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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逃

天很黑,密实的云层压下来,让人几乎不能喘气。

风暴的中心,巨大的黑色气流一团一团地围着一个男人打转,他淡淡地笑着,他面前是一只比他大数万倍的凤凰。凤凰通体白色,像水晶一样的羽毛,在黑暗中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凤凰巨大的眼睛看着面前小小的人,透露出的是疲倦、绝望。

他们身旁,惨烈的大战已接近尾声。

漫山遍野的尸体之上,有一处战场格外引人注意,这是三个女人的战斗。其中一位单手持剑,梳着一头蓝色长发,以一敌二而没有丝毫吃力的感觉。剑影舞动间,森然的白光传达着死神的旨意。

“叮”的一声,作蓝发女人对手的两位被击飞,其中衣着十分暴露、眼睛酷似猫眼的一位手势变换,召唤出一团水球把自己和另一位接住。接着她瞳孔一缩,因为蓝发女人的背后出现了九道巨大的剑影。

“后面去!”

另一位梳着短发、男人似的女人一只手从背后抓住猫眼女人,把她拉到身后,手一招,七根铁杵自动飞来组成一面盾牌。男人婆周身涌现出一团团红色的气流,附到盾牌上,身后的猫眼女人则召唤巨大的水幕挡在她们面前。

这一切刚做完,蓝发女人手中的剑闪电般的飞出,联合九道剑影,直冲面前的对手。

“叮!”

所有的防御完全崩溃,男人婆面前的铁杵齐刷刷地断裂,自己的身上被划出十道血淋淋的伤口,和身后的猫眼女人倒飞数百米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蓝发女人紧追不舍,一个闪身便来到两人前。猫眼女人立马冲上前,眉头紧锁。其身后浮现出一堵堵水墙,手掌前伸,黑光在手边凝聚成一道道水箭。蓝发女人长剑一挥,猫眼女人瞬间被劈成两半,但其攻击却没有消散,尽数落在了蓝发女人身上,将蓝发女人打出去数十米。而被劈开的猫眼女人身体则像水一样,迅速愈合,只是其伤口出开始结冰,并开始在身上蔓延,她的面色也开始惨白起来。

蓝发女人缓了口气,正要再次上前作战,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巨响。她回头一看,一只巨大的白色凤凰从空中无尽的黑色气团中落下,“嘭”地砸在地面上,山崩河断,隆隆的巨响回荡在天际。

“妈!”蓝发女人惊叫一声,刚想飞出去,一个巨大的身影落在她面前,还不带她反应过来,一记重拳敲在她胸口。倒飞,落地,翻滚数十米,蓝发女人捂着自己的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

“铛”一声如钟鸣,那个身影再次落到面前。蓝发女人已经快昏过去了,但还勉强抬头看一下。她看见一个全身用金属打造的人,身躯相当雄壮,没有毛发,眼睛深深地凹下去,只能看见两个漆黑的洞。金属人举起拳头,蓝发女人感觉腰上一紧,整个人被提起来,拳头擦着她脸落下,“轰”地在地上砸出一个洞来,然后一个人身蛇尾的男子进入她的视线,他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她感觉一股清气传进身体里,人一下子就好多了。

“走!你还活着就有希望!”蛇尾男子叫到,然后把她扔到身后,全身的鳞甲倒竖,一道道符阵浮现在其周围,怒目圆睁,和蛮牛似的冲来的金属人对撞在一起。

蓝发女人看着立马落入下风的蛇尾男子,有些不知所措,她抬头看向远方,一只只青色的虫子正从白色凤凰的尸体中出,十分得恶心。“嘭”金属人又落在她面前,她还有些昏昏地看着它,金属人举起拳头,却没有打出来,它回头一看,是蛇尾男子的尾巴缠住了自己的手。

“快走啊!发什么愣!”蛇尾男子急叫到。

这时候,蓝发女人才算还魂了,赶紧跑向远方,她回头看了一下,蛇尾男子正在和金属人较力,一把短了一截的铁杵冷不防地从背后扎穿他的心口,男子一泄力,金属人直接把他撕成粉碎,血肉横飞。接着金属人向她冲来。

