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卷打算五十万字,梦与真能分得清吗?)
天空中飘过一片又一片白云,陆不凡坐在草地上,无所事事。
这是他来到这世界的第十五个年头,这是他每年多休息的第六日。陆不凡搞不清这是梦还是幻梦,每家小孩都在九岁的时候被分配到每一峡谷处打铁。每一年休息一日,而这一日被孩子们成为儿童节。
凡到十六岁后,在打铁过程中觉醒灵根,便可到上界面加入一宗门,或为杂役,或为记名,或为入门。
和陆不凡一起的同龄子弟,去了差不多十分之一,但正所谓金鳞岂是池中物,哪怕被放在暗无天日,潮湿闷热的融铁房,也是能够发光的。所以陆不凡不急,他在等待,等待一个契机。
灵根轻而易举,但这身躯实在不争气,就差那一丝气机,他已打熬了六年身躯,掺杂以前无剑传予自己的阵法,早已炉火纯熟了。
“为什么要隐藏实力,早去上界享福不是很好吗?”旁边突然传出一人声音。
陆不凡一阵苦笑,哪是我不想去,实在是去不了。
“还有一年,快了。”
“就他妈没见过你这样的,怪人!”那壮汉裂了一嘴,向烈火滔滔的打铁房走去。
壮汉与陆不凡是同时来的,只不过壮汉来这的身份是执事,往往是上界出发犯错修士的。将近三米的身高,打起铁来虎虎生威,很辣无比。有十分的力气,偏用十二分的奶劲,也许是多的二分奶劲,也或许是所打铁的变态,使得出炉武器大多是精品。
“咚,咚,咚”
挂在西阁楼的钟想了三下,意味着这一年的休息也结束了。顺着西阁楼可看见红彤彤的晚霞,与炉中的火焰相差不多。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所以只能享受,享受这世界恶意的摩擦。
陆不凡吐出咬着的草根,转身向自己专属打铁房走去。
房间在岩浆旁边,整个房子都是红红的。每个小房子紧挨在一块,地底的岩浆流入每户。床的旁边是打铁炉,除了吃饭修炼,就是打铁。而且每日还要上交三十斤铁量。
从六岁开始,焚天谷开始传授功法,以免儿童被火焰烤死。相反,如果他们能够借岩浆修炼,达到焚天录所描写二层,便能前往上界。这里的执事常说,只要到了界,就能享受到常人所享受不到的福分。许多下界儿童没有灵根,所以他们只能挖铁矿,搬运铁石。而有一所小房子,便算是二等人。
“真是肮脏的社会压迫。”陆不凡双腿盘坐床上,轻声骂到。
不久,他又进入了修炼状态。
夜半。
灯火通明的峡谷不时响起铁锤与铁块相碰撞的轰鸣,陆不凡推开房门,在墙上一处凸出来的板子上抱走今天所要打起的铁块,又向屋内走去。
当铁块在炉内燃烧,陆不凡重新再床上研究阵法的时候,铁块突然穿出一阵轰鸣,淡淡白色气息蔓延屋内,体内的那团混沌终于,“波”的一声给破开,一团小火苗突兀的出现在手指当中。
“为什么会这样?”
暂不管为何,连忙跑到大汉房门,“砰砰砰”的敲门。
“他妈的,谁呀?大晚上打扰老子炼铁。”
大汉把房门开出很大的一条缝,露出满是虬髯的红脸,不耐烦道:
“咋滴,修炼成功了?”
陆不凡点了点头,欣喜非常。同时伸出指尖,上面冒出蓝色的火花。
“哟,品质不错,到上界能得到个记名弟子。”
“记名弟子?”
“你不知道也不怪你,白色火花为下品,可以为杂役弟子。蓝色为中品,可以为记名弟子,红色为上品,入门弟子,金色为超品,为内门弟子,紫色为极品,可以当个亲传弟子。不过在下界能觉醒个蓝色一定不错了,不要灰心。”说完,拍了拍陆不凡的肩膀。
“我灰心了?”他问自己,不过这个执事挺不错的。
“晚上没有去上界的车,你到鸡鸣时分拿着这张票到西阁楼准备,那时自有人来拉你。”大汉火红色手掌出现一张皱皱的白票,又同时说到:“上去之后,即享福,但也有危险。”
“执事,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嘿,臭小子,俺叫王虎。你可真行,这么多年才问我叫什么?”说罢狠狠的一拳锤在他的肩膀上。惹的陆不凡一阵咬牙咧嘴,道:
“虎哥再见!”
