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曹操为太尉桥玄之建议,前往汝南寻许劭许子将。许劭者,字子将,汝南平舆县人,少时便立名声,有节操,爱评人,赏识出不少人才,与其兄许虔并称双龙。
许劭的叔祖父许敬,许敬的儿子许训,许训的儿子许相,都担任过三公。而许相因为谄媚宦官,所以官至三公并封侯,他多次派人请许劭,许劭以许相没有德行为耻,始终没有去看他。
许劭的同县人李逵,正直有高尚的志气,许劭开始同他交好,后来两人有了矛盾;许劭又与从兄许虔不和,舆论因此对他不满。起先,许劭与许虔都享有盛名,喜欢评论乡党人物,每月换一个题目,所以汝南有“月旦评”的风俗。
许劭眼光不俗,但是那种属于心高气傲,又有才华的名士。
一日恰逢评人,闻汝南有奇人,貌若天仙,声似嫦娥,尝以女装,若有不义之富,则入府而窃,全身而退也。有精明为商者,买入府中,于饭菜中下迷药,欲霸占此人,却发现为阳身,而此人于危机时仓皇而逃。闻此事,许子将笑曰:“宵小之徒,豪义之心,男女不分,双面娇娃。”说罢,便笑而不止。
此时,颍川长社有善冶者陶,铸龙纹钢剑于世,剑身龙纹勾勒,细细端详便有潜渊之像,谓曰:潜龙,徐福携剑前往阳翟寻陈睿,暂且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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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晚,夜深人静之时,明月高照,屋瓦之上有轻盈身躯腾转,浑身黑衣,并以黑巾蒙脸。
徐福睡正酣,忽感有冷风拂面,便醒,见黑衣人窃剑,大喊:“呔,兀那贼子,放下老子的剑!”那黑衣人便转身欲走,徐福紧接着把烛台掷向黑衣人的后脑,黑衣人听见风声,便转身一躲,却没想到还是中了肩膀,徐福追着黑衣人出去。
黑衣人到了街上,便纵身一窜,飞身上瓦,徐福也不甘走丢,也纵身上瓦,但黑衣人远比未在瓦上行走过的徐福快。在黑衣人即将逃脱之时,说时迟那时快,徐福一脚踢碎一片瓦,碎片激射出去命中黑衣人拿剑的手臂,黑衣人吃痛一叫:“呀!”知此次不能带走,便丢了剑,逃走。
“听这声音。”徐福思索着,“竟是个女人?”晚上便不再睡,只是抱着剑,闭目养神。
再见那黑衣人,此时到了一处荒祠,升起火堆,此时正是深秋,靠北的天气总是冷的比较快。
揭下面巾,却见是一美貌女子,柳眉媚眼,琼鼻轻皱,檀口一嘘。至一暗处,解腰带,要做甚?此人竟非女子,而是男身!
原来,此人便是那盗富的双面娇娃,这人身高六尺半,算得上是较为娇小,体型瘦弱,也甚是方便于梁上做君子。被徐福所击之处已是淤青一片,“嘶,这厮好大的气力,又得修整三四天了。”
这时曹操从洛阳赶到阳翟,也正住宿于客栈内,方才一番追赶,亦是清醒了过来,细细听着,徐福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曹操便去敲了徐福的门,想问个究竟。
门一开,两人一见面,曹操便拱手,道:“方才是出了什么事,可有财物丢失?”徐福看着曹操略异与常人的外形,稍微一怔,而后便知这不符礼节,于是连忙致歉还礼:“噢!有劳兄长挂怀了,不过是一个毛贼,竟想窃吾这剑,方才追了出去。”为了不显出自己因为远门出的少,涉世不深的经验而被窃贼光顾,徐福并没有说是夺回的。
曹操注意到剑柄和剑鞘古朴而不凡,便看了两眼,竟发现剑柄上的花纹非木,这是一把汉威剑(剑身剑柄一体,都是铁做的,后面在剑柄出加装饰唐以前大部分剑都是这样,只有少部分文人剑才是木柄的)。徐福也看见了曹操的眼神,他不知道曹操的真实想法,也不知道身份,暗道:遭了,刚刚追回,包剑布都弄开了,没遮住,也不知道这厮是不是也看上潜渊纹龙宝剑了。
见徐福默不作声的用大拇指遮住了露出的部分之后,便知自己失礼了,解释道:“在下失礼了,吾托大称一句贤弟,方才见贤弟这剑上纹路不凡,吾也是爱剑之人。”从房里拿出自己的剑,剑上通体银白,寒光凛凛,剑柄以浸油麻绳绑缚,亦是不凡,又说:“吾剑未有名,故未曾饮血开锋。”原来,古之铸剑者,铸成宝剑时,必以牲畜或以自己手掌饮血方取名。
“在下姓曹,尔可呼一声曹兄,在下这剑削铁如泥,自是不凡,观贤弟之剑,亦觉威武,故方才失礼。”曹操笑了笑,又拱了手,解释了,徐福才面容稍释,也拱手:“在下单福,此剑非吾剑,乃是有人所托,前几日剑成,吾便携剑寻人也。”
曹操便奇:“噢?是何人有此福气享受此等宝剑?”听罢,徐福虽然稍有不满曹操问来问去的,但还是说了:“这剑主是颍川陈氏陈太丘之侄陈睿,曹兄可有听闻?”又对曹操说:“曹兄问此作甚?”