蓝发女人转过头一跳,人飞起来,拼命地向前逃。身后又是一阵巨响,她回头一看,风暴中心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十字形的塔,青色的虫子爬向其中然后消失,银灰色的塔身则爆发出黑色的一圈圈冲击波,冲击波速度极快,转眼间就追上蓝发女人。

“嗡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响,蓝发女人意识到这不是冲击波,而是飞虫组成的虫潮。寒气在周身凝出保护盾,抵抗着飞虫的撕咬,蓝发女人使劲加速,却似乎远远赶不上飞虫的速度,而且这飞虫的撕咬能力实在可怕。她最强的保护罩居然在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里就已经濒临崩溃。

她知道自己死定了。

“妈妈,等我。”她闭上了眼睛,但预料中的疼痛感却没有出现,相反,连虫潮的嗡嗡声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睁开眼,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个山洞中,保护罩濒临崩溃但依然存在。她解开了保护罩。洞中漆黑一片,偶尔有水滴答的声音。她左手一托,寒气凝结,一盏冰灯出现在手上。

柔光照射,洞中的景象清晰起来——这是个陈设十分简朴的石室。

她缓缓地坐到石床上,静静地听着水的滴答。周围很安静,安静得有些可怕。石室的角落上有一些苔藓,正好是石室顶上水落下的地方。她先是抽泣,接着是嚎啕大哭。

这一天,她失去了一切。

一千年以后。

元老爹和白大娘带着斗笠正在泥泞的山路上赶路。今夜,山里的雨有点大,冰冰凉地打在山林里。风呼啸着刮过林子,带起一片“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只鸟叫了两三声,扑腾着翅膀飞到其他地方去了。

白大娘快速地穿过一个灌木丛,抖落许多水珠,元老爹也紧跟其后。不知过了多久,白大娘停下来,等已经落在后面的元老爹走上来。过了一会儿,元老爹跟上来。

“你要休息一下发?”白大娘问道,她已经浑身湿透,肩上还背着一个小布袋,但剩余的体能明显比元老爹好。

元老爹取出自己袋中的水壶,倒了一口喝掉,递给白大娘,白大娘也喝了一口。元老爹喘着气:“算了,这样赶才可能半夜前赶到城里。”

白大娘点点头,原地停了大概一分钟不到,两人又继续赶路。

元老爹看着前方的路,无数的忧虑浮上心头。平时,他和白大娘都住在大山里,孩子都在城里上学,一个月回一次家。这天上午,村里的邮差急急忙忙地派来通知他和白大娘,说孩子们在城里惹事了,事情还不小,孩子们已经被关起来了,现在城里徐大爷在关照着,今天半夜孩子们就要被送走,让元老爹和白大娘赶紧动身。

元老爹和白大娘都是逃到山里来避难的,各自带了一个小孩。两人勤劳能干,元老爹一人能梨十亩田,除草、播种、给苗看病样样拿手,还有一手好的筑田技艺。白大娘一双巧手,会各种各样的绣花儿,织布还能变花样,织得出七彩匹练,一个人一天只要棉线够,几十段不在话下。两人也很善良、热心,村里人都很敬重两人,虽然两人都是外来的,但是都叫他们“老爹”“大娘”以示尊敬。村里人常以为这两个人是夫妻关系,但其实不是,两人一直分居的,名分很清楚。

满月挂上柳梢时分,白大娘和元老爹终于来到城门前,高大的城墙和其上的楼阁像一个巨人,冷漠地凝视着两人,似在提醒两人过往的惨剧。

“哎。”元老爹拍拍白大娘的背,把她从回忆中拉出来,向她示意徐大爷的人在城门边等他们。两人走到城门前,一组士兵立马把他们拦下来,这时一个侍者模样的人走上前,开始和为首的长官套话,末了塞给长官一些钱。长官一见到钱,冷漠的脸上瞬间堆出一张暖暖的笑脸,高兴地搭了几句话,就放他们过行了。

侍者将两人引到监狱的一个待客房中,在那里两人见到了徐大爷。徐大爷也算是这留县有头有脸的人物,是一门镖局的头儿,其儿子徐天鸿也是留县中公认的少年英才。

简短的几句招呼过后,元老爹问道:“这是什么事啊?”

