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剑谷一众人从飞行仙器上纵身跃下,那邱北长老默念口诀,将飞行仙器收入到了自己的储物袋中,然后走在了一干人的最前面。
姑苏文领着儿子一路小跑急忙迎了上去,双手抱拳作揖,极尽恭顺,咧着笑道:“几位上仙,一路上舟车劳顿,小人早已备好院落恭候各位的大驾。”
为首的邱北长老象征性的点了点头,便带着一众人进了姑苏坞。说来也是,养剑谷贵为南部三大势力之一,内谷长老弟子心高气傲也是常事,根本无需理会像姑苏城这样一个门下三流的小势力。只是这姑苏文父子两人平日养尊处优,在这姑苏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曾受过这等羞辱,只是他也知道这一干人是他们家惹不起的存在,所以也只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虽说父子二人满脸尬尴之色,但依旧不敢怠慢,领着养剑谷一众人朝事先安排好的院落移步。姑苏坞是典型的南方水乡建筑,穿过壶型拱门,路过楼台水榭,青砖黛瓦,明洁幽静。看到这番景象,那邱北长老才面露一丝笑容,似乎是对这地方还比较满意。
那沈培更是察言观色之徒,见着长老面露愉悦,便也溜须拍马道:“多亏了邱北长老,否则倒是错过了这一处好地方。”说完还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郁修律,心中很是不爽。
那邱北长老也是精明世故之人,他何尝看不出小一辈之间的交锋,虽说他也不太喜这个沈培,但他父亲沈安毕竟是谷内的玄阶长老,有五境的修为。而那郁修律更是谷主看中的剑痴,年纪轻轻便以入三境大圆满,虽说与那谷内真真的天之骄子慕辰光始终差上一线,但依旧也不是好惹的主。而他邱北不过是个四境中期的人阶长老,这次也只是奉命护送这帮内谷的青年才俊前往极南,至于进入那神陨之地,他怕是也只能想想了。
一路上,姑苏文极尽奉承,先是夸那邱北仙风道骨,又是赞一众弟子英雄少年。虽说知道那姑苏文是在阿谀奉承,但他邱北在谷内可没这等待遇,这次虽说讨了个护送的苦差事,但这一路来的附属宗门的盛情款待,倒是他乐意享受的。
至此,那邱北长老已对这姑苏父子升起了几分好感,见姑苏文将身段放得这么低,便也客套的说了两句:“姑苏城主不必如此客气,都是给宗门做事的,只是这次就要叨扰城主了。“
姑苏文连忙摆手道:“长老驾临,寒舍蓬荜生辉,何来叨扰一说!”
见那姑苏文也还算识趣,心中好感便又添了几分。
姑苏文见时机已是成熟,便殷勤的道:“邱长老,您一行现在这东厢房歇下,在下在府上设了酒宴,晚些时候便派下人来接您一行过去,给您接风洗尘。为此在下还特意开了两坛十年的琼瑶花酿,到时候还请长老赏脸一聚才是啊。”
那邱北也是个爱酒之人,习剑之人几人不爱美酒,只是那琼瑶花酿着实难求,以他的身份在谷内每月也只能领到一壶。听闻有琼瑶花酿,便先是假意推辞一番后,就也欣然答应了。
曹家
曹溪风拿着请帖对着曹振南道:“爹,今晚当真要去赴宴?”
“当然!姑苏家把请帖都送来了,若是不去,岂不是让他姑苏老儿笑话咱曹家不成!这场鸿门宴,我曹家赴定了,我倒要看看他姑苏文能将我何如?”曹振南声音低沉,含有愠怒。
曹溪风有些焦急的道:“若姑苏家发难,那姑苏老贼三境大圆满的实力,如今又有养剑谷长老的撑腰,即使白夜兄和父亲联手也占不了上风。”
身体不大好的曹溪禹依旧坐在轮椅上,轻咳道:“爹,咱得有个详尽的计划才行,虽说有那白夜小兄弟随同前去,但他其实并不知此行凶险,也并未言明要出手相助我曹家,若姑苏文发难,依旧很难办。”
身为一家之主的曹振南揉了揉眉心道,有些沉重的道:“这几年,姑苏家一直在暗地里打压我曹家,本想着他姑苏文看在当年的同袍之情会给我留些余地,但现在看来还是实力才是硬道理。溪禹,曹家豢养城外的三百死士可以动了。”
曹溪禹摇着那木质轮椅,上前道:“父亲,眼下得做最坏的打算,我建议由你带二弟和那白夜前去赴宴,相互有个照应,而我与溪蕊则留府策应。府上还有府兵二百,即使姑苏家动用卫城司,曹府也可以抵挡一阵。戍时与亥时之际,城门换防,此时防守最为松懈,我们可通知城外死士于此时乘夜佯装外部势力攻城,制造乱局。到时姑苏家一定无心顾及宴席,父亲与二弟可趁乱逃离,届时我再派管家乘乱将溪蕊送出城外。至于我.......一介废人,想来那姑苏文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大哥,那怎么行,怎么能丢下你!”曹溪风眼眶微红,冲上前去,半跪在曹溪禹的车轮前,目眦尽裂。
曹振南坐在一旁,脸上阴晴不定,食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蓦的,他霍然起身,走到曹溪禹跟前,拍了拍曹溪禹的肩膀:“就依你大哥所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若今晚我曹家真的惨遭变故.......”
“溪禹放心,那姑苏文要的不过是我曹家的产业,你一介书生,想来他也不会为难与你。待我将曹家安定后,必设法前来救你……委屈你了。”
曹溪禹朝曹振南低下了头,样子极其低顺,毫无波澜的道:“不委屈,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