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静的能够听清他们两个的彼此呼吸声,陈列脑袋里被酒精控制,脸上滚烫,他听到陈述说。
“你要报警就报吧。”陈列扯扯嘴角。
“当然,你没死其实我很庆幸。”
陈述猛地松开他,“别他妈跟老子废话,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
“你是。”陈列无比肯定,他低头笑了。
“一点也没有变。”
陈述拿起桌子上的烟抽了,烟盒扔回去,他挑着眉,神情淡淡。
“我变了,像你说的,我活的像抹布,用尊严讨生活。”
“但为了活命给我下跪。”陈列感觉他身形一顿,借着说。
“你不会,你学不会低头的。”
“当年,你插在我身上的那把刀没捅到要害,后来我被人救,也是你安排的?”
“别想好事了。”陈列笑笑。
“我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你活下来也是因为你自己命硬!”
陈列大笑几声,陈述却猜出了他没有说出来的话,他恨这个弟弟数十几年,现在真相摆在自己面前,他十几年的梦里,都恨错了人。
曾经他视为偶像的人,竟然是最想杀了自己的人。
许繁星皱眉,看了傅子修一眼,他吃的慢条斯理,仿佛没收到影响。
“或许有人能帮到我们。”陈述试探着开口。
“我想见他。”
陈列震惊,“他看到你会杀了你第二次。”
他没出声,陈列有些着急了,“你现在悄无声息的活着对你来说不是坏事。”
“你都要死了,为什么还操心我。”陈述心下已定。
“我要见他。”
陈列握紧了拳头,没说话。
屏幕另一头的冷慕有些看不下去了,“陈述怎么还不摊牌啊?”
魏嘉译看了他一眼,陈述是个聪明人,在等着陈列自己说。
果然下一秒,陈述问他,“如果有人可以帮我们,不是有人一样是他的仇人。”
陈列无奈的叹息,“他现在已经有了无人撼动的地位。”
冷慕不屑的哼了一声,“又不是山……”
陈述嘴里叼着烟,哼了一声,“动不了又怎么样?最坏的结果就是我再死一次,你照样进监狱。”
他狠狠吐了口唾沫,“试试吗?”
站在面前的男人,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好像从他的脸上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可就是因为陈述说的是实话,蒙在他心头上的雾霾好像瞬间没了,
“仅凭我们两个是不可能了,不过,还有他们呢。”陈述看着角落里的摄像头。
“谁?”
陈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后背冷汗津津,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陈述。
“你竟然联系了傅子修他们?”
他哽咽,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陈述大方的看着摄像头,“怎么?还不打算见我们吗?”
许繁星脸从屏幕前抬起来,看着傅子修,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傅子修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头都没抬一下。
就在许繁星要开口时,门被敲开了,魏嘉译抱着电脑眸色深沉的站在门口。
许繁星让开了路让他进来,隔壁房间噼里啪啦一阵响,冷慕穿着拖鞋冲过来。
“魏嘉译,老子叫你等一会。”
他刚要进来,被许繁星挡住,“傅子修让你去旁边的房间叫他们两个过来。”
“为什么是我啊?”
“因为你帅。”
许繁星为了事情能快点进行,逼着自己说谎,果然冷慕就吃这一套。
诺大的房间里,傅子修坐在餐桌的椅子上,桌子还摆着他刚才吃剩下的食物。
魏嘉译坐在沙发上,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冷慕阴沉着一张脸将人带过来,陈列一眼看到许繁星,脸上表情纠结,眼眉掀掀又落下,他坐在魏嘉译对面,魏嘉译抬头,目光清冷的落在他的身上,多了份探究。
陈列还记着自己在公司被他打的那一拳,终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他现在孤立无援,除了和他们联手,没有别的办法。
“你们想要我怎么帮忙说吧。”
陈列视线扫过屋里的人,心下确定,“陈臣光不可能让我动他的核心产业,或者说,没有人知道那一部分是最重要的,我们各司其职互不打扰。”
魏嘉译敲着电脑,偶尔抬起头来,视线在面前的男人身上,“主要干什么工作?”
“经商。”
魏嘉译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一会,像是在思考他这句话的确定性。
屋里飘着一股咖啡味,是傅子修让许繁星去冲的,他眼神淡淡的落在咖啡上,像是没听到陈列说什么。
他越无视陈列,陈列越紧张。
陈臣光的确强,可屋里这几个人加起来...也让人头疼,他想不出来陈述是怎么和他们搞到一起的,不过这是他翻身的机会。
陈列扔了支烟在桌子上,眼神询问唯一的女性许繁星介不介意,许繁星摇摇头,他点了支,“其他我不知道,我只管生意的方面!不过听说他最近好像对化学感兴趣。”
魏嘉译手指收紧,在键盘上敲下一个字,“继续。”
“你们如果真的想要见他,我的确有办法。”陈列顿了顿。
“你们杀不了他,上次炸弹不也没炸死吗?”
陈列说到着有些嘲讽道,“经历过那次,应该更警惕了。”
傅子修握着咖啡送到唇边抿了一口,看着许繁星笑了笑,他还是一贯的淡然,对任何事都表现的漫不经心。
“你错了。”他缓缓放下手里的咖啡。
“我不是想杀他,杀人的事是警察该做的。”
“你要证据?”
傅子修抬眸,视线扫过去,薄唇轻启,“你有?”
陈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没办法回答他的话,他手里要是有证据,恐怕陈臣光早就完了。
“证据没有。”陈列动了动身子。
“不过他最近好像出差了,去东南亚,他手底下的公司怠慢,可以从这个方向入手,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
“去多久?”傅子修打开手机,许繁星注意到他在给孙秘书打电话。
“不清楚。”陈列对上他探究的眸子,犹豫着开口。
“不过他出差一般半个月。”
“他不管你的事?”魏嘉译插了句嘴。
陈列像是被人戳痛了,脸色难看,“我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他老人家伸手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