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素雅又将全府的碗刷了,据说这是夫人安排的,倒也没有人敢去帮她!
做完手里分配的事,不到一会儿,戚伊湘便过来找麻烦了。
“你以为你还是被他捧在手里的宝贝吗?见到本夫人,居然不下跪!”
素雅看着跪在自己身后的丫鬟们,在心里摇了摇头,但还是跪了下去……
“哑巴了你?”
“夫夫人……丑丫一直都未开口说过话!”张厨娘解围的说道。
“啪……”
“夫人问话,那轮得到你这老婆子插嘴的!”戚伊湘身后的丫鬟气焰高着呢,让素雅心里很不舒服……
“啪!”素雅毫不留情的摔了个耳光给丫鬟:“道歉!”声音冰冷到了极点,让丫鬟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能够说出话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
“丑丫,我想你记性不怎么好?看来我的好好的提醒一下你,这里是将军府,不是你家,难道你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低贱的丫鬟!”戚伊湘为她的动作并不生气,阴笑的嘴脸让素雅心里有些后怕……
“管家,多叫几个婆子,教教丑丫府里的规矩。免得她以后骑到主子的头上了!”
“是,夫人!”
戚伊湘看了看素雅身上的衣服,心里的怒火直冒:“一个下等丫鬟,谁许她穿这么好的,喧宾夺主!叫管事的好好给我罚罚!”
“她自己的衣服,也要罚吗?夫人,你操心的事太多了!本将军可会心疼的!”刘大虎阴深深的朝这边走来:“全部都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好似在解围一般!
最后他将目光停留到了素雅身上:“夫人,这个丑八怪是谁呀!我可不曾记得将军府还有这么一名碍眼的丫鬟!”刘大虎的视线并没有在素雅的身上停留,而是很温柔的将戚伊湘搂在怀里,直接见素雅悲伤的眼神过滤掉了……
素雅看着这样无视自己的刘大虎,心里始终有一口气憋着,吞不下去也呼不出来。难受的泪水一直在她的眼里泛滥,苦涩得刺眼的泪水到处寻找着冲破防线的脆弱,他们终于自由了……
素雅忍住了,关闭了自己的一只眼睛,因为有一只眼睛已经很不听话的流出了透明的液体。而且画出了优美的线条……
转身,便向在理会他们。他居然说不认识自己,该遗忘的人是自己才对,为什么会是他呢?然而对象却是自己……
“站住!”冷漠的声音没有了原来的关怀,他变了还是自己变了呢?
素雅慢慢的转过身,如同下人一般乖乖的低下头,黯淡的眼睛已经不敢再看向他陌生的眼神了,那里面的溺爱不是留给自己的。素雅一想到这里,比一刀刺入的心脏,还要疼,还要痛。至今她总算明白了“唯一”是美好的。
“下人应该有下人的样子,以后就这样低着头,免得其他人乱嚼舌根。长成这样还出来招摇!”刘大虎的手紧紧的握拳:“夫人,我们回去吧!和和一个低贱的丫鬟计较,有失了将军夫人这个称号!”刘大虎也不管戚伊湘此刻的表情,抱着她就朝大门走了去……
闻言,素雅心中一窒,他的话语如一把利刀刺进她的胸口,疼得叫她说不出话来,眼中模糊一片,睫毛微一颤动,不受控地坠下一滴晶莹的泪珠。好疼,比被人扇耳光还要疼。他说自己是低贱的人,和自己说话有失身份吗?
何时?
自己的心弄脏了,粘上了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多余的情感果然如谁说的一样:只会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苦涩和伤心罢了。素雅想不起来教她做人的人到底是谁……
“丑丫,你没事吧?”张厨娘看着久久没有抬起头来的素雅,关心的问道!
“……”泪水模糊了双眼,看着那双关心自己的双眸。心“碰”的一下碎了。在这个世界上她果然不是特别的,在怪人的眼里,他只会看见他的妻子,然而自己却不是他的妻子。因为他真正的妻子回来了,回来和他过一辈子了……
“好了,没事了!你长成这样也不是你的错!”张厨娘以为素雅的长相是天生的,一块黑的恐怖的胎记,黑压压的突兀在她那洁白的脸上,任谁看见了也会觉得恶心……
长成这样不是自己的错?来到这里,素雅从都到位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做错了什么?除了自己是害怕吃药才选择离开父亲之外,她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的长相有任何的见解,因为她很普通……
“这个样子,很好!”素雅用手摸了摸脸上的东西,它像活物一般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给自己的感觉就是温暖……
这一天,素雅很累,很多丫鬟连换洗的事情都交给素雅做。因为他们知道将军和夫人不喜欢她……
晚上,她终于有时间可以停下来了。素雅看着地上堆着的碎碗,嘴角勾勒出一抹讽刺的微笑,这个地方人命居然可以低贱连一个破碗都能比下去……
月光很是柔和,心却空洞的紧,这个地方终归不是自己的长久归宿,她想离开,离开那种无以言喻的心疼感觉……
琴声慢慢从破落的房里飘出来,这是一首肖邦的“离别曲”。爱丽丝总会说她很奇怪,别人都喜欢肖邦的钢琴曲,你却独爱肖邦的小提琴曲,完全和人唱反调……
其实,爱丽丝不知道,离别曲描绘出了她一个人时候的悲伤。肖邦离别曲是送朋友,而自己的离别曲却是等朋友……她向往那种纯真的友情,她也期盼过自己有那样的请按波折……
悲伤的离别之情在寂静的天空中旋转,谁也不知道是何种乐器才能将这种悲伤演绎得淋淋尽致……
乐声传到了刘大虎的耳力,飞快的像素雅的房间走去,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让他的心提了起来。难道她已经想起了过去的事……
想到这里,刘大虎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这一次她是真的要离开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