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一操作,的确让冷慕开了眼,许年年车窗降下来:“冷叔叔再不救天才,他就挂了。”
冷慕没搭理他,看着傅子修:“你们让我给你看孩子?这小子不用上补课班吗?”
“今天半天。”许繁星强忍着笑:“他很喜欢你。”
“老子用他喜欢?”冷慕一脸不爽,心里又担心魏嘉译的状况,只能先应了下来:“我带他去医院了,晚点送过去。”
“嗯。”许繁星嘱咐许年年两句,跟着傅子修一起进执法人员局了。
陈臣光傍晚时候会被转移到监狱那边,他们现在这个时候过来最好,还能看他一面。
一夜之间,陈臣光仿佛经历了一场劫难,脸上皱纹凹陷,双眸失神,心力交瘁到头发又白了一半。
眼睛下的肉下塌,抬头看着傅子修时,像是来自黑夜里的鬼。
他的确是恨不得杀了面前这个男人,这个毁了自己一切的男人,陈臣光手上有手铐,隔着桌子和傅子修对望,许繁星坐在傅子修旁边,陈臣光看了她一眼:“许小姐和我合作的那块地,不会受到影响?”
许繁星愣了一瞬,随后轻声笑:“这就不劳陈总费心了,毕竟您现在在里边什么也做不了。”
“有烟吗?”陈臣光冷哼一声,像是没听到许繁星说的话,傅子修摇头:“没有。”
“你们一个两个的。”陈臣光身子往后一仰,看着他们俩:“都觉得自己有通天的本事了,不过我劝你们最好别掉以轻心。”
“我人就算进了监狱里边,也照样会有人给我报仇。”他手一动,哗啦啦的响,两只胳膊搭在桌子上,上半身前倾盯着傅子修,冰冷的看着他:“不知道傅总准备好了没有。”
陈臣光哼了一声:“傅总,先挑起战争的可别急着用苦肉计收场啊。”
傅子修目光沉沉,身子却坐的笔直,他盯着面前的男人,目光嘲讽,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当着陈臣光的面抽了,陈臣光目光停滞。
“当然不会。”傅子修一字一句道:“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就像当初你送我的一颗炸弹,我可是还了你五个。”
他嘲讽道:“我比陈总大方。”
“世界有世界的规则,我有我的原则,不管陈总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来者不惧。”傅子修烟抽了两口,手指对折捏灭了:“还有通知你一声,你杀害魏国林的证据,很快会被找出来。”
陈臣光咬牙,脸侧两端突起,肌肉紧绷。
傅子修手指转着那只捏灭地半支烟,像是把陈臣光捏在手里一般,许繁星没说一句话,却感受到了陈臣光的强烈气场,只不过看起来,傅子修的气场更强一点。
咚的一声!陈臣光双手握拳砸在桌子上,桌子晃荡两下又稳住了。
傅子修像是没事人似的盯着他,许繁星从陈臣光的脸上看出来,他已经快要崩溃了,脸上的表情狰狞,如果现在手铐是开的,他可能早就掐死傅子修了。
傅子修起身:“走了。”
“傅子修!魏国林不是我杀的!那个人你是找不到的,永远找不到!”
门缓缓关上了,陈旧的铁门蹭着水泥地,发出刺耳的声音。
出来后许繁星去开车,傅子修站在门口抽烟,他像是在想事情,许繁星按了好几声喇叭,他才抬起头看过来:“上车。”
“你想什么呢?因为陈臣光说的话?”
傅子修的手撑在车窗旁边,脑袋搭在手上,从许繁星的方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你怎么想?”
许繁星轻笑一声:“我觉得他在胡说,不过都这个时候了,恐怕他也没什么理由胡说了。”
傅子修嗯了一声,没在说话。他们去了跃平公司,冷慕安排了人专门接待他们两个,一下车许繁星被他们公司的高科技惊讶住了:“你们公司,全都是这种东西?”
“是的许小姐。”
原本跃平公司还是小规模工厂,被冷慕收购以后,全都投放了机器人操作,省时省力错误率也极低。
门口那辆大货车刚好装满要运走,他们生产的主要是化学药品的瓶子和仪器。
傅子修收回视线,随手拎起一个小烧瓶问:“刚才出去的那辆车,送哪的货?”
“本地的。”那工人还看着那辆货车:“听说有一个实验室要新建,一个药品公司。”
傅子修握着手上的小烧瓶转了一圈:“什么药品公司?”
“好像是叫阳升。”
许繁星震惊的看着他:“你没看错?是阳升公司?”阳升公司不就是陈臣光的公司吗?
傅子修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不过傅子修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他脸上冷静得很。
“方便给我们看一下订单吗?”
那工人为难:“恐怕要冷少点头。”
傅子修放下手里的东西,招呼着许繁星:“走了。”
许繁星跟在他身后,不放心的问:“我们不用查了吗?这难道就是陈臣光说的没有结束?”
他侧身看她,抬手在她头顶上揉了揉:“当然查,让冷慕查比我们方便,而且能知道的更多。”
“那我们现在去哪?”许繁星漆黑的大眼睛盯着他,许氏没什么事,况且她现在就想粘着他。
“去医院。”傅子修开了车门坐进驾驶座:“去看看魏嘉译怎么样了。”
去医院的路上,许繁星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也觉得陈臣光可能没杀魏国林?”
“他是不是主谋还不清楚,但是他一定有参与。”傅子修脸上严肃认真:“这么多年,死在他手上的其实就是两个人,一个是没死成的陈述,一个是惨死的魏国林。”
许繁星心里忽地一沉,有些事仔细一想可能更可怕。
“我们让执法人员去查陈列?”许繁星很快明白傅子修的意思,主动提议。
“执法人员查不到。”傅子修转着方向盘,车子拐了个弯:“我们自己查。”
“那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而且现在陈臣光被拉下水,恐怕我们找到证据有点难。”傅子修理性的分析:“我会让人跟着陈列的。”
他们到医院时,孙秘书电话打过来:“傅总,陈述消失了。”
他握着电话阴着脸下车:“陈列呢?”
“在公司里,他接管了阳升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