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蓝色的光芒荡漾在整个地牢中,唯有春阑的周身的颜色最深。
秋若首先恢复过来,赶忙上前扶起冷秩。冷秩站稳身子,颤颤巍巍的看着春阑,擦了嘴角的血,笑道:“呵,这真是……”缓了几口气,又缓缓道:“走吧,去见鬼浮教教主,怕是已经在来的路上。”她看着那蓝色光晕,不知是何东西,怎么想也想不出是何宝物,想来这鬼浮教根基深厚也是有原因的。
秋若拿起烛灯,修雨扶着冷秩,三人相继出了地牢。
群山之间,无数黑影一闪而逝。
鬼弗然看了一眼身旁的月人,问道:“名汇楼那里如何?有消息传来吗?”
“有。是两位宗师与落溟宗带人去弱水阁,将人带走。”
“羽阁的消息不及时吗?你们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属下……”
“罢了,回去再说。白鹿城城外西北方三里的地方,便是他的地方,让人全速前进。”
“是。”
不到三刻钟,鬼弗然等人便到了那出宅院当中。
当落溟宗的人看到那无数黑影瞬间来到他们面前,带着肃杀之气不发出任何声音的落在宅院里、屋顶上,黑压压一片,让这些人心生惧色。即使在血雨腥风中走过来的冷秩也冒着冷汗看着为首披着赭红色大氅的女子。
鬼浮岭,鬼浮教,一出红衣血满楼!
冷秩毫无表情的道:“鬼浮教教主安好。”
鬼弗然看着冷秩和两位宗师一应人站在院子里,像是专门等候着她们来一样,她冷眼看了周围一圈,见落溟宗的人警惕着看着自己,并不理会,给身后的人示意一下,那些人只在眨眼间将冷秩等人和落溟宗的人控制起来。
而她,则是施展轻功感受着繁络藤的气息到了地牢入口。
不知为何,冷秩当时离开,并未将地牢的入口封住。
跟随而来的月人看到入口以及站在入口处纹丝不动的鬼弗然,正要先行下去时,被鬼弗然挡住。
“去看着外面。我没出来,不要有任何动作。”
月人行礼退下。
鬼弗然深吸一口气,看着黝黑的洞口,再往里便有几丝蓝色光晕荡漾着。
她摸了摸泛着剧烈疼痛的胸口,跳入了地牢中。
漆黑的地牢,被蓝光所照亮,温和的光将那可怖的氛围驱散,只留下了温馨之感。
可是鬼弗然并没有如此觉得,她只感到越来越沉重的压力侵袭着她的身体,让她呼吸不上来。
那蓝光越来越盛,甚至组成了一丝丝藤蔓状。鬼弗然顺着藤蔓看去,一具血迹斑斑的身体悬在半空之中,她的心也跟着紧紧悬了起来。
她连忙上前,将缚着那具身体双手的绳子用内力击开后,及时将软倒的人儿轻轻揽到怀里,一股子熟悉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的眼角微微湿润。她将残破不堪的春阑轻轻的抱起他,宽大的大氅将人儿严严实实的捂住,大氅的外面稍稍显露出一个人形。太轻、太瘦了!
身体的异样让春阑微微皱了眉头,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眼前,嘴角微微带笑。
鬼弗然看到他睁开眼,嘴角强扯起一抹笑,轻声道:“带你回家。”
今日的阳光,是在秋天里为数不多的毒辣。
出了地牢,强烈刺眼的阳光让鬼弗然微微迷着眼睛,她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大氅完全罩住了怀里的人。在黑暗里,并且还有熟悉的味道,春阑早已经放松下来昏睡过去了。
繁络藤的作用让他的痛楚减轻很多,伤口也出现了结痂的现象,尽管那是刚刚受的伤。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鬼弗然看着被围起来的让人,冷声道。
冷秩站在最前面,左右是白木里和仇祁,再往后是秋若和修雨。
仇祁仰天大笑,“你们魔教横行霸道,我仇祁便来讨教讨教!”
“讨教就不用了。本来是有些敬重江湖上十大宗师的,可惜了。将这三位宗师绑起来带会鬼浮教,其余的全部处理掉。”
话音一落,鬼浮教众人手起刀落,不发出任何声响,他们的面前就倒下了一具具尸体。
冷秩红着眼睛,“你,你好狠的心!”
“狠心?怕是冷大人恭维了。死在我的手下,也好过死在恭亲王的手下吧?”鬼弗然冷笑道:“回去后,我还要好好问问你,到底给他做了什么。”
冷秩笑道:“你话没错,死在你手下确实是好。但是我身为秋家的人和落溟宗的宗主,为了讨回利息,当然是做了该做的。”
鬼弗然杀气徒增,“倒是敢承认,是个英雄。我们走。”
说罢,运起轻功,飞快的向鬼浮教奔去,虽然怀里多了个人,但是她行动起来毫不费力,将鬼浮教众人生生甩出了一大半。
月人看着远去的主子,叹口气,对月华道:“你去名汇楼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而后让她来一趟鬼浮教吧。教主自醒来,还没见过她呢。”
月华称是,也是快速的完成月人给她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