“说不清,说清了也没什么意义了。”徐大爷叹了一口气,虽然年纪比白大娘和元老爹都年轻,但他看上去却更加苍老,脸上的皮已经松弛下来,胡子已经斑白,只有一头黑发看起来很精神。

“狱卒跟我说,孩子们打了赵家的人,但是孩子们说是赵家打人在先。”徐大爷继续道,“反正结果就是,孩子们要被送到南边的采石场去做工。那地方可不是人呆的,自打那建起来,就没听说过有工人活着出来过。所以我买通了这里的人,半夜把孩子们送走,送到我一个朋友家里,等过了一两年,风头过了,再接回来。放心,你们的孩子我也打点过了。”

元老爹和白大娘连忙谢了徐大爷。徐大爷摇了摇手:“没事,朋友的忙我徐海一向是能帮就帮的。”

“这回有几个孩子摊上事了。”白大娘问了一句。

“五个。天鸿、元杰、白燕、李宝,好像还有一个,哦,白英贤,鸿儿一定要我关照一下这个小姑娘,说她是个孤儿。”

这时一个身着金丝青褂的,头戴乌纱帽的官员走进待客房,徐大爷赶忙起身迎接,元老爹和白大娘也赶紧起身。一番客套之后,那个官员把一串钥匙给了徐大爷。

“切记切记,午夜前还回来,不然,大爷,我乌纱不保啊。要不是看在大爷恩情的份上,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冒着这个险啊。”官员说到。

徐大爷等人连忙感谢。送走了官员,三人决定不再等了,立马动身前往监狱,出门时正赶上李宝的爹娘浑身湿透赶到待客房。

到监狱门口,徐大爷给看门的狱卒使了点钱,让他开了门。进到狱中,潮湿的腥臭味几乎让人窒息。狱中的灯火已经全熄了,只有外面的月光透过雨幕暗暗地照进来。

有的犯人蹲在一角,周围已经全都是屎和尿。

有的犯人则看着外面的月光,怔怔地出了神,喃喃地念着什么。

大多数犯人已经饿得皮包骨头,身体浮肿起来,躺在地上,比鬼就多了口气,几个还能动的,伸出手,想抓住徐大爷一行的脚踝,要点吃的。

徐大爷一行走到一排笼子前,笼子很小,人在里面几乎动不了,一共五个,各关着一个人。

“好了,抓紧时间吧。”徐大爷说着把每个笼子给打开,五个年轻人依次钻了出来。

元老爹摸着儿子的头,叹了口气:“又是什么事?”

元杰只说了一句:“一群狗东西而已。”

元老爹听了,点了点头:“你是不是又是第一个打?”

“我不该动手吗?他们先欺负人的。”元杰的语调一下子提高。

“打过人家了没?”元老爹问了一句,元杰不说话了,他自己这副鼻青脸肿的样子已经说明一切了。

“打不过就不要强出头。”元老爹说道。

“呵,那你真是好脾气啊。人家把你同学腿打断,还刮你好几个耳光。你能忍,厉害。”说着,元杰把头翘向一边。

“行了行了,不聊这件事。”元老爹说道,“你这会走,在外面一两年不能回来,到地方以后,不要再惹事,徐大爷好不容易替你们脱开的,你别乱来。我和白大娘这回一不好跟去。到别人家,别人本身就是好心收留你的,不要再捅娄子了。我知道你的脾气,这话你听着也不爽,但你一定要听进去,知道了发?”

元杰没应,头还翘在一边。

另一边,白大娘取下自己的布袋,交给白燕,说道:“这里面是你的衣服。我特地多准备了一份,没想到刚好用得着。和你同行的小姑娘,你也做个伴儿,多帮济着点。”

白大娘停了一下,把白燕拉得很近,耳语道:“这里面还有七巧玲珑叶。”

白燕听了这话,浑身不由得一抖,眼里充满着震惊,望着白大娘:“妈,这......”

