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东西?”
这种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有什么好东西啊!
瘦小狱警缩了缩脖子,他满脸疑惑,却不敢向矮胖狱警提问。
这是他的上司,虽然在署里经常听见他一些不好的消息,但也是他的上司。
别看当狱警这份工作听起来不体面,但事实上,比起其他忙的不可开交的警察职业来说,狱警可以算是十分舒适的公职人员了,至少他不想丢掉这份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
瘦小狱警这份神态也被矮胖狱警看在眼里,使他不屑地撇了撇嘴。
“也就你们这群新来的菜鸟不知道...这种犯过大罪的犯人是最有油水可捞的。特别是那群有钱人,自己犯了事进去了,就经常会托外面的人送点红包,好让自己在里面舒适一点。”
矮胖狱警搓了搓手指暗示道,看他熟练的样子,平时肯定也没少做这些事情。
“那么,这次进去的是有钱人?”
听见了瘦小狱警的询问,矮胖狱警满脸肥肉的脸上挂起一副阴险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腰间鼓起的位置。
“不...她更惨,她是得罪了有钱人。”
两位狱警大摇大摆的走着,走过一格格生锈的的铁栅栏,皮鞋撞击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出了刺耳的声音。
这间监狱的设计是条长廊,而长廊的两侧就像宠物店里一样摆放着充满铁屑味道的笼子,如果看过那种有关中世纪的奴隶市场的电影的人,不难想象出它的构造。
这条的最深处就是纱希所在的监狱间了。
两个狱警走到最后看见了纱希时,此时的纱希还正在睡觉。
她当然只是在假寐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动工,纱希就没有打算继续睡觉的想法。为了避免被发现自己想要越狱,她在这两个狱警来的两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把一切作业都已经准备完成了,至于躺下装睡?
她自然有着自己的想法。
果不其然,胖狱警看到纱希在自己到来的时候竟然还在睡觉?
明明就是一个社会的败类,你一个死刑犯还敢装什么大爷,老子送饭给你你还不乐意了是吗?正当老子是你的下人?
明明只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但胖狱警却感觉到一股突如其来的不爽感,他当场就火了。
这并不是因为沸点太低,而是因为地位。
地位会产生争执。
现实也是一样,比如学生顶撞老师,儿子打老子,一个公司的小职员冲着他们的老总开口大骂......即便那个地位低的人所说的事情才是正确的,但是在上位者的眼中,他才不会在意你到底是对不对的,他只在意你弱他面子。
这对人生中本来就充满别人的奚落的胖狱警也是一样,他那黄豆一般的自尊心也只能在这些犯人的身上发泄,所以他才喜欢这个工作。
“竟然这个点了还在睡觉...不教训一下她有些说不过去啊,你说是吧,佐藤。”
胖狱警的脸上青筋暴露,带着黑暗污秽的语气对着一旁的瘦小狱警说道,这个老式的监狱可没有摄像头这种东西,所以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是...是是。”
那个叫佐藤的狱警急忙点头哈腰,看出胖狱警的意图,赶忙用钥匙把牢门打开。
“前...前辈。我们要怎么做?”
“怎么做?呵呵...这个还用我教吗?给我使劲的电她,竟然她还有闲工夫在这里睡觉,那么我们自然是要‘叫醒她’不是吗?”
胖狱警阴测测的笑了,拿出一支电击棍将功率调到最大递给佐藤。
为了防止犯人们不老实,狱警们通常也会配备一些武器,当然像刀啊枪啊,这种会造成见血的武器肯定是禁用的,这是避免犯人获得之后有越狱的资本。
所以能够让人痛不欲生,却连伤口都找不到的电击棒成为狱警配备武器的主流。
当然,他用在这里的意图肯定不是为了自卫,而是为了折磨。
佐藤手持电击棍慢慢的靠近,虽然看上去很威风,但是他的手心上都在冒着冷汗,胖狱警则在他身后冷冷的看着他,他咽了咽口水,始终没敢下手。
他自然不是因为怕纱希袭击他,而是有别的原因。
即便眼前这个女人是死刑犯,但是在这个讲究人权的时代,在她服刑前虐待她,这也是一起严重的犯罪。
他知道胖狱警想要做什么,这件事就相当于他的投名状,唯有他做了,有个把柄在他手上,胖狱警才会对自己感到安心,才会愿意和自己一起捞油水。
“怎么啦?你——还需要犹豫?”
