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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变质的友谊

李羽之其实也有些无奈,毕竟社会上这样的人很多很多的,当你落难的时候,有人愿意陪着你,你很感动,但当你有了钱之后,自身的眼界有了提升,当你从上流的聚会活动中回来之后,看见同甘苦的兄弟仍然是那样的普通,没有特长,对你也毫无顾忌,一点都没有其他人对自己的尊重,可能还会让你感觉到不舒服,那么,这个时候,你又会怎么想呢?

李羽之又不禁想到了古代的皇帝们,刘邦,自微末中而起,区区亭长在秦朝末年的动乱里根本算不了什么,但他得到好朋友、好兄弟的帮助,一起克服困难,最后打败了世代贵族的项羽,当建立起新的朝代后,当看到自己曾经的兄弟在历经战乱后仍活着的喜悦,是怎样也无法言喻的,然而,不知何时起,自己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不再只满足于美好的幻想,自己是这片大地的王,是上天的宠儿,其他人必须高呼陛下,必须俯首称臣,不得异动,不得失礼,于是当看到自己昔日的朋友面对自己仍然笑嘻嘻的,有时甚至会聚到一堆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时候,自己的内心终于有了恐慌,有了忌惮,是什么事情让他们这些手握重权的人聚在一块?他们想要干什么?

日日夜夜的忧虑与猜测终于让欲望更进一步,谁也不能影响我,谁也不能登上我的位置!

精心策划与谋算释放出了恶魔,当上过战场的兄弟在说笑时,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的兄弟,他们的君王早已视他们为眼中钉、肉中刺,黑夜中一双冷漠的眼睛在盯着那群毫无防备的人,终于,在一个时刻,他跳了出来,在他们惊恐而又不解的眼神中扑倒了一个又一个人,咬死了曾经的兄弟,只为保证自己的存活,曾经的兄弟留下来的只有一句话: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当光阴流逝后,他才慢慢感叹与后悔,当他以“孤”自称,俯视天下众生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后有无数只眼睛透过了历史长河,在看向他……

终究是可以同甘苦,但不能共富贵啊……

李羽之心中也是一叹,这就是人啊,永远藏着饕餮般的欲望,永远不会满足。

“那你就不知道要离开他?感情,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都需要尊重,不仅仅是他尊,还有自尊。”

这话说得很像大道理,但却是李羽之十来年人生经历的总结,在很小的时候,李羽之就隐隐感觉自己融不进人群中,他常常孤单行走,到后来有小团体头目找他麻烦,因为他不在自己的“管控”之中,李羽之一开始也是没太在意,直到后来事情愈演愈烈,那个小团体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耍他,他越不理会他们,他们的行为就越发猖狂,直到那天中午,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上去就是一记左勾拳给头目打翻在地,然后他就和后面的“小弟”们厮打了起来,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没过多久他就被人打倒,十几个人一块打他,一番语言羞辱之后,小头目带着他的小弟们走了,只剩李羽之一个人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看着狭窄的天空,身旁不远处还有许多过来看热闹的同龄人,李羽之甚至还从中瞥见自己喜欢的女生的脸。

愤怒,无比的愤怒顿时充斥了李羽之的内心,在喜欢女生面前露出的狼狈样让他羞愧不已,他十分痛恨自己没有力量,不能打败那个头目,报仇的欲望直接让李羽之失去了理智,下午回到了教室当中李羽之不理会别人戏谑的眼神,直接冲上前去,又是把猝不及防的头目打翻在地,结果毫无疑问,李羽之自然又是被一群人打倒,只不过,这次他喜欢的女生并不在围观的人群中,这倒让他有了诡异般的欣慰感。

之后的生活李羽之与小团体的斗争越发加剧,李羽之也常常和他们打架,回到家里就说伤是自己摔得,回到房间自己一个人照着电脑的教程锻炼,默默积攒力量。

终于,在毕业之前的几个月,李羽之有一次与他们打了起来,这一次,李羽之赢了,虽然对面人不全是一个很大的原因,但对他来说这就是激励,是鼓舞,一个人打好几个人并不只是电影里的桥段,他也可以做到,围观的人们也都在起哄叫好,李羽之靠在一边的树上,看着倒在地上的头目几个人和不远处叫好的“观众”,他笑了,没有声音,只是觉得世界的颜色有点暗了,就连阳光照到他身上时,他也觉得不怎么暖和了,反倒有了一层鸡皮疙瘩冒出来了。