听到陈睿的名字,曹操便眼睛一亮:“噢,是在下唐突了,不过,单贤弟方才说可是公羊大儒何休之徒?”陈睿那日所留几册,让曹操受益匪浅,日后居高位时,曹操多疑的性格更是加大了防反,自此不谈。
徐福暗道:难道陈兄弟拜了大儒为师,那可是可喜可贺,只是不知这厮是真假?便问:“曹兄如何得知呢?”曹操也知道徐福的防范,不动声色笑了笑:“哈哈,单贤弟多疑了,吾所知陈睿自是随何休自任城来,并且与其还有一段趣事呢。”徐福好奇了:“噢?可方便于吾讲讲?”
曹操摇了摇头:“此事虽是趣事,但也是大事,这陈小弟后来因其师受疫,便带去河东那方向寻医去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也。古之师徒皆此也,陈睿之师自是以已子来对待陈睿。
徐福惋惜道:“可惜了。”曹操也随口应到:“是啊是啊。”兴趣缺缺,便辞了徐福回自己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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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所说张角遣其党马元义,暗赍金帛,结交中涓封谞,以为内应。后封谞事发,又遭弟子唐周背叛,张角闻知事露,星夜举兵,自称“天公将军”,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
申言于众曰:“今汉运将终,大圣人出。汝等皆宜顺天从正,以乐太平。”四方百姓,裹黄巾从张角反者四五十万。贼势浩大,官军望风而靡。何进奏帝火速降诏,令各处备御,讨贼立功。一面遣中郎将卢植、皇甫嵩、朱俊,各引精兵、分三路讨之。
这张角所帅的中军一军,前往进犯幽州界分。幽州太守刘焉,乃江夏竟陵人氏,汉鲁恭王之后也。当时闻得贼兵将至,召校尉邹靖计议。靖曰:“贼兵众,我兵寡,明公宜作速招军应敌。”刘焉然其说,随即出榜招募义兵。
榜文传到涿县,不远处,有一编鞋小贩,其技娴熟,性宽和,寡言语,喜怒不形于色;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噢!原来这人即是刘备,此时已年二十八岁,当日见了榜文,心道自己无力破贼,便长叹;又有一枣面长髯大汉看罢摇了摇头,便推着自己的独轮车进城。
此时有一大汉冷哼一声:“嗯?大丈夫不图为国出力,却在此长叹?”刘备扭头见这大汉: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摇了摇头,又长叹一声离去。
时逢城内开市,有老汉与屠店买肉,店小厮却道:“今日肉卖不了。”老汉便恼,“尔这小厮,买家前来,不卖肉?快唤尔等东家前来!”
小厮挤眉弄眼道:“这,这俺不敢,若要叫,那你便去叫了!”这时一枣面大汉过来,见他: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枣面大汉沉声说:“小兄弟,这做买卖的,还怕买主来买?他要肉你卖就是了。”小厮听了,更是无奈,“那尔等且虽俺前来。”
这时,来到一口被盖上的井边,小厮指着这井:“哝!肉都在井里了。”枣面大汉疑惑道:“即是这样,那挪开卖了就是嘛。”小厮乐了:“嘿!你这汉子,说的轻巧,正好,俺东家说了‘若是有人能把这磨盘移开,肉便随他任取’,诶!”小厮见众人都聚齐了,又道:“挪啊,你挪啊,挪开了这磨盘,那肉就都是你的。”
枣面大汉笑着说:“诶?那你们东家不是都要赔死了?”小厮恼了:“你这厮,别耍嘴皮子,你挪便是,不挪就别管赔不赔本。”正巧周围众人起哄:“挪!挪!挪!”
这大汉卷了袖子,垫了衣裳,双手一抱,喝声起,那看似三四百斤的磨盘应声就起了。小厮傻眼:“这?”大汉把磨盘举过头顶:“磨盘放哪?”小厮慌乱无神:“就,就放井边吧。”说完,慌乱便要走。而枣面大汉随手一捞,小厮就被提回来了,小厮惊道:“哎呀,壮士!壮士,还有何吩咐?”
