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有点困惑，努力试着去解读她乌黑瞳孔里的意味。
只是，初看，以为是毫无芥蒂的纯真，再看却又是暗中传情的媚惑。他以为有些情意淡淡的，似有似无地在两人间生起。
于是，本来毫无把握的心里，因着她刚刚窝在他怀里的乖顺和现在的眼神，升起了些许的希望。
“莫晗，关于你和王磊的绯闻这段时间闹得纷纷扬扬，让你很困扰吧？”
这话，他想问很久了，以前他怕让她觉得唐突，只是现在，他以为，凭他和她之间应该可以问了。
莫晗心里哗然，司徒，你真以为，现在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到了可以管我和别的男人间关系的地步了？
乌黑的眸子浮上浅浅的笑意，性感的唇角上翘，无所谓地耸耸肩。
“没办法，谁叫我和他都出生在哪样的家庭呢！无论感情或是其他都会尽可能地被最大利用，作为宣传和获取利益的筹码。”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司徒猜不出大概，只是，他也没再问下去，对她，他难得地懂得要去顾及她的感受。
“司徒，刚才，对不起，我不该提起，毕竟，你还是很伤心吧？”
莫晗忽然转换了话题，手伸出来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这个绝对是安慰的动作让司徒楞了一下。
她这样说，难道是指，刚才那个拥抱，是因为她以为自己在为杨戈难过，才会想随便找个人寻求安慰的拥抱？而她，只是在安慰自己，所以，自己是误会了？司徒有点糊涂了，毕竟，猜测别人特别是女人的心思，从来是他的弱项。
意识到可能是误会了，不加掩饰的失望之色写在他冷俊的脸上。
莫晗满是歉意地望着他，将他的失望尽收心内，心里却是想，这个男人，最近似乎真的乖多了呢！
报章杂志基本看不到他的八卦了，以往和制作室的模特多是暧昧不清的关系。现在，除了工作上的必要接触，对刻意的献殷勤者，他却似对谁都极为冷淡不理不睬。
虽说，以前的他也不见得待人热情，但还不至于拒绝主动贴上来的女人。难道说，这个男人，也会有专情的时候？
司徒深深地望了莫晗一眼，见她眨巴着纯真的一双美目，他听到自己的心里轻叹，却摆出了冷漠的神色。
“无所谓，人各有志，他要走，我也不好强留！”
恢复淡漠的嗓音，似乎刚才那个动情的男人是另一个人般，他再次弯身认真地帮莫晗量着腰身。
莫晗低头看着他，一头栗色的发有点长了，发梢极为不驯地飞扬翘起，阳光下闪着属于他的个性光芒，这样专注而有个性的男人，确实极轻易就能吸引别人眼光。
“司徒，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司徒听到这个问题，怔了一下，随即转身在电脑重新输入莫晗的数据，头也没回随意答到。
“我不太清楚，估计，我还从来没爱上过谁！”
顿了一顿，他依然瞪着屏幕，想了一下接着说了下去。
“或许有些坐立不安，或许有些患得患失。然后会猜测对方的想法，开始变得很在意对方的一言一行，开始无条件地迁就对方。再然后想着多点见面，见面了，却又不知如何相处，如何表白。”
莫晗对他第一个答案毫不意外，可后来听他一古脑地说着，有些奇怪，便问。
“你不是说没爱过谁么，怎么知道？”
司徒转身，冷漠的脸上居然挂着一丝淡淡的笑。
“傻瓜，百度搜的呀！”
这种笑，无论是对那种年龄段的女人，都极具杀伤力，冷俊的脸容挂着这样浅浅的笑竟毫不突兀，隐约中却亦带着点点宠溺的味道。脱去冷漠的他，莫晗是第一次看到，跟他一起那么久，她甚至没看过他笑。而他居然开起了玩笑，说自己是傻瓜。
“你才傻，我是没想到你这么狡猾！”
莫晗说着，双手微微提起裙摆，轻轻扭了扭脚踝，脚上的高跟鞋，穿着极不舒服，秀眉皱成一团。
本来带着笑意的司徒，一见莫晗的表情和动作，脸上微露紧张。
“你怎么了？不舒服？”
“这鞋子，好像有点紧！”
司徒一听，顺手从旁边挪了一张椅子，按着莫晗的肩膀示意她坐下，然后蹲下身子，挽起她的脚细看。
被他这样托起脚，莫晗很是意外，觉得他有点大惊小怪了，挣扎着，他却已将高跟鞋脱掉，细细察看着她的脚。
“这该死的崔哲兴，真的连这种小事都办不来！我明明告诉他，你的鞋子是另外一个柜子里的，现在这双怎么是普通柜子里的鞋！”
“哈？什么意思？”
莫晗极为不解，因为每次用的衣服和鞋子，以往都是杨戈给准备好的，现在这些工作都交由崔哲兴负责了。她自己，从没去过衣物间。
“你的衣物和鞋子，从来是另外准备，是专属你个人的。其他的，是共用的。这么简单的事，他要我说多少次？”
莫晗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作为他的专属模特，从一开始，就享受着和别人不一样的特殊待遇。
他的手很是温暖，指腹轻轻地揉着她的脚，莫晗极不自然地挣扎着，以前的自己，从没被人如此温柔地对待过。
“司徒，我的脚，其实没什么事，而且现在又不是走秀，没有大碍啦！我去换回我的靴子就好。”
她很想叫他放开自己的脚，却不知如何开口拒绝他的一番好意。毕竟，现在的她，拒绝的太明显了，他这种人，会选择马上放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