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追不舍的国师迅速到达,先后有两人在公主所在的玫瑰苑门外落地,一个是蔡崇国师,另外一个是夏米国师,这夏米国师比蔡崇更加年轻,灵魂之力却高出一筹,他们可不像华卫这样冒失,明知道这里是公主府邸,没有允许是绝对不能进去的,除非是皇帝陛下等才可以不经通报就进入。
“我们正在追捕的人逃入了公主府邸,还望公主开门让我等进入搜查。”国师对公主下人道。
“公主交代,玫瑰苑的卫队已经抓住闯入者,公主们会自己处置,就不劳您费心了,还请早点回去休息,免得打搅公主美梦。”
“放开我,快给我松绑,你们这群混蛋!我可是皇家学院的人——”院内适时传出华卫的嚎叫声,国师们站了许久,不好再说什么,便怏怏离去。半个时辰以后,两匹快马从玫瑰苑内奔出,朝着皇家学院附近疾驰而去,马背上,少男少女的背影依稀可见。
重归皇家学院客栈的华卫将几只信鸽放飞,便回到床上沉沉睡去。
皇家学院虽说位于京城中心区域,但是面积极大,占据了几座山头,背靠京城最大的湖泊——东湖,该湖碧波荡漾,湖水深不可测,湖面宽阔,一眼望不到对岸,湖水与长江相连,终年不退。皇家学院正门位于京城最繁华的几条大街中的东湖大道上,今天正值开学典礼,学校门口锣鼓喧天,人头攒动,各类大小官员、军人、弟子、老师、家长等穿梭来往,附近的商贩、流浪乞讨者以及不少围观者更增添了此时的人气。
华卫、华妍儿、彭媛媛、钟声、姜伯贤、夏天等六位慧山派弟子早早就坐在了教室里,他们激烈的探讨着看到的听到的一切,只有华卫坐在课桌椅上无聊的等待,不一会竟然睡了过去。教室里的同学渐渐多了起来,看装束,都是大周帝国各门各派的年轻弟子,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起劲:
“我昨天晚上转了老半天,连皇家学院的边都没有摸着,真是大得不得了。”
“听说我们的院长是一位战圣强者?”
“有没有人知道,我们每天学些什么?会不会成绩不好而留级?”
“留级是轻的,有的会被开除!”
“开除也是轻的,野外历练时甚至可能丢掉性命。”
“学习三年啊?好漫长,可不可以跳级,呵呵。”
“可以跳级,不过自从开院以来,也就有几位跳过一级。”
“可不可以处对象?”
“你个色鬼,我关心的是能不能喝酒,能不能赌钱,哈哈哈。”
“哪来的这么多规定,我他妈的还要逛窑子!”一只眼睛被纱布遮住的家伙大声吆喝,原来是黑山寺弟子戴吉。
“这个班级最漂亮的女孩是我的,警告你们,谁也别跟我抢!”黑山寺弟子耶鲁猥琐的发言引发全班一阵躁动。
正在大家胡乱调侃时,教室门口一阵骚动:
“周婷姝格格到——”
一声吆喝过后,只见一位身材高挑的红裙少女像一阵风一样飘了进来,玉面红唇,柳眉白颈,细腰翘臀,粉嫩小腿,一双明眸扫视全班,刚才的嘈杂顿时被寂静覆盖,周婷姝似乎在找什么人,很快就有些失望的随意坐下,后面正好是耶鲁,看到周婷姝坐在自己眼前,张了好久的嘴巴似乎有些哈喇子流了出来,眼睛直直的盯着周婷姝的后背,就像被定住了一样。
“周霓周虹公主驾到——”又是一阵骚动,外面人声鼎沸,维护秩序的,吆喝车马的……
两位公主被下人扶着走下马车,今天她们的打扮还是一模一样,都是一袭长裙,雪白的蚕丝面料上缀着无数细小钻石,群星璀璨般在周身闪耀着变幻莫测的细粹彩光,头上戴着公主特有的银色桂冠,长裙里层是保暖的棉纺内衣,内衣的荷叶领自然的翻扣在长裙衣领初,将玲珑小脸烘托得如出水芙蓉,两位公主犹如两朵白云般先后进入教室,沁人心肺的玫瑰清香迅速弥漫在整个教室,让每个人人都心神震动。两位公主瞅了瞅教室的每一个人,眼光有些古怪起来,最后随意坐在了两个空位置上,两个空位置中间,正好是戴吉所在的课桌。两位公主相互看了看,有些不屑的瞟了瞟中间这位独眼龙同学,又与前排的周婷姝相视一笑,便各自和周围的同学交流去了。