“你把这肉取了,切成块,分于众人。”枣面大汉看着小厮,小厮奇了,还有这样的人,把自己的肉就这样分给别人了?此时肉皆牛羊肉,猪肉没有骟,就有一股味道,也有鸡肉和鸭肉的,那肉就贵,一般人家吃不起。
小厮把肉切了,甚至连乞丐都能拿了肉。枣面大汉便笑着回到自己的摊位,原来这大汉是卖绿豆的,说来也奇,他也不吆喝,就闭着眼睛养神,周围的摊位都是吆喝着别人买。
小厮叫来了东家,原来先前那黑脸大眼汉子,便是东家,黑脸汉子喜着过来,见那枣面汉子,笑呵呵:“在就便好,在就便好。”说完脸上渐沉,枣面大汉睁眼,看了看黑脸汉子,却不甚理会:“上好的绿豆,买些吧。”旁人也奇,买卖是这样做的?
但见那黑脸大汉抓起一把绿豆,沉声暗喝,用力一攥,绿豆便捏成了粉,又笑道:“什么绿豆,分明是豆粉!”枣面大汉眯了眼:“某家的买卖,货真价实。”
黑脸大汉听了,嚷道:“这就是豆粉。”枣面大汉便恼了:“你这厮,是来打架的罢!”黑脸大汉立马拖了衣服,上身便是一拳:“打的就是你!”
枣面大汉却是被声势嚇了一下,但在交手三回合之后,便知晓了斤两,便眯眼笑了笑,径直去收了自己摊子,而黑脸大汉此时又来一锤,枣面大汉伸手架住,反手便是一掌,打的黑脸大汉后退数步。
之后两人便寻了破绽,相互角力,此时人群中,刘备见了二人气力颇大,武力高强,思诽道:若是欲成大事,这二人不若是个好帮手?便上前,二人斗力正酣,各自都暗道:竟是条汉子,果真气力不凡。
于是,发了全力,两人相持不下,这时刘备从人群中走出,捏住两人双手,暗使力分开,二人见刘备脸不变色,皆惊讶不已。刘备嘘了一口气,便拱手道:“二位壮士皆身怀绝技,属实不凡,在下佩服,佩服!”枣面大汉躬身拱手:“不敢,不敢当。”而黑面大汉却是笑着说:“方才只是听说举磨盘,特意赶来,是要亲自领教。”
众人恍然,枣面大汉玩笑道:“噢?原来如此,某家还以为你是来讨猪肉钱呢!”听了,都哈哈大笑。黑脸大汉笑罢,朗声道:“走!请二位到俺庄上饮酒做客!”
三人至庄上,各问姓名,枣面大汉道:“吾姓关,名羽,字长生,后改云长,河东解良人也。因本处势豪倚势凌人,被吾杀了,逃难江湖,五六年矣。今闻此处招军破贼,特来应募。”
黑脸大汉哈哈一笑:“俺姓张,名飞,字翼德,平生最爱结交天下豪杰,世居涿郡,颇有庄田,卖酒屠猪,今日有幸结交二位壮士,实乃喜事。”又唤人:“来人,上酒菜!”
刘备坐了,道:“在下刘备,字玄德,中山靖王之后。”三人举起酒碗:“请。”
三人皆坐了,刘备道:“吾观二位,皆非常人,今黄巾猖獗,天下大乱,朝廷无力,某想问二位,今后有何打算?”关羽叹了声气:“某自杀人之后,便逃至此,已有数年,想关某一身本领,却报国无门呐!”说完大饮一口酒,“方才看见募军告示,便友有意从军,效命沙场。”
听了关羽所说,张飞顿了下酒碗:“杀人怎地,俺张飞恨不得杀光这些恶人!”便凑过去与关羽同坐:“干!”两人饮罢,皆大笑。
又见刘备一脸愁苦,张飞问:“你以为如何,咱们一同从军如何?”刘备听了,长叹一声。张飞起了疑问:“何故作此长叹?”又顿下酒碗,怒声道:“难道大丈夫不应该为国效力,除暴安良?”
刘备解释道:“是时正逢乱世,乱世必有英雄,像二位般的英雄,何必要屈身于他人?岂不闻,时势造英雄,英雄亦适时也。”
见二人心有所想,刘备又朗声道:“今黄巾造反,朝廷召令各州郡自募乡勇守卫,是因兵亏将乏,更有宦官掣肘之故,但。”刘备面露喜色:“如此一来呢,地方豪强必成四分割据之势,黄巾平定之日,必是群雄崛起之时,那时域中为谁之天下,还尚且未知也。”
关羽举碗:“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佩服!”张飞便上去倒酒,“俺是个屠户,不知道什么大事,就说罢,让俺怎么做?”
听了这里,刘备又长叹,引得张飞颇为不满,刘备起身,说明原因。张飞曰:“即是如此,吾庄后有一桃园,花开正盛;明日当于园中祭告天地,我三人结为兄弟,协力同心,然后可图大事。”刘备、关羽齐声应曰:“如此甚好。”
欲知后事,请观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