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却是很不解风情,不在意的道:“这有什么,这里的风景那么好,每天来这赏赏景也不错。”
黎芸哼了一声,气呼呼道:“我走啦,改天再来。”
徐庆这才反应过来,道歉道:“对不起黎师姐,在下是做了什么让你气恼的事了么,为何你总是表现出一副如何讨厌在下的样子。”
黎芸重新坐下来,以命令的口吻道:“再给本小姐烤一条鲤鱼,就告诉你答案。”
“是,师姐。”徐庆苦笑着摇了摇头,又重新在附近寻找干柴加入火种之内,然后将用木棍架好的鲤鱼放在复又燃起的火堆中烘烤。
香气蔓延在望月峰山腰间的小溪流边上,顺着水流渐渐下飘,很快,有不少的小松鼠闻到香味跑过来这边玩耍了。
随着鲤鱼慢慢熟透变红,趁它未焦,徐庆立马将鱼取出,然后从衣兜里取出胡椒、辣椒、豆瓣酱汁等调料,盐巴往那鱼身上一撒,用小叶片蘸着酱汁再细心涂抹,很快的,一只香甜可口的炭烤鲤鱼就又出现在了黎芸面前。
黎芸只是青春少女,并无三十多年纪女子为了保持身材而节制食物的习惯,见到这么金光灿灿的烧烤鱼,她刚吃饱的肚子,竟然很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太美味了,徐师弟,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身烹饪本事啊,我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黎芸很没淑女形象的打了个饱嗝,满眼笑意的拍了下陪笑的少年,见他总是木木讷讷的,不由得又沉下了脸色,嚷嚷道:“吃饱了,我们沿着溪流走走路吧。”
徐庆经历了一天的修炼,精神状态已经是有些疲乏,但他还是没有拒绝黎芸的邀请,两个人就当是饭后散步,沿着望月峰山腰的溪流,缓缓步行。
但徐庆是个闷葫芦,一路下来,黎芸都跟他搭不上几句话,就在二人走累准备休息片刻的时候,山峰上的望月阁后堂方向,忽然升起一条冲天火光,随后,就是无数人惊慌的喊救声。
黎芸与徐庆心头一跳,立马快速的往回路跑去。
一盏茶的时间,当他们来到后堂时,见到后堂的练武大厅已经被火光吞噬的只剩下角落一处是完好的了,其余地方,面目全非,屋顶也燃烧起了熊熊烈火,灼热的火星不停的从上方掉落下来,直接将地面烧了个大坑。
“小芸,你还知道回来啊?”后面,一个长胡子长老带领着数十个后堂弟子赶来救火,听他的语气,似乎对黎芸有莫大的恨意。
那长老的目光顺势瞟到了低着头的徐庆脸上,他冷哼道:“原来你这妮子每天出去,是和这个人鬼混去了。”
黎芸恭敬朝那长老作了一礼;解释道:“师父,弟子没有鬼混,弟子只是...”
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很快就被那长老无情打断:“你知不知道,魔教在我后堂潜伏了数个奸细,一个时辰前,他们里应外合,把后堂修炼居与主殿烧了,而这一切的后果,都是因为你擅离职守,否则以你的修为,完全可以拦住这几个魔教妖徒。”
这次,黎芸没有再为自己辩驳,只是满心愧疚的悉心倾听师尊的怒火,那长老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大通,显然正在气头,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后,他也骂累了,望着熄灭火势后残破的主殿,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身后的弟子都低着头,不敢出声,怕触霉头,撞在师父盛怒中的枪口上。只见师尊长老突然站起来,走近徐庆,霍然揪住他的衣领冷声问道:“你是那个洞府的弟子,为了什么目的接近我的爱徒,莫非,你也是魔教派来的奸细?”
此言一出,徐庆心头一紧,心想这位长老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但为何要这般血口喷人,将如此严重的一个帽子扣在自己头上,难道...
徐庆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字:死。
“难道,他想杀了我?”
盛怒中的后堂长老见徐庆不出声,忽然大怒,挥掌打在了他胸口:“说!”
黎芸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师父,但她见徐庆被打吐血,赶紧向长老跪了下来,哀求道:“师父,请您消消怒吧,弟子以性命担保,徐师弟绝对不是魔教的人。”
后堂长老怒喝道:“住口!我董离难道会说错么?那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火灾发生的时候,这个人不好好待在山上,反而要引你下去呢?”
没想到一向恩怨分明的师父眨眼之间如同变了个人,黎芸也是冷静了下来,耐心帮徐庆开脱:“是黎芸,黎芸答应了徐师弟,每天傍晚教他一些有关地元境的感悟和水系术法。只是这次没想到后堂会出这样的事情。”
后堂主人董离长老看着她,问道:“你是在替他狡辩么?”
黎芸默然不语,董离接着道:“别以为你每天做了些什么为师都不知道了。”
“师父,黎芸从没有做过任何一间出格的事情。”黎芸第一次如此面不改色,义正言辞的与自己的师尊说话,她桃花般的双眸坚毅的盯着董离,做着无声的抗争。
董离冷冷看着这个自己平生最爱的徒儿,怒斥道:“你荒废修为天天与这个青玉洞府的外门废物游山玩水,这就是你所谓的无愧么?我还真是教了个好徒弟啊,哼哼。”
这时,徐庆一直听着黎芸为自己辩解,见到她不惜得罪自己最敬爱的师尊为自己说话,他的心里闪过了一丝感动,突然跪下,开口道:“董长老,只要您能原谅黎师姐,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闻言,董离这才露出一点和善的笑容,他对徐庆道:“你有此觉悟就好。”然后他又看了一眼在一旁紧张俏立的徒弟,董离冷声对面前这个不谙世事的少年郎道:“我稍后会安排你离开望月阁,你的修炼生涯到此结束,从今以后,不得再踏入望月峰,不得再打扰我徒弟的修仙大道。”
此令如一道晴天霹雳的惊雷,就这样无声的落在少年徐庆的心口,他张大了嘴巴,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