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丛的深处便藏着一处别苑,只不过下了禁印,除了别苑的主人,其他人是不可能看出来的。木枝捆绑在一起围成了一栅槛,黄杏几株栽种在院里,杏子几片寥寥落入石桌上凌乱的杯器,倒像个归隐的居士住的苑子。
秉容在门前来来回回的走着,愁容挂在脸上,不时的眺望远方。
毕竟自己只是个死卫,不能随意行动,不然早就去帮眠道了,哎,真是傻子,眠道对我极好,我却见死不救……
远处隐隐有处白影走来,摇摇晃晃的,不用想一定是眠道,秉容立马冲了出去。
“你…………”
到了他面前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焦急的打量着他,衣服上的血渍让他触目惊心。
“放心,不是我的。”
似是看出来他的紧张,却是让秉容放松下来,扶着他,慢慢的走进别苑里。
虽然身上的血并不是他的,但那眼神种不免的有些埋怨。
“你可真是个疯子。”
秉容虽是他的死卫,保护他是他的职责,若不是眠道不让自己跟他一起,他也不必受如此重的内伤。可是命令就是命令。
“自己埋藏在心底的恨要自己挖出来除掉才是舒心。”唇色已微微发白,蜂庄的毒不愧出名的。
眠道慢慢睁开眼,眼已是无声,但不以为然的看着他
“这难道不好么……”
“这么大的动静,古墓那边估计已经知道了,愈忧族人不能再少了,况且我是你的死卫,我必须保护你,我带你回愈忧。”秉容一脸焦急的看着他。
“不必,从小便相识,我早不把你当成死卫了,你走吧,帮我捎句话给姬千泷。”
“不行!我走了你怎么办,你总是这样!”秉容低吼道,眼圈微微发红。
“命令。”这是最后的命令了……
口中带着不容反对的坚定语气,秉容知道,他可是一个偏执的怪物,自己认定的谁又能改的了。
“是。”
举剑微躬,眠道的脸已微微发白,额前的碎发与汗交织着,替他擦干净,再次微微一躬,这是我见你的最后一面了……
珍重。
秉容拿剑转身,不舍的离去。关门的声音落下,房间安静了下来。
“什么!?他屠了整个蜂庄?哈哈哈哈……”听到小侍报来的消息喜悦溢于言表。
“消息确认无误,古墓的人赶到时遍地都是死人。”小侍低头说道。而且死状极其惨烈
“眠道也太急了吧,哼自取灭亡。”头发挽起,如此利落的穿着不同于他人。
飞越嘲讽道:“这可不像他平时的性子。哎,你说……”
“杀了也好,这么多年的心结打开了也好。”打断了飞越的说话,青衫披身,羽扇轻摇,闭目说道。
姬千泷是个闷骚性子,但唯独对眠道不同,小时候眠道惹事也是姬千泷站出来承担的,哼要是我惹事,他第一个把我供出去!美名其曰:锻炼自己。
想起这些事,看着他恨不得拍死他。
“他也不懂筹划一番,蜂庄的毒攻的是内在,不显于表面,哎也是傻子一个……”飞越摇摇头噘嘴说道。
“万不可这样说。”姬千泷羽扇拍着飞越的腰,示意他闭嘴。
“呃……走吧。”姬千泷起身,飞越随后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