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你吩咐的事我们都办好了。”两个男人一脸讨赏地朝前方背对着他们的男子邀功。
前方那个气度不凡的沉稳男主霍然转身,冷冽的俊脸布满阴森。
“混帐东西!”低醇的嗓音酝酿着一股失温的风暴。
原来一脸讨好笑容的两个男人讶异地张大了口,就在他们尚是不明所以的时候,两个火辣辣的巴掌便挥向他们的脸。
“门主……
“谁让你们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的?”
两兄弟教主人身上股阴冷气息给吓住了,瑟缩在一起不敢辩解。
“说话!”
那个女人的武功可不弱呀,他们两兄弟可没把握能打赢她。更何况,不是有句话叫“兵不厌诈”?
但这话他们可没胆说,主人外表斯文,但骨子里那股阴狠可不是唬人的。
“属……属下知错,请门主大人开恩。”
“滚出去。”
“谢门主!属下告退!”
斥退两个无能的属下,男人亦沉着脸大步跨出房门。
来到另一间布置典雅的厢房门口,他顿了下,还是推开门进去。
幽然醒来,仰若一时间有些恍忽,脑中一片空白。
杏眸倏睁,她刚步下山,就遇到两个男人,他们自称兄弟,一看到她马上拿起手中的画卷对照,然后兴奋地说着:“真是天外飞来的好运,就这么让我们碰上了!”
卑劣地趁她不备,向她撒了一袖****,然后她便因闪躲不及产生晕眩感,然后便失去知觉。
心下一惊,一抬眸,看见了站在房门口的男人,她更是睁大了眼。
想必这个男人就是主使人!
“你想怎么样?”她有些惶恐地起身下床,毕竟这个男人是敌是友,她根本无从得知。不像在云尚宫,她对云独舞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就是知道她不会伤害她。还有曲怀生,她感觉不到一丝他想伤害她。
“我不会对你怎样,我陈少歆从不对无辜的人下手。”陈少歆冷冷地挑开自己的身份。
仰若错愕地望着那个一脸冷绝的男人,“你……就是陈少歆?”莫瑶的夫婿。
陈少歆毫无笑意地弯开唇弧,“你很意外?”
“你抓我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仰若愤然地举步走向他。
陈少歆冷冷地别开眼,一派悠闲地走到八仙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啜了口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们那么对你,难道你一点也不怨恨?”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仰若难堪地别开眼,“于情于理我都没有理由去怨恨,是我介入他们的感情世界。”
“不,是那对狗男女该死!我们应该报复,让他们对此付出代价!” 他十分冷酷地从嘴里迸出这些话,眼底绽现出一抹惊人的杀意。
仰若被他惊骇的眼神所震慑,“陈少歆,这就是你抓我来的原因?”
陈少歆没有否认。
“放我回去!”
陈少歆冷冷笑开,“他把你赶出来,你仍这么为他?好个无情无义的万俟晨风!”他不屑地哼气。
“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离开的。”
很正常的一句话,可是却好像触动了什么,仰若看着陈少歆脸上的表情陡变,不禁秀眉微蹙。
“你们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也有个人对着他笑笑地说要成全他的选择,然后自己选择了沉湖……
怔忡间,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想起另一张不同的容颜,陈少歆微愣,“你这女人太痴傻了!”语落,微愠地甩袖而去。
“人是你放走的?!”一向冰冷至极的单调此刻听来正是怒火狂炽。
一直低垂的美眸闻言终于抬起,幽幽地望了他一眼,随之才几不可见地轻点了下螓首。
“啊!”
