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蓬你详细说说?怎么不是传奇境界还能有传奇斗气了?哪个闲的没事干的传奇给你灌顶了?”
“…我从厨师身上时刻体悟这种传奇斗气,并修习成功。”
“啊这个我给你介绍,听他说话急死人。”费雷接过话头,“我们村里有个在修道院当厨师的,天赋基本与天同高,一辈子没学过任何修炼方式,就这样过了四十多年,水到渠成自然突破传奇,因为常年围在灶台边上就炼成了火属性斗气,我估计全世界也就他成就传奇的方式这么恐怖了…”
“…嗯?!那位厨师能打不?”
“能啊,怎么不能打,”回想起孤蓬与厨师掰手腕那惊骇的角力,费雷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到孤蓬的领域我才明白,当时孤蓬跟他掰手腕时,我其实能看到厨师身上浮着一层荧光,那看来就是无意识的传奇领域!孤蓬用半步传奇的斗气,跟他只有领域加成的纯粹肉体力量比都比不赢,你说他能不能打?”
鸽德这才微微放松,这种毫无波澜晋升传奇的情形实在太像是主动觉醒的产物,但如果他很能打,并且在四十余岁才登临传奇,那就不会是主动觉醒者了。
鸽德身为主动觉醒,天生就是传奇境界,但空有境界无有实力,不张开领域估计谁也打不过,张开领域…那还是谁也打不过…
一个几千人的村子能一下找到两个被动觉醒者与一个可能的主动觉醒者已经是鸽德气运加身,再来一个?要真的这样,鸽德非得调动大军把村子团团围住,挨个检查觉醒者,上追三代人下追三代人一个个按九族查过来都不为过。
“这样的话,孤蓬有这领域就可以出手,费雷你若是在这领域范围就也能…”
“话说为什么一定要我们两个登临传奇啊,你不也是传奇,还有贞德姐姐,我们跟在你们旁边大打出手不就行了?”
“呃…”鸽德一愣,随即脸部开始了不正常的扭曲,“这个,那个…贞德的领域是个增益效果,直接附着在个人身上的那种,给士兵们整一层能大幅增强战斗力,但给你们两个搞一层保护就变成削弱了…至于我这个…天生传奇的领域有点那个…反正是个纯封闭性的领域,纯封闭懂不懂?你的攻击打不出去,人家也打不进来,这是专门用来防御的…反正我不会上战场的!”
“好的懂了懂了…”
“你可保持会儿安静吧,让我签签文件。你们这个村子真是够诡异,现在查出来一堆人祖上都有千丝万缕的背景,再往下调查要跟到处的贵族接洽,光请帖就收了一大箱子,现在连我的计划书都被搁置了…”
“老大,这还有半个时辰的工夫就挨着皇城了,咱们是绕路还是…”
从车队的后面快马加鞭赶来一名骑士,隔着门帘恭恭敬敬的问到。
“去前面问你们大姐头去,哦告诉她一声我进城买点东西。车夫!不管车队往哪里开你只管进皇城!记得交入城费!别把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帝国纹章重臣令喻拿出来省钱!又不是不给你发奖金!”
“好勒!”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皇城南城墙近在眼前,从帝国南境赶来贸易的商队奔流不息,可容十二辆马车并驾齐驱的道路上多是聚集而行的队伍,如同鸽德这样一辆马车单独而行的少之又少。
“商队在这道关卡交贸易税,个人无所谓,你要不是满脸横肉浑身刀疤那就没人检查,往里面走一会儿才摸到城门,入城费就交到那里,这时候才开始严查,除了帝国编制其余任何人不得武装进城,身份不明直接拿下,敢于强闯就地格杀勿论,别看现在你贿赂贿赂还能带点私货进去,也就我父亲心够大敢这么干,要是我那弟弟肯定直接军管…”
繁华的市场并未让鸽德一行人的速度慢下来,马车直到城墙之下才开始减速,准备迎接卫兵盘查。
稍微掀起门帘,看到前面排起长队的马车,费雷不禁问到:“检查居然这么严格?每个马车都要看?”
鸽德也从车中探出头去:“一般是检查兵器什么的,平常税交的厚一点就进去了,今天可能有上级盘查吧…诶?皇城卫兵?怎么是他们检查?”
看似等待人数众多,检查却也着实不慢,鸽德的马车也很快靠近了本不应该出现的皇城卫兵…
“额…”掀开门帘的卫兵扫了一眼三人,目光投射到鸽德脸上时稍作停顿,随即抽身而出,看到马车夫递过去多了三层的进城税,心中更是确定。
虽说让人放行,但等马车真的入城,这卫兵立刻传信城内,不知是何人收到消息后,待命的诸多卫兵们通通开始动身,直奔帝国红灯司总司而去…
“等会让你们见见崔司辰…这家伙虽说能力很强,但他对某些问题的看法恐怕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走到帝国红灯司总司门前,没等鸽德发话,马车就开始减速并停在这皇城最华丽的帝国机关前。
“…老大,您…还是下来看看吧…”
“嗯?怎么了?”
