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路不尘说我是李清河我就是李清河?我还说我自己是李日下呢?”
李清河疯狂的怪笑着,他这副妖异狰狞又浑身黑血的样子,确实让人分不清谁是谁。
“我帮路不尘这条老狗灭了李家,没想到路老狗觉得我没用之后,又害怕自己勾结妖魔闹得不光彩,竟要杀我灭口……”
“诸位!我已经和路不尘拼得两败俱伤,别以为路不尘坐着就比我躺着舒服多少,我和他差不多!”
李清河艰难的挣扎着想爬起来,可他还做不到,他是恢复得很快,但他到底浑身筋骨尽断。
“看到我这要死不活的样子了吗?你们还不对路不尘下手在等什么?!”
师爷闻言,一摇羽扇向路不尘走出一步,“路不尘你串通妖魔灭了李家,又想荼毒我镇关城之事,看来是欲盖弥彰了!”
“路不尘,拖了这么久,你怎么说也恢复一成功力了吧?赶紧一巴掌拍死那个拎着鸡毛的玩意儿,杀鸡儆猴。”
米迹一副身在乱中不知乱的局外人之势,又掏出几株药草往嘴里塞了起来,真是坐在比那些唱台下看戏的都悠闲的。
米迹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却让江让等人心头一沉,经过前两次那种惊天动地的震慑,他们心里或多或少都有阴影,就怕路不尘这个爆竹还能炸第三次!
“你们是猪吗?!路不尘要是还有一战之力,他会把我留到现在!”李清河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浑身武炼境巅峰的实力不自觉的显露了出来。
众人心头再一次摇摆不定,有人觉得路不尘已经是强弩之末硬撑着,也有人觉得一个武炼境巅峰的妖魔都动弹不得地躺在身边,这种血淋淋的例子,难免会成为下一个自己。
“不管谁出手,我路某只杀你。”
路不尘盯着江让,而后缓缓站了起来,带着米迹从众人眼前缓缓离去,向着路家的方向。
这是一种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当着城内所有势力的面扇城主江让的耳光,但路不尘必须扇这个耳光,而且必须扇得干脆利落!
因为这个耳光看似是抽在江让脸上,实在实则抽在了在场所有摇摆不定的人身上,如果江让都能忍气吞声,那么他们就绝不敢再有动作!
路不尘等于是把所有的包袱都甩给了江让!要说江让这只老狐狸会愤怒不假,说不定会成为下一个李日下,但他现在绝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聪明的狐狸或许会对重伤的老虎不怀好意,但江让绝不敢一个人冲过去对路不尘动手,而路不尘这记漂亮的耳光,也是掐死了其他人会对自己动手的念头。
要说现在的路不尘还有一战之力那是假的,可要杀一个人,不难!
“哈哈哈!……当真是一群废物!一群孬种!笑话!笑话!……”
李清河躺在地上,看着路不尘和米迹离去,忍不住失心疯一样大笑了起来,“可悲可悲!蝼蚁始终是蝼蚁!哈哈哈哈!……”
“师爷,把这个怪物押回城主府的大牢……封住那张臭嘴,切断浑身筋脉,用铁链捆成粽子,明日午时当着全城人斩杀!”
江让神色阴沉得挤的出水来,这是我江某给全城人的交代,路不尘……我迟早会找你讨一份交代!
镇关城的后半夜并不宁静。
城主府丁家佣兵团周家羊家五势力一起杀入泽居,所过之处鸡犬不留。
泽居廊亭水榭的池水被染成一片血红,尸体沉在水底浮在水面,数千尾锦鲤仓皇逃窜,不过也只是围着泽居打转转。
众人杀入李家的府库,一个个眼光绿油油的,贪婪地抱起金银珠玉、珍奇灵药、武功秘籍、阵图符纸……
他们搬空了李家陈设在外的所有字画瓷器,就连李日下的茶壶都没放过,可清理李清河的爱巢时,却发现了一具具的美人干尸,死相各异凄惨无比……
一场熊熊大火从泽居升起,直到天明依旧久久不熄。
五势力也想倾吞这座奢华的泽居,但带之不走分之不均,就以对妖魔邪道斩草除根为名,付之一炬。
鸡啼破晓,太阳的晴光再次漫过天幕,泽居火势不熄,久安街一片萧然,镇关城内也充斥着一股兔死狐悲的惆怅。
江让和其余四势力彻夜不归,铁血接手了李家遍布城内的大小产业后,带着浑身血渍,在镇关城巍峨的城头上聚集了所有百姓,做了一场摸嘴巴擦屁股似的演讲。
他把一切灾祸都甩给了李家,还想推出李清河那个怪物斩首示众,不料李清河在夜里被押走后,竟还打伤师爷和另一个武炼扈从逃走了。
江让不得已空口无凭的对着数万民众抒发他共同的悲愤,而后协同另外四势力做出承诺,会一起重建久安街,会还给镇关城一片太平,并誓言共同缉拿李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