纤颜随即遭到那双曾经熟悉的大手的扼制。“别以为你是我的女人我就舍不得杀你!”曲怀生冷冷地自薄唇中迸出极致的冰语,像要印证自己话中的真实性般,大手又往玉颈掐进几分。
绝美的容颜因为不足的氧气而呈现铁青,饶是剧烈的咳着,她依然定定地望进他眼底,努力地朝他绽出炫美的笑颜,“我早……早就……生不……如死了,也许,这就……就是我……我一直……想要的……要的结果……”
语毕,她微笑着闭上美眸,美丽的容颜没有一丝挣扎,竟是安祥而满足的等待到来的死亡!
那一刻,他迷炫了!竟无法再加重手中的力道,他……下不了手!
意识到这个想法,他倏地松开手,而她即像个破碎的娃娃无力地跌落到地上。
四目想望,竟是相对无语。
相思劫
莫道世间有情痴,
那般心事有谁知?
若把风情勉力遮,
那人独自啃相思。
“好词!写得很妙!”这是陈少歆从仰若手中抽走的宣纸看完后得到的结论。
不在意仰若毫不搭理的态度,陈少歆迳自笑着说:“这词乍看易浅,却是暗藏玄机,既嵌入了你们三人的名,也道出了你们三人的情感相缠,而且句句押韵。看来,你倒真是才貌双备!”
款款放下手中的毛笔,仰若终于抬眼看他,却是别有深意,仿佛窥知了他的某个秘密,但她却没有说出口。
“你还是不改变主意?”
仰若望着他,无比坚决地回答:“我决不会伤害他半分,我也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你对他这样付出,可惜哪,万俟晨风却不珍惜你。”陈少歆状似可惜地微摇着头。
“陈少歆,放了我。”
“恐怕难以从命。”
“你!”仰若气结,却吐不出任何辱骂人的字眼。
“你明知我是不会帮你的,为何还要扣留我?”仰若不禁怒视着陈少歆。
岂料陈少歆却是深高莫测一笑,迈着狂妄的步伐走出这间厢房。
对不起他的人,他绝对要十倍加诸于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流转在利眸的光芒益加毒辣。他从不伤害任何无辜的人,但对伤害他的人,他决计要他们付出代价。
一曲哀切的“红豆曲”在空旷的林里回荡着,那琴声听得悲,听得怨,却显得生疏,而奏琴的男子眸中充满了许多难言的情绪。
他担忧妻子的处境,心疼妻子的痴傻,愧对妻子的深情,怀念妻子的往昔……太多太多。
“姑爷。”鹊儿轻唤。
万俟晨风长指一定,琴声就止,漠然地微偏头示问。
“都三天了,石护卫还没有传消息回来,我们……”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明显压抑的眸射出坚定的光芒。
望向远处的山林,晨风的眸光变得更加迷离深幽,“不知若儿可有好好地照顾自己和孩子?”
“姑爷,小姐她……”鹊儿未完的教一名形色慌张而来的黑衣男子截断。
“庄主,这是刚收到的急件!”
迅速浏览了纸条,晨风脸色蓦然一变。
“姑爷?”“庄主?”
“传令下去,即刻兼程回庄。”
“听下人说,昨天你晕倒了?”陈少歆面无表情地在仰若面前坐下。
仰若别过脸,“这似乎不干你的事吧?”
陈少歆不以为然地扯唇笑开,“万俟晨风那样对你,为何你仍对他那么死心塌地?”
“他对我怎样?除了不爱我,他什么都给了我,对于一个女人这还不够?假如我不是那么贪心,早该知足了。”只要听到别人对他的轻视,无欲无求的她仍会忍不住反唇相讥,原来自己对他的爱已是不可自拔了。
“他真那么好?”陈少歆俊脸微沉,阴惊地问。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如果感情真的能收控自如,你我又怎会有那么多的怨恨?陈少歆,如果你真的懂爱的话,那就放手吧?”仰若的神情凄婉得几近灭绝,苦压着欲淆而下的泪含在眼眶中。
冷冽的眸子窜过一丝狼狈,随即怒从中来,回过身对着她大声咆哮:“你懂什么?你凭什么也这么说我?”她沉湖之前也对他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