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子修神色大变,“爸,您怎么能不信我,子修是意气用事啊!”
“我让你闭嘴!”傅老爷子厉声道,傅维森虽不再说话,眼神却凶狠无比。
此时,傅子修将王俊从黄有成老婆家找到的录音带拿出来,按下播放后,是一阵嘈杂的声音。
听得出在修车,还有人来人往的脚步声,接着,一阵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近。
“你好,需要什么?”这是黄有成的声音。
随后,响起了另一道男声,“我有笔生意,要找你来做。”
“什么生意?”
“弄掉一辆车的刹车,让它刹车失灵,再自燃,你能不能做得到?”这声音,在场的众人都不陌生,正是傅维森的。
傅维森心中大惊,扑了上要将录音毁掉,傅子修的人眼疾手快将他拿住。
傅子修眯了眯眸子道:“小叔不是说自己冤枉么,怎么不敢听了?”
接着,他面色冷峻道:“把他看好,接着放!”
录音继续播放着,只听黄有成说:“你走错了吧,我这是修车的地方,你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
“五百万,我给你五百万,你把事情做成,做的天衣无缝,要看上去只是一场意外。”
“我说了我只会修车,你快去找别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有个儿子,得了全身性肌无力,需要一大笔钱来治疗,我这笔钱,够你用很久了,你若答应,这钱就是你的,你若不答应……”
话落,是子弹上膛的声音,傅维森说:“你若不答应,却也知道了这么多,是走不出这个修车厂的。”
良久的沉默后,黄有成说:“我做,只要你按规矩把钱给我。”
“好,这是地址,我姓傅,你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好,我会随时联系你,事成之后,再也不许开修车厂,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只要你做到,钱不是问题。”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傅子修按了暂停键,整个大厅鸦雀无声,仿佛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的听见。
傅老爷子的表情,渐渐变得悲恸,他怔怔的扭过头,看着傅维森,“你,你竟敢……”
眼前一花,身子晃了晃,许繁星没扶住,傅老爷子一下跌坐在沙发上,他捂着胸口,苍老的脸上,尽是沧桑。
傅维森尽力解释道:“这是假的,假的!一个录音,什么也证明不了。”
“那么他呢!”傅子修目光一凛,指向了黄有成。
他将黄有成拽上来,“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全部说出来!”
傅维森阴翳的眸子,危险的看着黄有成,可此时的情景,黄有成不是傻子,他看的出来,傅子修的能力有多大。
他根本不可能再抱着侥幸心理,索性不去看傅维森,一咬牙道:“我说,我就是那个修车的,是傅维森找到我,让我把刹车弄失灵,并且改变了一些构造,让车子半路自燃,做完那些事后,傅维森还想找人来杀我,我运气好,捡了一条命回来。”
说完,又哀求的看着傅老爷子解释道:“傅老爷,我真的不知道他让我做这些事要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情,我只是为了我的儿子,还有那五百万。”
“你不知道?你一个修车的,会不知道刹车失灵造成的后果,你这个帮凶,你害死了我的维泰!”
傅老爷子怒气冲冲的扬起拐杖,打向黄有成,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黄有成的身上。
“爷爷,您分明知道,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您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傅子修额上青筋凸起,他知道,傅老爷子此刻内心的痛苦不比他少半分,或许,还要更多。
只是,傅维森这个人,必须受到应由的惩罚。
他的话,让傅老爷子举着拐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而后又颓然的放下,他眼中是深深的绝望,“维森啊维森,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我错了,爸,我知道错了,我被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我会改的,我真的会改的。”
傅老爷子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摆了摆手对傅子修道:“交给你处置,我不管了,我这个老爷子,再也不想管这些事了!”
“爸!”傅维森急切的叫了一声,“我是您儿子,我是您儿子啊,您已经没了一个儿子,难道还想失去最后一个儿子吗,哥已经死了,可活着的人,要好好地活着。”
“啪!”
巴掌声,在大厅里回荡,傅老爷子一巴掌打在了那张满是鲜血的脸上,“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我儿子,你根本不配做傅家的人。”
“凭什么?哥才是不配做傅家的人,傅家的人,个个狠厉,偏偏哥感情用事,他根本就做不好傅家当家作主的那个人,可他却拥有一切,只因为他是长子我不是,所以我什么也得不到,我只能做一个少爷么?我受够了,我要为傅家的未来打算,我是为了傅家好!”
傅维森的反驳,只让傅老爷子眼中的失望更胜,他冷笑道:“你为傅家打算?”
“是,我一直都在为傅家打算,我为傅氏做的事,每一件,都是对的,都是为了傅氏更好的发展,爸,您可以说我当年错了,可后来,我都在弥补了。”
“荒唐!”
傅老爷子怒吼一声,随后唤来管家,将他今天查出来的所有东西,一把扔在了傅维森的面前,“这就是你说的,为傅家,你到底是为了傅家,还是想整垮傅家,好让你自立门户,逍遥自在,连我这个父亲,都不放在眼里!”
傅维森低头,看到了摆在自己面前的那些,瞳孔微张,“我……”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傅家,你做的每一件事,当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多希望那是假的,可事实证明,我的儿子,却在打着这样的注意,我看你是巴不得傅家的人逗死绝了,你好完成你的宏图大志!”
“这些怎么会在这,怎么会在这……”
“傅维森,怪只怪你的人太傻,我们一套话,就将名单拿来了,不仅如此,还给了更多的信息,这些,都是你的报应,你所有的事情,都暴露了,你就不要再给自己开脱了。”
许繁星看着傅维森,愤愤道。
“你,你竟敢拆我的台,你该死!”傅维森挣脱桎梏,双目猩红的冲上去,一双手,死死地掐着许繁星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