鸽德敏锐的察觉到车夫的异常语气,悄然探出头去:
银白面甲迎面不足一尺,纯正的秘银全身铠散发着微微荧光,其后,排列成行的皇城卫兵手执长枪,漠然成阵包围鸽德等人…
随即,那秘银覆盖之人掀起面甲,一张英俊不似人类的脸面带完美的微笑,伸手与鸽德愕然不知所措的手相握。
“欢迎回来,我的大皇子殿下,皇城卫兵总队长向您问安。此处风大,去城楼上喝杯茶可好?皇城卫兵何在!去检查红灯司的警备!如此要害时期绝不能轻视帝国机关的安全!”
此时的鸽德,面对总队长的“盛情”与闪亮的枪尖,望着进入红灯司的人马狠狠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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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时分。
“把两人押进来。”
总队长稳坐东城楼之中。
来来往往的皇城卫兵不断进出,将一份份报告摆到文件桌上,自有司案将其拿去分析,有选择的报给各副队长。只有最紧急的情况,或是牵扯甚大的事件,才会让总队长亲自定夺。
今日清晨之时,北城墙东段两名瞭望卫兵求见队长,没有任何理由之下自然求请无果。之后其中一人与其小队长耳语数句后,那小队长紧急上报,十分钟之内又火速报到今日司守北城楼的副队长,此人当机立断下令先关押二人并请示总队长,再听完那二人被一层层报上来的话之后,总队长也陷入沉思,直到现在才下令押解二人至此。
那一男一女此时卸下盔甲,上了锁链,从门外进来时不像是被押着,倒像是闲庭信步随处走走。
等到两人皆被迫跪倒在地,总队长才开始他的喃喃自语:
“大皇子秘密进城与红灯司商议里应外合之事…只等在望海城布置天罗地网谋杀陛下…可笑至极的流言。来人,把这两挑拨离间之贼子拖出去斩了。”
听闻此言,那男子莞尔一笑,毫无要被斩了的愤怒与慌张:
“队长如若杀我夫妻二人,早在这消息进队长耳时便动手了,何必多此一举带到这里血染城砖。”
“若是我突发杀兴,准备拿两个叛徒给即将出征的大军祭天呢?”
总队长突然语气阴沉,眉眼低垂,唇齿间寒意顿生。
本来喧闹的城楼中此时掉针可闻,周围卫兵司案莫不噤声,看着他们的总队长散发数九寒冬的气息。
“能见到队长如此演技也算是不虚此行,不过着实无趣至极,我等这就去引颈受戮,不劳队长费心…”
一句话说完,两人当即就要起身,大队长一个示意,四名押着两人的卫兵就牢牢把他们摁在地上。
“…还不错。胆识过人,临危不惧,要是哪个反抗组织能强大到拿你们这种人前来送死情报,我看这帝国也就不用存在了。”
这总队长随口说着可以让他被分分钟被拿下的大逆不道之语,但四周之人恍若不闻,低着头做自己的本职工作。
“有什么证据尽管呈上,说完了好送两位上路。”
“呵,队长当真冷酷无情,明明是自己的心腹之军,说绑就绑说杀就杀,半条生路都不给,还要让我二人吐露情报,未免也太过天真?当真不怕弟兄们心寒?”
“皇城卫兵没有叛国的弟兄。若是开你们开不起的玩笑,杀也就杀了,若是自恃背后靠山,又何必怕我一个小小的卫队长。”
总队长面不改色,随口回到。
“那还是砍了我二人为妙,我既不能给队长展示空空如也的各地红灯司守备营,又不能指明那三千余全副武装的精锐现在在何处行军,连到皇城南门蹲守暗中潜入的大皇子,都因为我们现在被绑在此处无能为力咯…”
即使面部被摁在城砖上摩擦,男子还是尽力字正腔圆的反讽回去,他完全不把注意力放到这沉重的气氛上,只担心身旁的妻子是否伤到了哪里。
“…先带下去,让人看好,等陛下亲征之日用于祭天。”
“是!”
逐渐远去的二人在总队长的眸中刻画出倒影。
巡夜人中有反抗帝国统治的组织渗透,这并不难想到,也很容易查明。可不料被经营成铁桶的皇城卫兵之中竟然也有潜伏…
从清晨将二人关押,到现在接近晌午这段时间中,总队长并非在思考,而是在等待。
换班之时跟那两人接触过的巡夜人就在这段时间被找到并开始了紧急审讯,但此人并不知情,只是收受金钱帮人传递消息,往前继续追查是何人出钱办事时线索再次中断,卫兵们除了找到一个人去楼空的藏身处外一无所获。
但…这究竟是出于什么…一个反抗组织居然会为陛下的安危不惜暴露皇城卫兵中的力量…讲不通讲不通啊…
这背后必然有更为深层的原因…
让巡夜人先按兵不动…好多年没遇上这样的对手了,上一次如此蹊跷的事情还是清剿王国余孽…
罢了,先来让我们问问面前这位纠结的大皇子,能与这位交交手,也算是不虚我亲自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