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黄昏,在去往曹府的主街大道上
小乞丐独自一人在前,一蹦一跳,夕阳余晖将他的影子拉的斜长。子夜就跟在他后面,保持着大概有五六步距离的样子,一手负在身后,静静的走着。紧随其后的是曹家那对兄妹,两人此时各怀心事,气氛也显得有些凝重。曹溪蕊心里依然在纠结小乞丐和子夜之间的真实关系,而曹溪风心里想的,则是怎样才能与眼前的这位年轻修士打好关系,毕竟他曹家在这如今的姑苏城内处境可不算是太好,说是像雨中的飘摇浮萍也不算为过。
曹府,正厅内
子夜坐在左边的第一个椅子上,左手端着茶托,右手闲来无事的拨着茶盖,静静的等着。他旁边就是小乞丐,还是没个正样的一脚踩着个椅子,半蹲着,自顾自的吃着糕点,不时还发出一些声响。他们对面坐着的就是曹溪蕊,只见她揪着衣衫,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心里好像有莫大的委屈。
此时曹府的偏厅内,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一手轻扣着实木桌子。在他的左手边,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儒雅男子,男子双脚搭在脚踏上,虽说此时已过立夏,可男子的腿上却盖着一张鹿皮毯,神色略显疲惫。而站在中年男子右侧的,则是刚才在大街上邀子夜入府的曹溪风。
曹溪风上前一步,有些急迫的道:“爹,那少年出手时我在酒楼上看得分明,元气外放,凝结屏障,的确是已进入三境的人,且我观他那元气浑厚程度,竟比爹您.....还强上一线!所以我推测他至少也是个三境中期的修士。况且他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其背后定有大势力的资源扶持,我曹家在如今这个时局,正需要这样一个帮手。”
威严中年男子面带沉思,手指依旧敲击着桌面。过了片刻,他向左边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儒雅男子问道:“溪禹,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儒雅男子两只手用力的撑了下身子,将身体摆正,说道:“爹,二弟说的有道理,如今时局,并非我曹家想独善其身就能了事的,姑苏家这几年因为姑苏文突破到了三境大圆满,行事越来越嚣张跋扈,在在各方面都对我曹家进行了打压,咳咳......且那王家与姑苏家走的又甚是亲密。反观我曹家,作为大哥的我却落下了个如此病根,撑不起门楣,咳咳.....二弟尚未能独挡一面,小妹还不懂事,我担心......”儒雅男子说完又咳嗽了几声。
威严中年男子摆了摆手,示意曹溪禹不要在说了,然后站起身来,走到偏厅门前,望着厅前院落内的假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曹家走到如今的境地,我曹振南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过几日养剑谷的人就要来了,他姑苏文又挂着个养剑谷外谷执事的名头。如今已是发了请帖,邀请我曹家去赴他摆的接风宴,我恐他到时候要就要借故对我曹家发难了。”
曹溪禹双手摇着轮椅来到了曹振南的身旁道:”爹,如真如二弟所说那个少年有三境中期的修为,且后面更是有大势力的栽培,那我们何不试试与那个少年交好,留他多住几天,这样也好为应付几日后姑苏家的发难做一手准备。”
曹溪风借机上前附和道:“爹,大哥此言有理,那少年此刻就坐在前厅等候......只是先前小妹和他闹了点不愉快,但我想只要爹肯亲自出面,那少年定会对我曹家生出好感,到时候在那接风宴上我曹家也就多了一份保障。”
“也罢,一切都为了我曹家.....”说罢,曹振南便走出了议事偏厅向前厅走去。曹溪风将不宜见客的大哥安顿在一旁,然后紧跟着跑了出去,连偏厅的门都还未带好。
夕阳那昏暗的光线,透着虚掩的门缝,映在了曹溪禹的脸上,他坐在轮椅上轻轻的活动了下颈子,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