“谁是卫智,哪个是卫智?给我滚出来!”几声恶狠狠的喊叫从教室前门传了进来,孤娄拜统领在几个下属的搀扶下闯了进来。
“乱嚷嚷啥?你眼睛瞎了吗?不会自己找啊!”周婷姝不客气的骂道。
“哎呀,孤统领怎么一夜变成孤肿脸?哈哈。”周霓公主调侃着。
“我看叫猪肿脸更好,哈哈哈哈。”周虹也不示弱。
孤娄拜本来就不好看的红肿面色变得犹如猪肝一样暗红,但是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对三位少女点头哈腰,贼眉鼠眼的问好。
“在那里,给我把他揪出来!”孤娄拜指着鼾睡的华卫对几名属下叫道。四五个五大三粗的士兵一拥而上,将还在睡梦中的华卫来了个五花大绑,拖出了教室,后面,慧山派弟子以及周婷姝已经拔出武器准备救场。
“住手!”好一声怒吼响起,震得在场的人心肝都要粹了。迷迷糊糊中的华卫也被惊醒。众人动弹不得,都顺着声音望去:
“院长大人到——”
只见一大群人簇拥着一位身材魁梧而又飘逸的男子朝这边走了过来,华卫心想,中间这人应该就是周常青院长了,刚才那一声“住手”也不知道是谁喊的。
“今天乃我皇家学院开学典礼的大好日子,是谁这么大胆在这里绑人?”一位身穿八品法师服装的高个老者开口了。
“小的见过摸天法师。”孤娄拜深深鞠了一躬。
“你是谁?想干啥?”
“大人,我是欧丹青都尉手下的孤统领,这小子昨晚持剑闯入皇家禁地,打伤我们好几个弟兄,按律当斩,今天特来带他去禁卫军受审。”
“什么,这还了得!这家伙是谁?”
“慧山派弟子卫智见过诸位大人。”华卫被绑得死死的,又被几位大汉按着,自报家门时却无法行礼。
“慧山派怎么会出你这种东西?莫不是招摇撞骗之徒?”摸天法师死死盯着华卫。
“我是慧山派诸葛尚智的弟子,周围的人可以作证,我身上的书信可以作证。”
“他就是慧山派弟子。”彭媛媛,周婷姝等纷纷上前。
“书信在哪里?拿来一看。”
华卫挣扎着从自己三品法师纳戒中唤出王爷写给院长的书信,妍儿过来将书信递给摸天法师,法师大人看了看信封,又转身双手呈送给周常青院长。周院长慢慢将信展开,一行行熟悉的字体印入眼帘,最后的签名“周一山”三个字连在一起好似一条巨蟒,这正是自己日夜思念得弟弟的亲笔信,见字如见人,周常青慈爱的看看华卫,内心深深的感激这小子,正是他将自己母亲身上的病魔驱除,自己请了几个御医专门回去医治都不见好,可见这家伙还是真有本事,难怪贵为格格的侄女周婷姝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来为他说话,而且发誓要嫁给他。不过,现在这种场面……
“现在,我相信你确实是慧山派弟子卫智,但是希望你能解释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周院长金口玉言。
“昨天半夜醒来,便想着练练刚刚学到的一套剑法,便在城中到处寻找宽阔的场地,不想竟然闯入了皇家点兵场,然后就起了冲突。”
“他狡辩,后来他在京城夜空到处乱飞乱跑,是夏米国师和蔡崇国师出马,才将他逼下来,后又闯入公主府邸,被两位公主制服,不知道后来是不是被公主私下放了,还是他自己逃脱了,所以今天特来抓他。”
“他在被你们看到时已经亮明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你们为何还要追杀?”彭媛媛质问道。
“哪里来的破皮无赖,竟敢往公主身上泼脏水?放不放他走,那是公主的事,与你何干?”公主身边的护卫队长周十七不耐烦了。
“都住嘴!”周院长大呵一声:“卫智,也可问你,他们说的可是事实?”