………
陆不凡在小屋内拾掇片刻,坐在了床上。慢慢思索:无剑这老头子,真滴坏,把我扔在这异世界什么都没交代,只能先把武功练到最厉害了,唉,在青牛门多好,最起码没这么着急。
天快明的时候,陆不凡拿着为数不多的东西向西阁楼走去,火光红的瘆人。
“轰轰轰”,火车的声音传过,陆不凡紧张的握了握手中的小票。
它像一头火红的巨兽横卧面前,从侧边打开一道门,一满脸横肉的中年出现,敞着肚皮,问道:“是上车的吧,别愣着了,走吧。”
陆不凡慌忙上了车,呆呆地看着窗外谷内的街景。
就这么走了?
车子开始加速,车轮与铁轨碰撞的声音不断加大。
“你也是去上界的吧,好巧,我是焚天谷二号院的弟子。”一少年模样,略显稚气的脸蛋,对着陆不凡说道。
陆不凡咧了咧嘴,回道:“是啊,就是天赋差了点。看你这情况,是个执事吧。”
那少年摆了摆手,满不在意回道:“什么执事不执事的,就是接了个任务来下界领两个灵石,你是不知道,下界灵气真他妈的贫瘠,老子为这两个灵石遭了老大一鼻子灰。”
“灰确实挺多。”
“看你魂不守舍的告诉你个秘密。”那少年跃跃欲试的样子。
陆不凡无奈,但也实属无聊,能有一人说话了解这世界也还算不错,整日打铁能休息上就不错,更不要说看书了。
“是不是一个人独自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心里空落落的?我在这里就先给你透露点,反正都是我们焚天谷的弟子。先说一下安全问题,你知道修炼追求的是什么吗?”
陆不凡直接张口答道:“肯定是长身不老呗。”
那少年点了点头。“回答的还算准确。”
陆不凡心里有些不服,好待以前在青牛门也是经历点东西的人。
“但你越往上爬,那么责任就越大。比如说,到了长老,你就要庇佑弟子。你虽有很多时间,但是那用来修炼的时间,玩乐的时间最后还是要应对宗门的强敌。”
陆不凡一脸鬼笑,哈哈一笑,说道:“大兄弟,再怎么说也是地位越高越舒服呀。怎么就不明白呢?”
“确实。实力越强,能得到的便越多,虽说有死的危险,但也值得。”
“没错,人生得意需尽欢,想那么多为什么可不是我们要干的事情。”
少年嘴里不断呢喃,双手拍着大腿说道:“好诗,好诗,人生得意须尽欢,来,大兄弟,喝酒。”
火车厢内是座位,桌子,座位的布局。一共十八节车厢,一车厢一个桌子。
陆不凡眼睛有些迷离,不曾想这么多年没有和人说话,一说话便忘记不是这世界的人了,唉,谁叫我们世界人杰地灵呢?
桌子上出现一盏琉璃似的玻璃杯,里面装着猩红的液体,看着直冒汗。
“兄弟,你这袖里乾坤玩的不错。”
少年又拿出两个小被子,一边说道:“什么袖里乾坤,只不过是次一点的空间戒指。我发现,你不像下界的人,分明就是上界的!”
“哦?”陆不凡啄了点水滴,又猛的一大口喝干。甜甜的滋味萦在心头。“为什么这么说?”
“你这一口一个兄弟,我只能想到我在打游戏是队友说的话,下界之人根本不会这样说。”
“或许家庭习惯吧。”陆不凡略显紧张的说。全然忘问游戏是怎么回事,叫兄弟也只是未上青牛门时的习惯使然。
少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过你这首诗不错,可惜是有感而发,要是有整句,在上界传出去,肯定不少美貌的姑娘投怀送抱。”
陆不凡又喝了一杯,心想,这上界的姑娘可不行,一首诗就把自己出卖了。想完脑子有点模糊,说道:“兄弟,你这酒后劲有点大啊。”
“嘿那是,说,人生得意须尽欢下一句是啥?”
