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
撕开了旧时的记忆,
铺在发黄的油画布上。
或许会有金色的收获,
却堆积成托木尔下的一抹嫩绿。
无可奈何的,
小心翼翼的。
那实在太遥远的记忆,
用岁月的雕刻刀,
刻画在心底。
小记:没有多少人喜欢这部纪实体小说,自媒体更不喜欢。没人愿者签约,没多少人支持。可我知道,这部小说不是为了什么目的写的。是为了父亲,为了过去的我而写。所以,我决定,再忙!我也要完成它!了了自己的心愿!
父亲的炒货厂蒸蒸日上,工人从开始的几个,到二十多个。产量从几十吨到二百吨。炒货厂的工人是兵团的正式职工,所以工人们除了工资及劳保待遇外,在工厂有盈利的状态下所有工人还有奖金,各种名目的奖金。记得很清楚,父亲第一次给工人们发工资是在团部的一家小酒馆里,会餐加发奖金。看见工人们第一次领奖金时手发着抖、眼泪鼻涕长流的样子,我很纳闷。父亲告诉我,这是团里所有工人第一次领奖金,所以才会这么激动。
由此,小小的炒货厂成了团里众多单位里唯数不多的盈利单位。很快!我发现厂里的工人换成了熟悉的脸,这个大妈!那个姐姐都是来路不浅!
父亲和母亲做了分工,父亲主外,管销售。母亲主内管生产。财务则有专职会计和出纳团里财务科统一管理。
母亲每天起早贪黑带着工人们生产,有时候我放学就会跑去看看,看看厂里的工艺流程,或者去搭把手,干干这干干那。厂里的工人们都很喜欢我,总是让我给她们讲笑话,讲故事!而父亲看见我总是把我赶出去,说厂里不是我该去的地方。可是父亲绝对想不到,多年以后我仅凭那时的点滴记忆,带着一帮人还原出厂里所有的产品,再次把产品投入市场。
父亲为了销售,开始动用他在市里的各种关系。小时候和他一起去过的人民商厦、地区土产品公司等地方又成了他常常报到的地方。不过父亲不像以前是来进货,而是送货给这些地方,再由它们批发给其他的商场、商店。很快,南疆大大小小的商场、商店都摆上了天山炒货厂的“香得来”瓜子。
父亲在去土产品公司公干时认识了我的干妈。干妈皮肤白净,却很胖。虽然喜欢笑,而且笑起来眼睛眯成一道缝。但是就是那一道缝,却流露出犀利的目光。我有点怕她,不敢和她说话。干爹就不同,虽然是地区税务局的领导却没有架子。喜欢喝酒,所以很快和父亲也成了兄弟。我喜欢干爹,喜欢看他精神抖擞的样子,也喜欢听他用那一口温州普通话和你说个没完。可是干妈却总是说:“别信他!温州人头发都是空心的”,逗得我捧腹大笑。
干妈家有娇娇妹妹和小海弟弟,和我差不多大。娇娇妹妹总是在我面前说干妈对她不好,对她很凶。我看看她想想自己,也许这就是大人们常说的家教吧!
看见娇娇有时候我也会想起老王伯伯家的姐姐,问过父亲,父亲告诉我他们一家人调回了内地。有点失落,却是无奈。
父亲和干爹干妈的关系真的很好,慢慢的像一家人一样,虽然一家在市里,一家在团场,却总是你来我往的见面。而且家里来的客人越来越多,经常可以看到很远地方来的客人。
在我上高一的那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勇哥那时候为了把学习补上去故意留了一级和我在一个班。从小的玩伴,又是同学和邻居所以常常混在一起。勇哥那时候变了一个人,学习越来越认真,性格也不像小时候那么活跃。1米8的个子,因为坚持锻炼和练习形意六合拳身材健美,样子很帅!英子姐姐已经快高中毕业,长成了漂亮的大姑娘。因为小时候的关系,两家人相处的还是很好。可是就在我过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勇哥过来叫我,疯子叔叔出事了。他服用了一瓶“氯丙嗪”(冬眠灵),我们一起送叔叔去医院抢救,直到早上叔叔才醒来。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勇!洪洪!你俩怎么不去上学!”我站在病床前看着叔叔,忽然感到那样的无力。叔叔这样,我什么也做不了。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来,流在叔叔的被子上,也流在我的心里。
晚上我过生日,因为请了客人没法改变。可我高兴不起来,勇哥还没回来,我多希望他回来告诉我叔叔脱离了危险。
心不在焉的一直等着,一会儿去门口看看,心里无比焦虑。总算哥哥回来了,我不敢问,他也不说。可能是饿了,哥哥一直埋头吃饭喝酒。一直到客人散尽,我们一起上床睡觉,哥哥才搂着我大哭。“我以后没有爸爸了!”我陪着哥哥哭了很久!很久!
勇哥在叔叔下葬后没多久被莲姨送回了山东老家再没有回来。
他走后我少了个发小,少了一个什么都可以说的伙伴。常常会想起他打拳时虎虎生风,也会想起他一个人用铁丝绑住狗嘴杀狗的样子,还有我们年级那个叫小花的对眼美女对他发花痴的镜头,太多太多美好的记忆。
可是在我们都成年后,他却成了另外一个我看不懂的人。
看不懂的还有我最亲的小狗哥哥!容我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