胖狱警的目光让佐藤芒刺在背,一边是完全不认识的女人,一边是自己的前程,佐藤最终狠下心来,举起手中的电击棒。
但他不用犹豫了,因为下一秒他就被自己的电击棒电得抽搐。
纱希袭击了他。
没有人能够想到刚才还在睡觉的纱希竟然突然暴起,如蛇一般的捆住他的脖子,夺走了他的电击棒并电他一脸,一切的动作都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瑕疵,即便是最优秀的雇佣兵也无法在纱希这套动作下死里逃生。
有心算无心。
在纱希的诱导下,他们总算自己打开了牢门,还把武器亲自‘送到’自己的手上。
形势逆转
现在纱希手持着电击棒,脚下是一个不断嚎叫的人,剩下的对手也只是胖的像猪一样的蠢货,纱希不觉得自己常年作为星宫家女仆所习得的素质无法制服得了一头肥猪。
只是——
“砰砰——”
伴随着几声沉重的枪声,伴随着子弹穿过大腿胸膛血肉的剧烈痛苦,纱希沉闷了几声。
他竟然用枪!!!!!
鲜血如同涌泉般飞溅,纱希已经无法思考为什么只是一名狱警的他会拥有枪支了,她的脑袋已经被强烈的剧痛所占据,整个人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电影里面身挨数枪还能继续行动的情景都是骗人的。事实上,只要人大腿上挨一个枪子,别说是走路了,你连站也站不起来。
这枪怕不是打到动脉了,比起疼痛,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对现在的纱希来说反而更加严重,她已经提不起精神,从身体的深处涌上来强烈的困意。
不过,情况越是危机,纱希就越是保持冷静。
即便是这种时刻,纱希仍然有着反杀的机会。
她看向眼前,那个胖男人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慌中反应过来,他正满脸惊恐的看着纱希,手上的左轮手枪还微微散烟,看样子纱希骤然的暴起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刺激。
以他握枪的不标准姿势,他应该是属于新手,甚至有可能刚才是他第一次开枪,被这种新手在这种慌乱的情况下开枪,两枪全中了?
纱希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真有这么背,但为了避免这种菜鸟幸运会继续持续下去,纱希还是花费仅有的一丝力气将脚下的这个人抓来起当挡箭牌用,这样他应该不敢擅自开枪,即便他开枪,纱希也能够争取到一点反应的机会。
拖着冒着血花的左腿,利用完好的右腿俯冲,左手反扣着电击棒,双眼如同毒蛇一般锋利,只要她能够接近,她就能够反杀,这是纱希的自信。
果不其然。
纱希突入其来的行动更加刺激到惊骇的胖狱警。
“你!不要过来啊!”
他惊慌的大声喊叫,双脚打颤式的踉跄了几步,甚至还不惜同伴的死活还开了4枪,不过如同纱希预料的一样,这个胆小如鼠的男人在惊慌之中一枪也没有射中,让纱希顶着一面盾牌彻底接近到了他的身边。
“——赢了。”
纱希向前挥舞出电击棒,这种日本警察式的左轮手枪,它的装弹数仅仅只有短短的6发,除去刚才纱希中的两发以外,他已经将所有的子弹击出了,没有任何的武器来抵抗现在的纱希。
而要说他自己反抗?
即便纱希已经接近到他脸前了,这个胆小的胖男人却当场呆愣在原地,如同失神的人偶,太过剧烈的变化使得他黄豆大小的脑神经当场宕机,别说是抵抗力,他连动的意图都没有。
在纱希冷静的思维以及大胆的行动,这场战斗的胜利可以说是已经是紧握在手的了,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
因为即便是这样失败,那也只能说是天意,而不是人祸了。
一枚子弹。
一枚由一个枪械的初学者在慌乱的情况下射出来子弹,成功在荒废多年的铁栏杆门上打出跳弹,在纱希的电击棒将要击中胖男人的那一霎那...如同命运般的,击中了纱希的左肺......