不服气的头目自此之后总是一群人和他打架,他就只照着头目打,不顾自己的伤势,终于,头目怕了,其他人看他也很是忌惮,认为他是个疯子,于是,当小团体不再找他麻烦之后,李羽之又回到了孤身一人的状态了,而且那些原本关系一般的同学和他的关系也是很疏远了。

又是孤身一人站在一旁的李羽之笑了笑,这样也好,被人恐惧总比被人瞧不起强。

于是,凭借着打架,李羽之让所有人尊重他,其实很多次他都想过要放弃,但每当他想到班内那些放弃了抵抗的人的下场之后,他就会突然爆发出斗志,继续与他们对抗。

其实尊重这个东西,真不是别人给的,是要自己争取的。

张阳颇有些惨然地笑了:“没有办法啊,我自己的天赋不够,修炼不到位,再加上近几年家里总是有一些事需要他父亲照顾,一来二去的实在没办法离开他啊……”

李羽之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快就上道了,直接奔向任务主题,这倒是让他有些开心,因为可以快点完成任务了。

但李羽之毕竟是初来乍到,不太懂修炼这方面的事情,所以他对于提升张阳天资、让他不再是学渣这件事可以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办法,只得试一试这个办法了。

李羽之忽然正色,压低声音对张阳说:“我有一个法门能让你提高资质,你想学吗?”

只见张阳忽然谨慎起来:“我就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帮我也不仅仅是因为乐于助人,说吧,有什么代价?”

李羽之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看来这世界上还真没有傻子啊,一个个都不好糊弄,可自己是真的不求回报想要帮助他啊……

没办法,不对等的利益交换往往存在着风险,李羽之为了不让张阳起疑,只能现编一个了……

“你说呢?”李羽之故作高深,好隐藏自己的尴尬。

“难道……”张阳的眼睛忽然眯了起来,这让李羽之发现可能其中暗藏机密,“你是为了我家的那个东西吧?”张阳忽然一副了然的样子。

“额……”没想到还真的碰到了什么,这让李羽之有了一种意外之喜的感觉。

“唉,也罢!那件宝贝是我家祖传下来的,可惜,历经多代也没有将它打开,正巧到了我父亲这辈,家道中落,不得已才将其卖掉,可是众人纷纷也是对其束手无策,无奈就只好将它砸到手中,十几年下来,基本上已经没人再来过问了,没想到今天你倒是又提起了此事。”

说完,张阳微微一叹气:“可是我们家的那个宝贝是真的打不开啊,你要是为了这个,我觉得你不如趁早回去得了。”

李羽之好容易有个托词,自然不会就这样轻易地将它扔掉,便笑着说:“没事,今天我也不是没要打开才能帮你提高资质,只要给我就行了。”

“真的?”张阳明显有些不信。

李羽之这时候就拿出来了气势:“这是自然,刚刚的场景你也看到了,归宝楼的经理都只能为我作陪,我的身份之高也不是你能胡猜的,自然不会为一个小东西骗你的。”

顿了顿,李羽之又说道:“况且我今天帮你也只是玩玩罢了,一味地的拖延与怀疑只会消磨我的兴致,到时候我没了兴致的话,你家所谓的‘宝贝’对我来说也只是地上的废弃物罢了,你可明白?”

李羽之这一招着实让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张阳有些被镇住了的感觉,急忙回答到:“我明白了,这样吧,我今天回去收拾一下,明日我们还在这里碰面,到时候我带您去我家拿宝贝,您也……”张阳话说到这,没有接着往下说,但李羽之也明白他的意思,大手一挥:“放心,少不了你的东西。”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张阳便以与父亲商量为由告辞,留李羽之一个人在饭店里有些感叹,没想到对面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就懂得如此之多,还挺谨慎的,放到现实世界中,这个年纪的孩子们不是学习就是搞对象或者玩游戏,哪来的那么多的心眼啊。

然而,李羽之在感叹的时候却忘了,自己也仅仅比张阳大一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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