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济及所带数百兵士尽数葬身潞水河中。
云落带领义军摇船划橹,向水门攻去。
城头上乱箭齐发,闸门放下,众义军进城不得,不时有人中箭,哎哟连连。
云天骄道:“云落哥哥,怎么办?”
傅云落道:“叫大伙儿先回舱中避一避。”
便在此时,忽见旱门处吊桥放下,战鼓擂响,一彪人马冲出城来,约有三四百人,个个骑马跨弓,立于岸边。
当先一人,三旬出头年纪,黑面顶盔,身挂重铠,箭稳弦正,手松箭出,呼地一声破空而至。
云落眼明身快,躲了去。那人又自箭筒中抽出三支羽箭,搭于弦上,三箭齐发,直取木月骄三人咽喉,激射而至。
云落身向后倾,避之。天月侧头,躲过。云天骄哎哟一声,闪躲不及,正中右臂。
云月奔至天骄身前,道:“云姐姐,你中箭受伤了?”
云天骄道:“不碍事。拔掉就可以了。”
云落挥剑斩去箭尾,将断箭抽出。云月把衣衫撕下一块,给她包了伤口。
落月兄妹把天骄扶入舱中。
岸上那人喊道:“一干撮鸟,竟敢攻我檀州城,我让你们一个也走不脱。兄弟们,用火箭射他们!”说这话的,正是檀州守将咬儿惟康。
话音刚落,数百火箭齐发,潞水中的船只尽数中箭。
云落道:“我去阻止他们放箭。”云月道:“哥哥小心。”
傅云落挥剑,取块木板掷于水中,纵身跃至木板上,正是“凌波飞渡”的功夫。左手执团牌护身,右手持饮血剑,登水踏波,疾飞而来。
临近岸边,云落后脚压木,劲往上提,踏木板,挟水浪,凌空而起。
身未落地,饮血剑挥出,有一弓箭手脑袋咕咚落地,云落一脚把他尸身踹落,稳稳落在马背上。
如此一来,云落优势凸显。舞牌荡剑于数百人中,如虎入羊群般,指东打西,砍南剁北。
那些人手中弓箭全无用处,生怕射出去伤了自己人。任云落如砍瓜切菜般,束手无策。
忽听得一人喊道:“兄弟们闪开,让我来。”正是咬儿惟康。
众人勒马后退,闪出一片空地来。咬儿惟康纵马奔来,双手挥出,一对儿西瓜般大小的流星锤飞出,后面铁链控于他手,直取云落而来。
云落侧头闪过,挥剑怒砍。那饮血剑甚是锋剑,将两颗流星锤砍下,余势未衰,向人群中激射而来。
众兵士纷纷避让,最外围的一个番兵被双锤击中双胸,鲜血狂喷落地而亡。
咬儿惟康手挥双链向天木击来。云落弃团牌于地,抛剑于天,腾出双手,紧挽铁链,奋力一拉,把咬儿惟康拽上半空,与饮血剑相撞,剑身自他腰间切过,身体被切成两爿。双腿并腰身这爿坠落人群,恰骑在一番兵脖上,那兵吓了一跳,扯下扔于地上。另一爿紧抓铁链不放,云落一松手,凌空飞至潞水河面上,扑通坠入河中,没了踪影。
众番兵见主将惨死,魂飞胆裂,个个策马狂奔,反城门方向逃命去了。
河中义军均已上岸。刚才被火箭狂射,或被烧死,或负痛落河淹死,有百余人。余下的也是身无完衣,随天木杀入城去。
昔年真宗时,宋辽曾于这檀州城下结下“檀渊之盟”,每年宋供辽岁币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可谓辱国。
如今众义军城外一战,斩杀番兵,血流成河。可谓一雪前耻,痛哉快哉,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