“扑通——”
那是身体倾倒的声音。
那一颗幸运的跳弹成功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纱希贯彻所有的力气所凝聚的奋起一溃击散,不能再起。
胖男人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写满着惊疑未定的神色,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刺激中反应过来。在这场冷静与胆量编织的搏斗之中,令人讽刺的是幸存下来的竟然是这个连同伴也能牺牲的,胆小如鼠的渣滓。
“你这...你这...你这该死的婊子!!!”
在确保这个身中数弹的女人已经没有一丝动静之后,被惊恐压制许久的胖男人的火气终于上来了,他残暴的扯着纱希的头发,将她整个人往牢狱房间里面拖。
撕扯头发使得纱希的头皮变得血肉淋漓,女人细腻的皮肤在粗糙的青石灰的摩擦下更是满是血痕,贯穿肺部,胸膛,左腿的洞口源源不断的流下来血液,而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胖男人还径直的给她补上一发电击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纱希发出痛苦的嚎叫,翻滚着,刺激着鲜红的血肉。但是即便是这样,电流也没有任何停下的意图,它就像黏上了纱希的皮肤,只为给予她更深的痛苦。
很快,纱希的身体传来了一股烧焦的刺激味道,与监狱里面令人做呕的味道混合。
但即便是这样,纱希还是没有死去。
她还只是个胎儿时,母亲受到父亲的家暴,她没有死去。
她出生时,即便在那种不正规的诊所接生,她也没有死去。
而现在,顽强的她即便受到这种对待,她还仍然活着!即便她处于弥留之际,但是她还有着可以反击的机会。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安排,胖男人把她拖到的那个地方,正好是她藏着石鬼面的那个地方。而石鬼面又正好藏在她唾手可得的地方。
她的左手已经触碰到了,那冰冷的石制触感。
按照那个人说,只要戴上了石鬼面就会获得不老不死的力量,获得远超人类的力量,自然也可以轻松的治愈现在这个满是伤痕的自己,自然也是可以杀死这个卑微的折磨自己的蛆虫。
有一股力量告诉她,只要她不在纠结自己那无聊的意志,趁早放弃它,就能够免受这些苦难了。
但是——
谁在乎啊!!!
纱希的眼睛燃起火焰。
戴上石鬼面,放弃自己的无聊意志?那不就是相当于纱希自己向那悲惨的,可憎的,令人作呕的过去妥协吗!见鬼的石鬼面!
除了它,纱希拥有着第三条贯彻自己的意志的选择——
那便是死亡。
纱希并不恐惧死亡,从当时到现在,她早就没有活下去目标,从当时到现在,一直驱使着纱希活着的原因只是——她没有死去的理由。
正如她所说的,为了贯彻意志,她随时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
但是......
“.........你想咬舌自尽!?哪有那么简单!我还没折磨你呢!你怎么能死!”
如同魔鬼般的声音在纱希的耳边响起,在某种意志的驱使下,男人注意到了纱希的异样,他如同公兽一般发怒吼叫,用床上腐臭的棉花封堵住了纱希的嘴巴,也彻底堵住了她死亡的念想。
他将纱希从床边拖到了便器旁边,这也使得纱希原本触手可得的石鬼面脱落,变得更加的遥远起来,远到纱希已经无法将它重新拾起的地步。
“对了...你是个女人,我是个男人,能够羞辱你的,不是还有一件事没做吗?”
男人的眼睛充满淫邪的目光,他突然恍然大悟的叫了起来,看着已经无力抵抗的纱希,他开始解开自己的裤腰带。
唉——
他要干什么——
少见的。
纱希的脑海里面一片空白。
她认得男人的那份奇特的目光,因为它无比熟悉的,又是无比的可憎。
她有些分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过去?也分不清楚她在以前还是在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年了,她仍然如同以前那般“无力”,只有这一点,她从未改变。
世界仿佛静止了。
她听见有人说——
“The Wor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