白大娘示意她别说出口,自己继续道:“这是给你防身用的。到了那边,你要继续练飞针绣,不然你连它都用不了。饮食作息要规律,坚持修习,不用担心,气的觉醒只是迟早的事......”

白大娘看着即将分别的女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白燕走近了些,抱住白大娘,白大娘也抱住她。十几年眨眼而过,本来那个肉嘟嘟的、待在怀里还要哭的小娃娃已经长成了一个比她还高的大姑娘了,现在这个出落水灵的大姑娘要走了,白大娘心里百感交集。

白大娘想了一会儿:“到那边要注意安全啊。吃得好,睡得好......”接着,白大娘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感觉有很多话,却又说不出。

“妈,我都知道。”白燕回答道。她笑了笑,却难掩眼中的泪花,她赶紧拍拍白大娘的衣服:“妈,你和元老爹坐牛车来哒?衣服都没湿。”

白大娘也笑了:“傻孩子,这世上哪有雨淋得湿你妈呀。”接着白大娘又说道:“这些衣服都是长袖的,把你的左手遮好。”白燕点点头,她的左手上有一副刺青,画的是五鱼戏水,据白大娘讲,这是族里的传统,孩子十二岁时就会有这样的刺青,表示族里正是接纳这孩子,从拥有刺青的那一刻起,孩子就是在族里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今年,白燕刚好十二岁。这本来是件乐事,但是对于白燕来讲,这个传统可能会暴露她的身份,进而招致危险。

徐天鸿、李宝也和家长简短地聊了聊,各位家长也把行李给了孩子。

“要不都放到这里面去吧。这是百宝袋,能装很多东西。”徐大爷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布袋,众人先是诧异,接着元杰第一个把行李给了徐大爷之后,陆陆续续都给了徐大爷。徐大爷控制着百宝袋收进了全部的行李,然后交给徐天鸿。

“现在快午夜了,人少,可以走了。”徐大爷说了一声。接着他转向天鸿说:“这次动作已经很大了,镖局里也出了一点事,我不能带你们去,也腾不出人手。你熟悉叔叔家,以前跟我出镖学的这回也要派上用场了。把你的朋友们都带到地方,知道?”

“知道了。”徐天鸿答道。

徐大爷拍拍儿子的肩膀,露出一抹笑:“现在是男子汉啦,独当一面。”

元杰走过去,拉起了白英贤的手。白英贤转头来看一下,一滴眼泪却落到了脸上,她赶紧擦去了。“没事的,还有我呢。”元杰说道。

一行人就这么出发了,徐大爷送一行人到城门,买通城门,一行人就此走出了留县。这时雨也停了。

过了一会儿,元杰问徐天鸿:“我们先在去哪里?”

“先沿着这条路走,这下面有一个客栈,白天时,我估计就能到。我们早上休息睡觉,晚上走路。”徐天鸿回答道。

“晚上走不会危险吗?现在城墙上的灯火还有,以后就只有月亮了。”白燕问了一句。

“你们看我背上的带子。”徐天鸿说着指了指,“你们到时候,跟着我走就行了,我晚上看的见,有危险我会提醒你们。这条路我走过三次,没什么大野兽的,小一点我都能搞定。”背带在夜里散发着荧光。

“哦,我想起来了,你的气已经觉醒了是吧。”李宝说道。他们五个人在学校也是比较要好的,因此都互相比较熟,有事也一起摊上了。徐天鸿点点头,他是五个人中唯一一个气已经觉醒了。

到了一条岔路,分左右两条。徐天鸿说道:“右边。”

突然间,五个人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女声:“走左边,家里人我已经替你们说过了,走左边,那里有你们的老师。”

五个人吓了一大跳,周围都是丛林密布。这半夜,荒山野岭的,除了他们五个,居然还能有别人!天鸿的眼睛瞬间布上一层白色的气,环顾四周,他手往别在腰上的百宝袋隔空一拉,一把做工精良的银枪出现在手上。但是他看了好久,都没发现四周有什么异样。

“刚才那是什么?”白英贤有些害怕地问道。

“你看见什么了?”元杰问徐天鸿,而他自己已经双手握拳,摆好了架势,这是他从老爹那里学来的。

“什么都没看见。树木、草皮。”徐天鸿答道,银枪立在身旁,他眉头紧锁地看着四周。

“野鬼吗?”李宝紧张地问道。

“如果是野鬼,那这对话也太友善了。”白燕回答道,左手食指与中指间已经多了一根缝衣针,“天鸿?”

