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距离许家老宅的大门的不远处,许繁星停下了脚步,心情有苦涩,老宅还是那样,一点也没变过。
如今重新回到这里,她觉得仿佛自己就像是不曾离开过一般,一切都是这么的熟悉,眼前就像是浮现出了曾经的一切。
正看着,许家的大门打开,陈嫂的身影出现,手里拿着花洒正要给花园的花浇水,猛然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许繁星和许年年。
陈嫂一下子愣在原地,片刻后,才猛然反应过来,“大,大小姐……”
陈嫂讷讷的出声,不敢确认,许繁星眼眶一热,向前走去,“陈嫂,我回来了。”
这下,陈嫂才终于找回自己的思绪来,嘴巴动了动,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手里的花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声音破坏了清晨的宁静,惊动到了老太爷。
老太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大清早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大动静?”
他的身影随着话音落下,出现在了门口,许繁星看着那有些佝偻的身影缓缓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眼眶瞬间红了一片。
陈嫂激动道:“老太爷,大小姐回来了!”
闻言,老太爷身形一顿,他缓缓抬眸,看向了许繁星的方向。
在看到许繁星的那一刹那,浑浊的眼珠瞬间亮了起来,眼中情绪有些激动,激动到唇角都在微微颤动。
许繁星哽咽道:“爷爷……”
话落,她伸手推了推许年年,轻声道:“快,叫太外公。”
许年年被推到老太爷的面前,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太外公,老太爷目光一滞,低头看向了那小小的身影。
颤抖着手伸出去,却不知道下一步该进行什么动作,面前许年年的脸上没有一丝惧怕的意味,反倒有些好奇。
老太爷震惊的抬起头,看向许繁星,许繁星扯着嘴角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儿子,许年年。”
此刻,老太爷的心情五味杂陈,五年不见,他竟有了个曾外孙。
大概是许年年察觉到了老太爷的情绪,第一次主动地伸出手,牵上了老太爷那双苍老的手。
两双手握在一起,血脉的联系,让彼此的心一下子近了一步,许老太爷感受到手上*的触感,心中情绪复杂。
却没有松开手,反倒紧了紧。
这五年里,他曾经气过,着急过,可后来满心里想着的,都是希望许繁星不管在哪里,只要过得好,那就够了。
如今再看到许繁星,甚至身边还带了个孩子,竟是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目光闪了闪,点点头道:“外面凉,进来说话。”
许繁星吸了吸鼻子,随着老太爷进去,看着前面那一老一小的身影,只觉得亲情的力量很伟大。
刚刚见面的两人,却没有一点生分。
进了大厅,门关上后,许繁星跪在了老太爷的面前,“爷爷,对不起。”
许繁星知道,这声对不起,根本无法弥补这五年的事情,可如今,她除了一句对不起,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看到老太爷那苍老了许多的脸庞,心中就无限的愧疚。
老太爷心中有许多的话想说,却在看到许繁星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什么都没了,到底是最疼爱的孙女,如今能安然无恙的回来,还奢求什么?
他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看到你平安,比什么都好,回来就好,我还以为你要把我这个老爷子彻底给忘了,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回来。”
老太爷的话,让许繁星心中更加愧疚,她唇角微动道:“我从不敢忘了您,您是我爷爷,是养我长大的家人,更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一番话说的老太爷眼眶一热,不想在小辈面前表现出来,只是伸出手要将许繁星拉起来,“起来吧。”
“爷爷不原谅我,我不敢起来。”许繁星倔强的不肯动。
“好了,我原谅你了,你这孩子,都是有儿子的人了,还和以前那样倔。”
闻言,许繁星心里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轻松了许多,她从地上站起来,坐在老太爷的身边。
老太爷这才用心疼的目光,细细的打量着许繁星,他的眼神,让许繁星心里不是滋味。
楼上,许暖暖从房间里出来,下楼时,听见楼下有人说话的声音,她狐疑的走上前,正要喊老太爷。
却看见了许繁星的侧脸,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姐姐?”
她的声音,惊动了许繁星和老太爷,两人回过头去,老太爷看到许暖暖,招了招手道:“你姐姐回来了,过来打个招呼。”
许暖暖整个人还没缓过来,就那样和许繁星对视着,许繁星看到许暖暖身上的穿着打扮,很是眼熟,竟和从前的自己一模一样。
许暖暖的手紧了紧,她没想到,许繁星还会有回来的一天,五年了,她真的以为,许繁星再也不会回来。
可如今,怎么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直到老太爷出声提醒了一边,她才猛然回过神,走上前去,眼眶瞬间红了一片,“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模样,一如五年前别无二致,只让许繁星觉得虚假,什么叫做以为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她看,是许暖暖希望她再也不要回来吧。
许繁星眯了眯眸子,将许暖暖打量了一番,许暖暖心虚的闪了闪眸子,她学了许繁星的装扮学了五年,如今被当事人看到,自然是心中忐忑。
只是,对于这些事,许繁星并没有太纠结,无五年前发生了什么,至少这五年,许暖暖是在陪着爷爷的。
光是这一点,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许繁星道:“这是我的家,我当然会回来,这几年,辛苦你照顾爷爷。”
一句话,说的许暖暖如同一个外人,那曾经深刻的自卑感,再次从内心深处袭来,许暖暖扯着嘴角笑道:“照顾爷爷,也是我分内的事。”
两人之间涌动的情绪,被老太爷所发觉,他沉声道:“你姐姐回来了,以后切不可再做出之前的事情来,你们两个就算是为了我这个老爷子,也该安生些。”
许暖暖连忙接话,“爷爷说的是,我已经改了,只要姐姐肯接受我,我一定安安分分,绝不会再犯从前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