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修了几周的操场终于可以用了,为了庆祝这一刻,杰安煞便自作主张又加了一份15公里。
“我真是不能理解,这种训练的意义是什么……”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根据我对那个家伙的了解……这个训练毫无深意……完全就是在骗时间。”
“我还以为天空城的话……会对时间更加敏感。”
“谁让扩编班是谁都不爱的孩子呢……话说那家伙,是不是已经套了咱七圈了!”
少年们一边踉跄地跑着,一边喘着气交流着,不知觉中发现杰安煞已经第七次超过他们了。
“那家伙还背着跑——唔!”
杰安煞大拇指向下,挑衅般地向二人比了比。梦一凌不服气的性格又冲了上来,想加快步伐,可惜身体可不会回应这种不实际的要求,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背影越来越远。
“体能……差距太大了……”径复翼已经放弃了,节奏慢了下来,只求完成这个指标。梦一凌多撑了半分钟,也在全身肌肉的酸痛下败下阵来。
“好吧,我对你们两个的评价是——两个没用的小鬼头。”
杰安煞对着跑完步趴在地上的二人给出评语。
“哈,哈,明明已经列装外骨骼了,还纠结这种基础体能有什么价值么……”
径复翼提出疑问,杰安煞则回以爽朗的笑容。
“现实就是,用着外骨骼的人基础体力也比你们好啊。”
少年清秀的脸庞上带上了些许反感,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臭显摆……”
“啊,梦一凌啊。那个啥,明天是不是有那个……”
“哦,梦家家宴啊。对了,我还要……请假来着……”梦一凌伸出手在空中抓了两下试图撑起身体。
“然后啊,我在想,我也算是你的老师吧,所以一起去也是理所当然吧……”
说着说着,杰安煞没有底气了起来。梦一凌鄙夷地看了对方一眼。
“你该不会想要找个贵人好办事吧?”
“对啊!你看,我也不适合教书吧,如果能把我抽到其他地方……”
“不行。”
“真的不行?”
“你找我可真是找错人了。我和那群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一个姓,哪能做主。你还不如找白制介帮帮忙,你们不是互殴过的交情么?”
“要找白制介么……确实有点棘手呢……”杰安煞把手抵在下巴上,竟然认真地思考起来这个可能性。
“……你不会,当真了吧?”
***
30区外事宾馆区。
梦炼一个扑身砸在床上,一边享受着舒适的回弹感,一边满足地闭上眼睛:
“啊啊~还是这里的床舒服~想一辈子被外派~”
“你在想什么呢。那我走了。”
眼见女孩脱线的样子,陈千制叹了口气,转身,顺手搭在门把手上。为了给予足够的安全隐私感,这里的宾馆大量设施都是纯手动的。
“唔——!”
“还有什么事么?”
“你就要回去了么?”
女孩翻了个身,嘟着嘴不满地说着。当然,她不是因为依恋自己才说的,陈千制相当清楚了解懒散的天才狙击手。
“先说一句,我只是负责护卫的,不是你的仆人。”
“真小气,陪陪女朋友有什么不好嘛!”
“这种时候才会承认这种关系么……我觉得你只是想要我帮你干活。”
“啊,帮忙把门关一下~谢谢~”
“马上就开始使唤了……”
嘴上抱怨着,陈千制依然听话地把门关紧,然后走进房间里,四下张望了一下。
“啊,这里有椅子。”
“那还真是感谢了。”
梦炼侧躺着看着左手,然后右手突然往手腕上的终端上戳过去。
“我戳~”
“你几岁了啊?”
“本小姐芳龄19,话说千制你抱怨太多了~安静一下~”
“……”
眼前的女孩懒散地划拉着窗口,在通讯录里翻了许久,然后往一行信息上一点。
“点*击!”
“你弟弟?”
“不~要~说~话~”
“好好……”
松懈下来后,陈千制习惯性地检查起了房内的结构。检查完角落,他才回想起自己的身份。
(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之后已经提升了警戒程度了。)
其实真正想的是,就算再出昨天一样的意外,自己也帮不上忙。只需要单纯当好内务部执行官的临时护卫和引导员就可以了,除此之外不需要关心。
“欸!你怎么还去学校了!我不是让你乖乖躺着嘛!”
女孩满脸惊慌,猛地坐了起来,对着终端叫着。
“你又不听姐姐的话……啊啊啊……噗!”说道半途就变成了奇怪的声音,是因为梦炼掉下来床,“唔!好痛!都怪你啦笨蛋一凌。”
头着地,还好下面是地毯。
(危险就出在本人身上啊……)
“梦炼,没事吧?”
“千制!快来帮我~呜呜~”
“这种事情以后还是希望你能自己解决。”
把女孩扶起来,梦炼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早点来接住啊……”
“我又不知道,再说别在单人床上瞎折腾啊。”
小声嘟囔完,女孩用手指戳着对方的脑门,才想起自己还在和人通话:“啊,一凌……算了,上学这件事就先放过你了。总之,明天早上8点钟在宿舍楼下等着,我来接你哦……当然是因为这件事啦,不然我才不想见那个臭大叔和他的小跟班……不行,就这样。”
挂断电话后,女孩又躺倒在床上,还不忘发出“欸~~~~”的伴奏音。
“小心又掉下去。”
“才不会呢。我又不是笨蛋。”
“不是就好了……”
“啊啊,感觉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好困……”
说着,女孩就神经大条地睡着了。
“这里还有别的男人在啊……”陈千制低声说着,把女孩抱起来,稳妥地安置在床上,盖上被子。
“就算整理干净,明天过来大概又是一片狼藉……算了,晚安。”
关上灯,陈千制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