“一点不假。”华卫道。周常青觉得华卫的口气不那么干脆,想着,昨晚这公主绝对放走了他,不仅如此,还有人陪华卫回到了皇家学院,要不然,华卫初次来京城,地形自然不熟悉,半夜深更,一个人不可能顺利回到相距甚远的住地的。
“暂且相信你吧,一个少年学生,战尊级别,能够让国师亲自出手,而且是两位国师大人同时出手,我不相信这是真的,除非你现在就能挣脱孤统领的抓捕!孤统领何在?”
“小的在。”
“按照皇家规矩,皇家学院的学生同时也是大周帝国军人,卫智前往点兵场练剑,本来是合法的,但是他没能事先通报,也算不地道,你觉得呢?”
“大人说的完全正确!”
“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你们动手将他抓捕回去,如果能够出了我皇家学院的大门,我自然不再干预,任凭你们处置他!”在场众人顿时乱哄哄起来,但对周院长决定敢怒不敢言。只有耶鲁和戴吉两个高声大叫“好好好!”。
“谢谢院长支持!”孤统领不自然了弯下腰。
“不过嘛,要是你们几个不能将他制服并带走,我会向欧丹青都尉举荐他做你们的大统领,你孤娄拜以后就做卫智的手下,如何?”
孤娄拜看了看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华卫,又看了看周围五六个身高马大、战力都在战尊级别的卫兵,肯定的点了点头:
“可以,希望周院长还是能像以前那样,一若千金!”
“等等!”两位公主走出人群,拿出两柄锋利的小刀,对周院长道:“太不公平了,待我们将他身上的绳子割掉再说。”
“谢谢公主的心意,不用这么麻烦,就按照院长大人说的话办吧,我自己闯的祸,我自己负责。”华卫为公主这边点了点头。
“废话少说,把这小子给我抬回禁卫军受死!”孤娄拜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剁了华卫。
四位壮汉齐声呐喊,将华卫举过头顶,齐步朝外走去,左右还有两位士兵护卫,孤统领持剑紧紧盯着。众人纷纷摇头叹息,没想到,大老远从金星城赶来,一天的课都没有上,就落入了如狼似虎的禁卫军之手。
“妹妹打算让他们抓走卫哥哥?”妍儿强装冷静的问周婷姝。
“我相信他,你不相信他吗?”周婷姝反问。
“还是担心他,毕竟他并不强大。”
“我看我叔叔都蛮相信他,亏你还是他最亲近的人!”
“妹妹,看你说的……你不是也喜欢和他亲近吗?”妍儿脸色出现了羞红。
“他是我碰到的最傻的一个男生。”周婷姝的话模棱两可。
两人正在悄悄说着私密话,突然觉得周围一阵异样,只见才走出几步远的官兵纷纷倒地,滚的滚,爬的爬,惨叫连连,而被他们制住的华卫已经冲到半空,身上的绳子全部断成了渣渣在四周飞舞,当华卫落下时,左右两位护卫的士兵顺带被他用双脚瞬间击倒。
“你怎么不动手?”华卫落在呆立不动的孤娄拜面前,轻声细语的问了一句,眼神却瞟向不远处哑口无言的耶鲁戴吉。
“你,你,你……”孤娄拜抬起手指,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冷酷的少年。
“一群不中用的东西,也不知道这欧都尉怎么在带兵,快点从我面前消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周常青还是不温不火的命令着,孤娄拜们相互搀扶着慢慢消失在大门口。两位俊俏公主惊讶的瞪着大眼睛,手里提着的小刀都还来不及收起,这一切就都发生了,心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