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字一个字看过来,想的却是这个女人需要冒多大的风险才获得的这些东西。
纸条是她一早写好的,如果没有魏嘉译,她也会找个理由出去,纸条上有地址和联系方式,她记得许繁星的电话号码。
她收好那薄薄的纸条,有千斤重,她有点握不住。
床上的魏嘉译还不清醒,可他嘴角在笑,他拼命将慕清的证据拿回来了销毁了,慕清自由了。
凌晨的时候他们才回到酒店,本来以为傅子修睡下了,一推开门灯火通明,许繁星扶着魏嘉译进来的,两个人一抬头,沙发和轮椅上的两个人视线扫过来。
冷慕的眼神带着点不明不白的意味,尤其是看到魏嘉译受伤之后,那眼神都在说活该。
他轻咳一声,许繁星故作轻松的语气,“哎呀,快点管管你们家魏嘉译,累死我了。”
“活着呢?”冷慕用眼神斜他,“我刚才逛淘宝呢。”
魏嘉译听他话里没有生气的意思赶紧凑过来,“看什么呢?”
“墓地。”
许繁星正要倒一口水喝,一扭头冷慕对她做了一个杀人灭口的姿势,她更是一口话不说了。
冷慕也挺*的,他占有欲*,还是暴力狂。
他起身了,魏嘉译也跟着起身卑微的很,他一动疼的嘴角抽抽,冷慕的眼神扫过来,他立刻忍下了,“药呢?”
他故意当着冷慕的面问,许繁星赶紧递过来,“给,上边有说明书,你记得让他……哎,冷慕你干什么去。”
他满屋子找垃圾桶,找到了嗖的一声扔过去。
“吃药不治病,疼痛能够让他长记性。”
“你这是家庭暴力。”许繁星忍不住替魏嘉译控诉,“你这个是犯法的。”
冷慕眯着眼睛看魏嘉译,“你有意见?”
“没有。”魏嘉译走过来,后背挺不直,“我先回去睡觉了。”
他本来想要去江晓柔那,告诉慕清自己成功毁了那个证据,可是前脚刚迈出去,就感觉到背后像是有无数个刀子在扎着自己似的。
冷慕抛着手机,“怎么着?魏少爷还要去哪浪啊?你可以去,一会别进门。”
“我哪也不去。”魏嘉译赶紧开了门钻进去,明天再说,冷慕脸色沉下来,这个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竟然骗自己偷偷去以身犯险,他要是出事,自己怎么办?冷慕细想脑袋疼。
听到对面的门咣当一声关上,许繁星还趴在门上,“完了,魏嘉译还能活过今晚吧,应该能吧。”
她从垃圾桶里掏出魏嘉译的药,然后偷偷给魏嘉译发消息,“我觉得冷慕可能是故意挑着没有扔垃圾的垃圾桶,他就是想要我捡起来送过去。”
这条消息如同沉入大海,没有了回信。
冷慕还真没有这个心思,他只是找了比较靠近自己的垃圾桶,魏嘉译洗澡的时候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看的人心惊肉跳。
他本来打算和魏嘉译打一架分出来个输赢,以后就听赢的那个,虽然幼稚但是管用。
还没等他大展拳脚,魏嘉译拆了打游戏的键盘,膝盖跪上去。
“卧槽,小魏同志,你拿错了剧本。”冷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动作不都是自己做的?
“我的错,我认。”他强忍着疼,跪在键盘上一声不吭。
冷慕气的在屋里踱步,“苦肉计!魏嘉译你太不要脸了,你竟然用苦肉计!”
反正只要他原谅自己,管他用什么计谋,赢了就行。
许繁星还在另一侧操碎了心,傅子修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走了第45圈的时候,忍不住伸手让她停下来,“你别走了,我有点晕。”
“你别晕啊,小魏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嗯,这倒是。”傅子修一肯定,许繁星更加担心了,“我要不然去敲门,让魏嘉译再开一间房?”
“不用,你跟着操什么心。”傅子修看着她笑笑,“嗯?放心吧出不了事。”
她推着他去床边,许繁星没打算瞒着傅子修,她说了是周蕊儿救了魏嘉译。
他都说了,周蕊儿是如何挺着肚子美女救英雄,反正没有周蕊儿,这会魏嘉译就是下一个慕平庆。
冷慕就可能发疯,直接用买坦克平了山顶的城堡。
最后这句话傅子修是赞同的,一听说魏嘉译去了宋朝那,冷慕打电话直升飞机都联系好了。
许繁星和傅子修躺在床上,她还真有点惊讶,“没想到浪荡的冷慕竟然有一天也会被驯服。”
“这是爱的力量。”许繁星张开手臂,每天在这个时候,她身上都会有一股孩子气,是在傅子修身边才会露出来的一面。
用傅子修的话来说,她越来越小女人了。
许繁星能够露出这一面,是觉得自己有安全感了,是感受到爱的存在了。
他很开心,将人往怀里带,许繁星下一秒还晴天,忽然下一秒就愁容满面了,“宋朝知道是魏嘉译偷了东西,会不会报复?”
毕竟慕平庆被凌迟扔进水里的前车之鉴,让人气愤又憎恨。
魏嘉译是自己的人,许繁星怎么可能不担心。
“不会,酒店都是我们的人。”傅子修闭着眼,“而且冷慕比你清楚这一点,他不会轻易离开魏嘉译。”
他们两个最好像连体婴一般才好呢,冷慕那个身手,十几个保镖不再话下。
次日上午,几个人在楼下吃早饭的时候,魏嘉译刚一下来,慕清梳着高马尾跑过来,亲密的拉着魏嘉译的胳膊喊学长。
完全不在乎身后某个男人冰冷的眼神,恨不得戳在她的胸口上,冷慕冷哼一声去许繁星的桌子那了。
“嘶……”她按到他伤口了,魏嘉译疼的皱眉,“我正好有事和你说。”
“怎么了?”慕清还是比较关心他的身体,“你受伤了?你该不会是去了姓宋的那,你……”
她看着他,眼里的不确定渐渐变成了肯定。
他还是因为自己以身犯险了,慕清看着他,眼眶发热,魏嘉译拉着她的胳膊坐下,“我要跟你说说葬礼的事,以及我昨天的成果。”
她眼里酸,像是有沙子进去了似的,她想揉眼泪快要掉出来了。
“你担心的那个东西我销毁了。”魏嘉译单手放在桌子上支撑着上半身,他实在太疼了,“那封信被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