽相同，与当初他吞食赵珂的永振体时的感觉有些相似，像是身体内被填充了一些新东西一样。
能力，“步虚”。
吴易依照着引导，施展这项能力。身边纷纭变幻，小小的隔间成了平阔的原野，远处有一棵古树，上面的叶子枯黄，叶柄与细枝慢慢分离，最终叶子推了一把细枝，朝着下方飘落。
再远处隐约可以看见，一线海水，巨大的夕阳躺在上面，慢慢下陷。
吴易想要弯腰触碰小草的时候，却忽的一下子从幻境退了出来，看样子现在他还维持不了太久。而且刚刚在幻境中他仅有视觉，其他感官像是被忽略了一样，远远做不到如同那只凝结体做出来的幻境一般真实。
现在没有其他人在这，所以他无法实验把幻境安放到别人身上时的效果。
不过构建幻境的时候是有相当难度的，刚才他做出的那个幻境看似场景浩瀚阔大，但实际上可观测的物体并不多。
一方面也还是因为“步虚”的等级不够高，无法依托别人的记忆来进行构建幻境。
一个人的记忆就是一个数据齐全的库，在幻境中你想要看到什么，只要是在这个库中有的，就能够拿出来把幻境补全，没有的，吴易也完全可以第三方进行操控，把他想要的安插在幻境里面，增加幻境的真实度和信息含量。
但是像刚才凝结体做出的双重幻境，吴易是远不能及的，这需要时间积淀。但是他已经很期待了，把敌人困在永无止境的幻境之中，看着他的精神状况一点点崩溃，自己把自己击倒，达到精神上的死亡。
这仅仅只是这个能力的一种开发方式，用来对敌。
刚刚吴易也可以把自己带入幻境之中，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再结合白老头所言，想要锻炼境，就要多看多想。
他完全可以在能力强大后，给自己构建一个个特殊的场景，一段段别样的经历，在幻境中磨炼精神，修炼意境，这样一来，以后限制自己在剑境上成就高度的，就只是自己的想象力了，想象力匮乏，同样要止步不前；想象力强大，那么上限将会很高，甚至难以触及上限。
这些构想需要吴易以后一步一步去实现，回归当下，还是要赶紧离开森罗塔找到白老头，以免让它真以为自己死在里面了。
沿着来时的路，小心翼翼地走着。凭借视界强大的观察力，吴易早已经在来的时候记住了沿途的一些特征，应该不会走错，但还是要谨慎一些。森罗塔森罗万象，难保不会有什么还没发现的危险。
来到底层，看见通向外面的出口，吴易松了一口气，浑身轻松地走出森罗塔。
白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个小马扎，坐在上面瞧着二郎腿，把裤腿撩上去不时挠着，手里还拿着一包薯片正在往嘴里倒去，拍了两下包装袋，确定没有剩下的之后，把包装袋丢入一旁的可回收垃圾桶中，然后站起身来。
“可让爷好等啊，两天又四个小时。”
这么久？
不过也是，在森罗塔内没有判断时间流逝的物件，呆久了时间概念就变的模糊了，何况解决第二只凝结体的时候吴易还昏昏迷迷了一段时间，可能这段时间应当不短。没能从永振体里获得这个能力还是略微可惜的，发动能力一声低喝就能让人恍惚一下，这一下有的时候就显得弥足珍贵。
吴易同白老头说了说此行的收获。原生能力增强，获得能力“步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生死搏斗中他意识到了境的重要性，学会了把境时刻运用到作战之中，而不是单薄地挥舞剑刃，用锋利杀死对手。
既然境被寄托以更加物质的存在，自然就可以当做更加物质的东西来使用。
跟在白老头身后走着，吴易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在隐性黑夜的时候，黑夜中许多东西都不显现，那我要是在那时候从森罗塔里出来会怎样？”
“自然是出不来咯，爷以前也因为这个被困住过。没有位面当做接引点，这些特殊的地方只能独自存在，它内部的空间就是全部，你无法脱离全部，只能融入全部。”
白老头看见一家店铺，朝吴易招招手：“来来来，你挑些食材再帮我做一顿其他的。昨天那个菠萝咕噜肉得要着，爷爱吃。”
……
开车回到白老头的居所，时间已经快接近隐性黑夜，到时候会有怪物和其他人类进入黑夜。
吴易问：“这个地方平常要是有人类或者怪物进来了怎么办？”
“杀掉啊。”白老头随口说，“爷住这儿就是图个清静和体验。岂能让别人扰爷？”
白老头带着吴易走向房子，这时候外面的穹顶出现了一层光纱，期间点缀着密密麻麻的光点。这是黑夜里判断显隐性黑夜的依据。
有一道光点不长眼地恰巧投放到白老头房子前的空地上，白老头眼皮都没抬，背在腰后的白色细剑出鞘，一道剑光划过，怒劈向还在半空中的光点。
光点里面掉出两半尸体，尸体上面爬满了霜寒，化作冰晶，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白老头挥了挥手，空气好像被压缩，接着轰然爆开把地上的碎片弹到很远的地方，只在原地留下三颗永振体。
“就这样杀。”
吴易在尸体摔成碎片前看清了怪物的长相，做出判断，是经常投放在这附近的一只门级怪物，代号“杀人狂”，臭名昭著，从其代号就可见一斑，是守夜人组织几次派出小队讨伐都无功而返的强大怪物。
今天就这么死了。
界和门之间果然同样是一道天堑，难以跨越。比如之前守夜人组织里做的那次永振体饱和实验，两人因为天赋限制卡在了界和门之间，至今没有长进。
“虽然是亚凝结永振体，但好歹是门，对你有用。”
吴易点点头，拿起地上的三颗永振体，有一颗已经是全凝结永振体了，剩下的两颗也是高品质的亚凝结永振体。怪物不同于凝结体，高等级怪物可能拥有多项能力，自然也就拥有多颗永振体了。
一口气全部吞下，引导着提升“剑师”。提升果然十分大，比全凝结的永振体提升还要大一点，那三颗全凝结永振体都是顶尖纲级的，算是和吴易同级，而这三颗永振体比吴易高出了一个大等级，提升自然大。
吴易隐隐有预感，他的原生能力接近觉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