“那当然是莫使…“话没说完,一张脸砰的一下趴在了桌子上。
“酒量真差,可惜这么好的诗句了。”那少年坐在旁边说道。
趴在桌子上的脸咧嘴一笑,“他妈焚天录个童子功,他妈这阴险的世界。”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陆不凡睁开了眼睛,耳边还是轰隆隆的响声,揉了揉还在疼痛的脑袋,怎么睡着了?
“唉,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呢?”他对着在旁边看风景的那个少年。
“我叫顾尘。还有一晚上就到了,你还可以在睡会儿。”
陆不凡掀开被子,做了起来。有些虚弱的说道:“头疼,这酒他娘可真带劲。”
顾尘没有答话。
陆不凡去洗了洗手,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面庞,挺帅气,就是被火熏的有点红,算是根小腊肉。
“尘哥,那金光闪闪的是阵法吗?”眉头有些轻皱,说道:“有点复杂。”
顾尘切了口气,阴声怪气说道:“还算复杂?真是好大的口气!这可是几百仙人没日没夜,呕心沥血研究出来的!”
火车将要前往的焚天谷是上界比较弱小的门派,因为它本命不叫焚天谷,叫做焚天谷第二分院。但人们往往记住的是焚天谷的大名,而忘记第二分院的名称。焚天谷是上界十大顶尖宗门之一,至于排名,每年都有变动,大致处于第五到第十之间。
为了扩展领土,他们开展分院,像这样的,原先有一百来个,但终究引得其他没势力的小门派,其中不乏十名之后的宗门反抗,缩小了地盘,放任分院不管。于是焚天谷还有两个分院,这第二分院便是幸存之一,剩下的那个为六十七分院,不过实力很强大。
“尘哥,你说焚天谷怎么样?不会一进去还是红红的模样吧。”
“不会,不过他们大多都不在舒适区睡觉,而是整天在锻造区修炼,那里火焰很充足,来到这里可没一个混吃等死的人。不过,你如果作诗厉害,还是有其他出路的。”
“啊?”
“以前有个郡王来到我们宗门,看到飞流瀑布冲刷的场景,问道,你们谁作一诗,能令我满意者又赏!结果你猜怎么着?”
“有一人只做了两句诗,那郡王就赏了他两个美姬。只不过,这种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
顾尘一把搂住陆不凡的肩膀,问道:“有没有兴趣?弄两首哥也送你一个。”
“切,这就是你的梦想!”陆不凡满脸轻笑。
“屁!下界来的小子,给你说你又听不懂。”
各位请注意,焚天谷二号分院到了!此处停靠五分钟!
“五分钟是什么?”
“说你是下界来的吧,五分钟就是时间的概念,走,我们先下车。”
顾尘看见陆不凡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放心,等会会有专门的教室叫你们的,记住,我们上界最重要的便是自由!平等!”
下了车,上面有车牌写到:“焚天谷二号分院停靠站。”下面还有小子说道:“如需进谷,请左转三百米,出事凭证。”
陆不凡一头黑线,为何这字组在一起,变的陌生了?
“三百米又是什么?”
“跟我走,这不是你一时半会儿就能搞清楚的。”
到了一处光幕之处,陆不凡伸出手跃跃欲试。这阵法可真是简单。
顾尘摆了摆手中的卡片,说道:“看到没,这是进去的钥匙,没有他,就算是仙人也难进去。你现在没有,掏出你们执事给你的那张纸片就可以了。”
当陆不凡把纸片放在一个凹槽处,上面闪出光线照在陆不凡身上,他一溜烟便消失在了原处。
“我擦,不简单啊,居然是个记名弟子。”
“上面不是还外门,内门,亲传的吗?”
“嘿,这是焚天谷的称号,我们二院最高的只到外门,且只有三个。入门的有一百零七,算上你有一百零八了,那杂役的就有两万名之多了。”
“尘哥,这平等吗。”陆不凡小心翼翼的问道。
“告诉你小子,这两个词我们只能坚决维护,不能有任何质疑!”
看到顾尘恶狠狠的眼睛,他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
“还有,你知道为什么我一说美姬便高兴吗?那是因为咱们焚天谷全是打铁的,女孩子很少能干来,要是有,也跑到真焚天谷了,所以是狼多肉少。还有我们外门弟子二师兄偏喜欢你这样的,记名弟子来肯定是有欢迎仪式的,你,多多保重!”
陆不凡冷哼,没一个好东西。
“轰轰”
“砰砰”
一束束红色烟花飞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