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歌心里很是疑惑,刚才柳怀仁说这位守经人在裴褚风年轻时就已经在这里了。还叫裴褚风这小子,那他是活了多久了?
“晚辈斗胆问一句前辈高寿。”
老者狂笑三声,“哈哈哈,老夫一百岁入这藏经阁已经见过山花遍野六十次,你说我多少岁了?”
一百六十岁?
这是个什么老妖怪啊!
寻常人活上一甲子可称老者,习武之人年寿比普通人要长些,但是活上一百岁那便是极致了。可是这个老家伙活了整整一百六十岁,虽然看上去骨瘦嶙峋但是精神一点都未衰弱。而且还硬接夏挽歌十六拳而不动,夏挽歌细思恐极。
老者似乎看穿了夏挽歌的心思,“怎么,是不是心里在骂我这个老不死的?”
“晚辈不敢,前辈如此高寿为何要和晚辈置气?”
“哼,老夫五十年不见活人好不容易碰上一个看得上眼的给老夫活动活动筋骨不行吗?”
夏挽歌听了这次心里到是嘀咕起来,究竟是给你活动筋骨还是给我自己活动筋骨?夏挽歌胸口还疼着,若不是实在打不过他早就破口大骂了。真后悔没带楚吟霜来,要是她在肯定会出言骂他几句老怪物,老妖怪。但是转念一想,也幸亏没带她来,不然自己这幅狼狈样被她看见了肯定会四处传播。
“小子,我问你。身板子不错嘛,吃了我一掌一炷香的时间就恢复过来了,怎么做到的?”
我……我是吃你一掌吗?我明明吃的是我自己十六全好不好?
夏挽歌是敢怒不敢言,“我曾服过一株万年参,重塑过体魄。”
“原来如此!”老者点点头,但是他转念一想似乎不对劲“万年参?可是西蜀祁山堡的万年参?”
“正是!”
听到夏挽歌的答案,老者又一抬手将夏挽歌吸过来掐住夏挽歌的喉咙,问道:“你怎么可能得到祁山堡的万年参?你可知道那是我北川洞府的东西?你还将它吃了?”
夏挽歌被老者掐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指着喉咙示意。
老者见状松开开,夏挽歌又捂着喉咙咳嗽起来。“咳咳,我说你这老怪物怎么回事?我有不偷不抢,我怎么就不能吃?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万年参是你北川洞府的?你是北川洞府的人?”
“哼,这万年参乃是我北川洞府第一任府主存放在西蜀祁山堡老祖那里,让你小子给吃了,今日我便杀了你!”
说罢,他就要出手。
“等一下!北川洞府第六任府主夏挽歌见过老祖!”
老者悬在半空中的手停住了。“你是我北川洞府的人?”
“晚辈师父姓巢名关山,这万年参便是师父从西蜀取出给晚辈的,用来突破化天境。”
老者悬在半空中的手放了下来,细细打量着夏挽歌。“你是巢关山的徒弟?还给你吃了祁山堡的万年参?”
“对!”
“那你可知我是谁?”
“如果晚辈没有猜错,您就是我师父的师父,我真正的师公遥逸老祖。”
原来这个活了一百六十岁的老怪物就是北川洞府第四任府主遥逸老祖。
这遥逸老祖八十岁出北川,一人闯华山只为取清水潭一尾鲤鱼吃。彼时的华山高手众多,光宗师级有数十位,化天境的也有五人。众人围攻遥逸老祖却也只是和他打成平手,遥逸老祖毫发无损而华山一派伤了一半!最后逼出了当时的华山掌教和遥逸老祖对了一掌,遥逸老祖退十步,华山掌教吐血三丈。遥逸老祖见状也不再纠缠,下山去了。
后来那位掌教留下隐疾终身再无突破,郁郁而终。
本来那位掌教看守完清水潭之后就要上藏经阁当守经人,遥逸老祖觉得过意不去就顶替了他。这一替就是六十年!
遥逸老祖上华山一事非常突然,巢关山都无从知晓。有天夜里,巢关山一个人对着月亮喝酒,夏挽歌还在问他为何事愁。巢关山指着月亮说,“我师父突然就不见了踪影,我已经寻他六十多年了。”
遥逸老祖听了之后默默地点点头,问道:“你师父是否还好?我上山之时他才不过三十岁,如今怕也是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子了吧?”
“师父他老人家确实也老了,但是他突破了!”
遥逸老祖又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很好很好,我北川一脉终是人杰倍出啊,又多了一个。很好,很好啊!”
“老祖随我下山吧,师父他老人家很是想念你。”
遥逸老祖摆摆手道:“我就不下去了,我得替他们看守这藏经阁。这是老夫欠他们的。”
“可是您已经守了六十年了,还不够吗?”
遥逸老祖摇摇头,叹道:“唉……华山派近百年后继无人啊,连突破化天境都要依靠晋楚长洲留下来的清水潭,我怎么能放心?我前些日子感应到清水潭的灵气已经消耗殆尽,裴褚风也是大限将至。如果我下去了随便来个化天境就将能那《全真心法》夺走,华山派还无人能带回,不下去了。”
夏挽歌道:“那我下山之后便将老祖在华山藏经阁的消息带给师父,也让他了却一桩心愿。”
“也行,我上来的太早很多事情只能交给他去做,我这个当师父的对不起他啊。”遥逸老祖瞥了一眼夏挽歌,“你是他新收的徒弟,还从祁山堡给你取万年参。小子,你爹是谁?”
“我爹是洪都都主夏淳安!”
遥逸老祖听后点点头,“那便就是了!”
“老祖,能说得再详细些吗?”
“三十年前裴褚风收了一个徒弟,天赋还不错。整个华山数千弟子也就那小子有些本事,我从他身上感应到了一丝来自那里的气息。只可惜他不能留在华山,要不然裴褚风早就将掌教一位传给他上来接替我了。”
“那里?老祖指的是洪都吗?”
遥逸老祖点点头,“我北川一脉的使命就是保住洪都,等待真龙降世!”
“真龙降世?”夏挽歌想起沉睡时意识里出现的晋楚长洲留下的残影,北川一脉是保洪都,而今遥逸老祖提到了真龙。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