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伯利亚的某个地方,矗立着一座由钢铁铸造的通天高塔,在一片白雪的背景下,这样的一座塔是相当引人注目,可事实上却少人有知道这里,因为,方圆几百里内都没有人烟。也没有哪个猎人会穿越几百里难走的雪地。这座巴比伦实验室可以说得上是与世隔绝,可是也不免有无聊的人找到这里。
当他来到这座高塔寻求帮助的时候,这座实验室里的主管人员可以说是喜上眉梢。
“正好,又多了一个实验体,放他进来,然后该做什么你们都清楚。
什么?他执意要见我,那好吧,给我两杯红茶,一杯下药。”
正当这里的主管维克多准备吃定这个自找上门的实验体的时候,他还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在保安人员的带领下,送上门的小白鼠很快就被带到主管的办公室,主管维克托打量着这只不请自来的小白鼠。
看起来大概只有二十几岁,正是年轻力壮的年龄,不加修理的黑发已经垂过额头遮住了眼睛,苍白的皮肤,让维克多怀疑这人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穿着很单薄,一件黑色的风衣从上一直垂到下,上面的裂缝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造成的。
维克多看出来了,这是个流浪汉。
“流浪汉就更好了,根本没人会在意他去了哪里!”
博士对于这个男人的人设非常满意,正好最近的实验体有些不够用了,虽然只有一个,不过总比没有好。
男人也同样用被头发挡住的如老鹰一样敏锐的眼睛观察着维克托。
“我觉得我最近的生活非常不顺,事情总不往好的一面发展。
我在这个充满威胁的世界感到很孤独。有的时候我会想这样坚持下去到底有没有意义,可是一直没有答案,维克多,你觉得呢。”
男人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以至于让人难以明白,可是维克多可不想听懂,因为流浪汉想要的答案都只有一个。
维克多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作出长辈给后背指导的表情,亲切地说。
“没什么大不了的年轻人,一切都会过去的。来,现在喝杯热茶,一会我给你准备顿饭。”
博士把手中那杯下了药的红茶递给对方,男人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接过红茶,抿了一口。“你根本不在乎我说的话,对吗。”
等索伦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关押起来,一副手铐把他的双手拷在了一起。
“哎,果然,白褂都没好货。”
索伦环顾四周,这是一个阴暗的囚笼,比监狱的条件还差,微弱的光芒只能勉强看清东西,空气比外面还要潮湿寒冷,呆久了一定会得关节炎。
就是这样恶劣的环境,索伦也没有享受到单人间。寒冷的铁笼里面还关着几个女孩,年龄都不大,手上也戴着手铐,有一个脚上还拴着一个大铁球,看起来有六十公斤的样子。身上的囚服完全不能抵御这严寒,手腕,脚踝等被束缚的地方已经有红石的血痕,露出的手臂布满了针孔,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地上,没人注意到或者说是在意索伦醒来了。
索伦用力一扯,手铐不争气地断了,像是撕鸡蛋壳一样,丢人的手铐轻易地就被摘了下来。
将被铁链束缚着的孩子一起解放后,索伦一拳就把铁门锁打得扭曲变形,伴着嘎吱嘎吱声生锈的铁门被推开。索伦打算离开,他没有关上门,而是把门大大的敞开,可几个孩子并没有跟上,这时候索伦才发现女孩的眼神有些不对劲。那是一中无神的,绝望的眼神。绑住她们的不是什么手铐,铁门,而是她们自己,她们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希望,只是一具等死的皮囊。
这种情况,除了她们自己,没都救不了她们。
索伦是傍晚时分进入这里的,他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这塔连个窗户也没开,即使索伦已经学会了观察日月位置来判断时间,但是他也没有这个机会。
在塔里转了很久,可是都没有一个像是电梯或者出口的地方。而且这里像是一个空荡荡的死宅,一个人都没有。
“这里的设计师一定有毛病,做的跟个迷宫似的。那么既然找不到路,那就自己造一条吧。”
在看不见的拳头下,这些钢铁像是土墙一样轻易地就被破开,没过多久,索伦就找到了出去的路,或者说是自己挖出了一条出去的路。
这个困住无数人的钢铁实验室被索伦轻轻松松逃离,重新踩在雪地上的索伦,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等他再度回头的时候已经走远了,刚好能看清巴比伦实验室的全貌。
高耸入云的高铁之塔矗立在一片冰冷的荒原,周围都是无边的雪地树林,繁星闪耀,这座巨大的实验室是周围百里内唯一有人类活动迹象的建筑。
一群驯鹿感应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不约而同地看向这座宏伟的实验室,诡异的紫光从鹿眼中冒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驯鹿扇动了几下耳朵,撒开四蹄,奔跑起来。
慢慢的,一簇簇白色的角质层从驯鹿的脖子钻出,清澈有灵的黑色眼眸染上了紫色血纹,两只后蹄像是用了部分倍化之术,变成了大象腿的大小。
不到一分钟时间,几只温顺的驯鹿消失了,却而代之的是充满力量的,暴虐的崩坏兽。
索伦一拳把崩坏兽的脑壳打爆,他意识到,此时这座塔里正在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两个大腹便便的研究员玩命地跑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求能更快一些。越来越重的喘气声和逐渐变慢的脚步示意着其中的一人已经到达了极限。
“跑快点!那个怪物快追上来了!”跑在前面的一个绿发研究员对着后面已经明显拉下的同伴发出声援,不过也仅仅是声援,嗒嗒嗒,皮鞋和地板碰撞的声音越来越短促,绿发男丢下了朝夕相处的同伴,跑向出口。
追在后面的像是一个幽灵,一个纯白的幽灵,如同一个无声的猎杀者,追在两个可怜的老鼠后面。
绿发男率先跑到了控制器边上,无视了队友的呼救声,坚决地关上了门,自己带着死里逃生后的喜悦和对那幽灵的恐惧,靠着铁门喘着粗气。
门的另一边,被丢下的那个人绝望地朝着不会开启的门伸出手,嘴里的呼救声越来越小。
“自私的人类,你以为扔下同伴,自己就安全了吗?”
幽灵无视了铁门,直接穿墙而过,清脆的声音像是魔鬼的低语,在绿发男耳边回荡。
研究员像是见了鬼,瞪大眼睛,连滚带爬地逃离幽灵,颤抖着手,摸便全身,找到一把手枪。
“啊啊啊,不要过来!”研究员根本没有瞄准,只是连续扣下扳机,清空弹夹中的子弹。震耳欲聋的枪声和浓浓的火药味弥漫在空中。
“死...死了吗?”研究员紧闭的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看到的却是四发飞向自己的子弹。
2000年2月1日午夜,在西伯利亚的天命巴比伦实验室中,总计322人的研究员,在一夜之间全都突然消失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天命主教奥托已经逆熵的耳朵里,双方默契地下达了同一个命令:彻查这件神秘事件。
第二次崩坏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