“不确定,说话风格有点像狐妖,但是嗓音不像,狐妖一句话就能让你感觉骨头都软下来。”徐天鸿回答道。

过了一会儿,徐天鸿收起了银枪:“走吧,不管它,反正现在看来,它是没有威胁性的。”

四个人都走了右边,徐天鸿回头看见元杰还停在原地,皱了皱眉头:“元杰?”

“你们走右边吧,我走左边。”元杰抬头说道,“把行李还给我吧。”

“开什么玩笑,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就信了!”徐天鸿非常惊讶地说道。

“我不觉得它是个玩笑,还有无论它的来源是谁,我觉得起码那个来源是友善的。”元杰停了停,又继续说道:“你们今天都看到了,如果不够强,就只能被人欺负,毛子被人打断了腿,连一声坑的机会都没有。我他妈不要这样一辈子,冒点险我没关系,我他妈的反正要变强,然后把那些人打一顿。”

徐天鸿说道:“我知道你很窝火,但现在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况且,你怎么知道走左边就会变强,万一人家耍你玩的呢?”

“它无聊啊。”元杰说。

“你怎么知道不是呢?”徐天鸿说到。

“你们还有三分钟。”苍老的女声再次响起。

五个人又是一惊,元杰最先反应过来,喊道:“你是谁啊?”

没有任何回应。“什么意思?”李宝问道,“还有三分钟?”

白英贤更害怕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白燕不屑地说道:“不用信,故弄玄虚而已。它不敢透露身份,说明它心虚。”

元杰伸出手要行李,却突然转头,看向后方。

“怎么了?”徐天鸿问道。

“后面有声音。”元杰答道,他自小听力就挺好。

徐天鸿眉头一皱,白色的气附上耳朵,不等他听清,右边大路的山岭上居然出现了火光,几秒之后,后方大路上也出现火光,成夹击之势向他们包围而来。

“他妈的,被发现了,走左边!”徐天鸿一下子紧张起来。

“这三分钟有点快啊。”李宝说了一句,就和其他人开始一起跑,只是很快他就落在了后面,他比较胖。徐天鸿及时发现,到后面来,把气输进他体内,让他跑快一点。

跑了不久,一行人傻眼了,这是条断头路!天鸿一下子明白以前为什么走右边。“跑山林里去,到时候沿着河走!”徐天鸿迅速观察了一下地形,喊道。夜里的山林很危险,普通人进去是找死,但也没办法了,抓回去就必死无疑。

徐天鸿和李宝是一起的,夜间在山林里狂奔对天鸿没什么问题,但是李宝却会被树枝荆棘划伤,撞到蜘蛛网还是小事,有时眼角直接撞到树枝上,痛得他直倒吸气,但是他也没办法,只能咬着牙关,蒙头跑。实际上要不是天鸿的气一直帮助着他快速恢复体力,他可能现在连跑都跑不动了。

后方的声音渐渐小去,又跑了十来分钟后,天鸿终于停下了,一停下,李宝直接瘫坐在地上,呼呼地喘着大气,天鸿也坐到地上,喘着气,眼睛却还盯着后方。

“我们....甩掉了?”李宝喘着气儿问道。

天鸿点点头。“容我说句老实话。”天鸿转过头来看着李宝,“你该减肥了。”

李宝笑了笑:“我...也想啊......我从小就开始减肥.......想给家里减少点压力......但一直这样。”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我们去河边吧。”天鸿说道。

“你觉不觉得后面的人也会沿着河找?”李宝问了一句。

天鸿半晌没说话,然后才回答道:“我觉得不会,因为我觉得他们没有气师。如果他们有气师,我们是最后后面两个,肯定是跑不掉的。他们没有气师的话,这半夜又是荒山野岭的,犯不着那么大动干戈,要是搭上人命,他们回去也不好交代。”

