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的茶郁显然要比那日镇定许多“你看我做什么?”茶郁用口型说道,对面的三皇子脸上闪过一丝吃惊,而后又显过一丝寻味,耸了耸肩,不作任何回答,继续盯着茶郁看。
茶郁心里暗咒了声神经病,用眼角偷偷的打量他,好一个不染俗尘,气质高绝的男子,端坐在那里,动作优雅,连喝个酒都喝的气韵非凡,一个不小心,视线相交,茶郁的脸颊又开始微微的发烫,她很想给自己两个耳刮子,怎么偏偏对这三皇子打不起精神。不少时刻留心于他的大家闺秀此刻都发现了不对劲,人群中开始又窃窃私语声传入茶郁的耳朵里,留神细听,都是冲着她来的,茶郁不知不觉如坐针毡,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无名火,也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旁人,只觉得这皇子是不是有病啊,看看看看什么看,看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嫌累“别看了!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咳.”三皇子读懂她说的话之后被嘴里的桂花酿呛了一下,这一副恶狠狠的表情还翻了个白眼给他,三皇子收回视线,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茶郁眼见着那三皇子终于不再盯着自己看个没完,脸上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恍然觉得有一丝的如释重负,拿起面前的琉璃盏沾了沾,想着这宴会什么时候能结束,自己什么时候能脱身。
那边,六皇子正和尚书大人推杯换盏,神色清明,没有丝毫醉意,虽然与众人谈笑鸿儒,眼角却独独留意于一抹红色,自然没有放过她与商景之间的神色交流,一时眉间细拧,不自觉地捏紧了酒盏。
不知过了多久,酒阑人散。
茶郁甩了甩衣袖,想着这酒席终于混完了,腿都跪麻了,巴不得马上回凤巢楼呼呼大睡。由于身份有别,所有的宾客从前门离开,而戏子唱诗班则由侧门离开,茶郁后面跟着凤巢楼的一班人走到侧门后的屏柳街,正准备步行返回凤巢楼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侍卫打扮的男子,年方二十有三的样子,腰间束有藏蓝色的腰带,且别有佩剑,见到她,神色恭敬的行了个李:“茶郁小主,殿下派我来接你”,茶郁这才注意到他身后停了一辆马车,只不过停在了与屏柳街相交叉的垂杨街上,又借着月色朦胧,只能看到一个通体藏蓝色的车厢而已,直觉告诉她,他应该是六皇子的人,“是么,有劳。”茶郁神色淡淡,故作镇定的说道。“小主,不必客气”
扶着银儿茶郁跳上的了马车,上了马车,茶郁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下意识地转头想跑,却听见那人突然开口:“这才几日不见,我居然如此想你”声音微哑,又有着说不出的柔情,不出所料,果然是六皇子,只是乍一听这直白的话语,茶郁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当下不知如何做出反应,只能收回要迈出去的脚,乖乖的坐好,心里却在打怵,这些日子,她不是没有像银儿打听这位六殿下的事,不单单因为他是这正主的靠山,更是因为两个人不同寻常的关系,可意外的是银儿却对此知之甚少,因为六皇子在时,银儿是不允许在旁伺候的,本来以为还有半个月才会和他见面,没想到这么快,说不紧张是假的,本来是正主最为亲近的人,现在却恰恰是茶郁最为忌惮的人。
“你穿红色,很好看”那声音又响起,伴随着声音,明烛亮起,照亮整个车厢,而坐在她对面面如冠玉的男子,一双浓眉大眼,正多情的看着她。
茶郁本想礼数周全的回一句多谢六殿下,客套一下,但想必他们熟识已久,不拘礼数,那样疏离的回答怕会漏出破绽,茶郁微微直起身,迎上那道视线,“你今天也很看”说着扯开一个明朗的微笑,茶郁说的极其真诚,因为他本来就生的俊美,与三皇子的谪仙气质不同,六皇子更多的是高贵英气,有一股天生上位者的霸气。
商司神色微动,目光直直的盯着她,似要把她看穿,另一边的茶郁脑袋里一片混沌,想的完全是另一码事,‘等一下他不会要睡我吧,那可不行啊’‘他长得好看是好看,但是我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啊’‘万一原主其实早就和他结了床笫之好,我该怎么拒绝’‘我可是新时代独立女性,我拒绝光着身子裹着毯子被抬着上床啊,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