“有道理。”李宝说道。

于是他们两个就沿着河一直走着,月光今天很亮,小河河面很宽敞,四周虽然都是阴森森树林,但是河面还是相当明亮的。他们走到一片平坦的鹅卵石滩。

“等在这里。”苍老的女声又一次响起。

两个人直接僵住了,有了那三分钟的警告,先在两人都对这女声充满了敬畏。没过多久,他们就听见身边的林子里传来一些声响。天鸿以气附眼,看了一下,安慰紧张起来的李宝道:“没事,熟人。”

“准备。”林子传来一句话。

元杰直接从林子里飞了出来,“嘭”地落在平坦的鹅卵石滩上,背上背着白英贤。喘着粗气,元杰把白英贤放下来,然后立马跑向小河。

“真厉害啊,这是什么招式?”徐天鸿问道,他刚才看见元杰像猴子一样在很高的树枝间荡来荡去,那速度快得有点吓人了。

元杰没有回应,只是不停地喘着粗气,然后跪下来,把手浸在冰凉的河水里。天鸿也明白,人家现在没力气理你。白英贤走过去,看见元杰的手掌鲜红鲜红的,不少地方都磨破了,树皮苔藓之类都粘在伤口上,清澈的河里能看见元杰手掌下,淡淡的红——那是血。

又过了一会儿,河对面出现一道人影,天鸿抬头一看,正是白燕。白燕表面上看起来文文弱弱,但是体力不输给男子。她找了一处石头多的河段,三两下跳就过了河。

众人就这么原地休息下来。白燕拿出缝衣针,把元杰伤口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挑出来,白英贤则从自己的口袋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一些药膏,不过也不多,瓶底也已经可以看见了。英贤把药膏抹在元杰的伤口上,然后从元杰的衣服上扯下一条烂布,在水里洗净,撕成两条,给元杰的双手包扎上。接着两个女人,又去处理李宝的伤口。

“话说,你是怎么搞成这样的?”处理完伤口以后,两个女人坐下来,白燕向元杰问道,“小宝的,我挺能理解的,这么个肉墩子在晚林里面跑,该撞的地方都撞了。你的伤怎么全在手掌上?”

“我刚才看见他像猴子一样在树上荡来荡去,应该是荡的时候磨出来的吧。”天鸿说道。

元杰点了点头。“这什么招啊?”天鸿问道。

“这叫‘猿儿荡’,是我老爹自创的。”元杰说着,语气中有一分骄傲,“如果我的气觉醒了,就不会受伤了。”

“你老爹还会自创那么奇怪的招式,相信我,平日里看,这种招式真挺奇怪的。”天鸿说道。

“呵,得亏我老爹会这招,当年带着我逃命,不然,我都活不下来。”元杰笑了一笑。

“什么意思啊?”白英贤问道,平日里她和元杰是情侣,但她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事。

元杰看了一眼白燕,后者脸色有点不太自然,但还是点点头,于是说道:“我和燕子都是逃难逃出来的。我和她出生那会儿,正巧有个白痴郡主也生了个女儿,然后.....”

元杰耸了耸肩,有点说不下去了,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他就要杀人祭祀,给他女儿祈福,元家和白家当时都已经衰落了,然后就被盯上了。然后.....灭族了吧。我爸妈都死了,我不是元老爹亲生的,但是他还是救了我,养了我。我其实挺感激他的,但和他就是处不好。老爹在逃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招,逃掉了。当然,这其中离不开白燕妈的帮助。”

元杰“呼”地舒了一口气,这种话他平日都不知道该怎么提起。

“没事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李宝安慰他到。

众人陷入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英贤才说道:“现在我们怎么办啊?”

“往南。”苍老的女声又一次响起。,折腾了一晚上,又听见这鬼声,英贤差点给吓死。

徐天鸿也是相当得无可奈何,先在回去可能还要吃官兵一记“守株待兔”,他们只能往前走了:“那走吧,,就五个人,官府什么时候那么积极了?但愿这鬼东西不会半路消失掉,荒山野岭的。”

于是一行人就开始沿着河走。河水不停地拍打着河岸,似乎询问着前方风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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