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河阳有点怔怔的，努力试图看清眼前的景象，想看却又看不清。
天和地都是灰蒙蒙的，只听见远处不时传来嘶喊声和地面撞击的声音，阴风阵阵，伴着哀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让河阳有点毛骨悚然。
“我这肯定是在做梦，快点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河阳在使劲挣扎，想让自己醒过来，但又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在梦里。
远处的声音在慢慢消失，一抹红色像石子落入池塘激起的涟漪，慢慢的扩散开来，染红了半边天。
河阳的眼睛突然瞪大，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吓得想喊叫却使不出力气，一幕恐怖的景象出现在眼前。
一只约莫有几百丈长的怪物盘旋出现在河阳的头顶不远处，遮天蔽日，简直像一座大山，河阳紧张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浑身冒着冷汗。
只见那怪物体型看起来像条巨大的蟒蛇，布满黝黑鳞片的爪子，泛着寒光，最恐怖的是，居然还有一张人脸，两只眼睛每个都有足球场那么大，发出绿油油的光芒，周身赤红，像是在燃烧一样。
那怪物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河阳，突然一声嘶吼，整个天地都在颤抖，怪物在天上盘旋一阵子后，身体居然又膨胀了十几倍，在天上怒吼翻滚，像是在对着天际尽头吐火球。
河阳看不清这个怪物到底在做什么，因为他现在整个头顶可见范围里，全是这怪物的身体的一部分，这怪物实在是太大了！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鲲吗，我的妈呀!”
河阳顿时想起《庄子.逍遥游》里的描述，“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可这也不像鲲啊，这怎么看都像一条龙，因为头上隐隐约约看起来有两条巨大的像山峰一样的东西，这不就是龙角吗？可为什么看起来像是一张人的面孔呢？
河阳好像忘记了害怕，居然在慢条斯理的分析起来。
“叮叮叮叮叮叮咚”，一阵急促的铃声把河阳从睡梦中拉回了现实，河阳猛地睁开眼，竟然是南柯一梦。
“喂，谁呀？”河阳迷迷糊糊中带着疲惫接通了电话。
“是我啊，小阳子，你还没起来吗？我干！我在地铁口等你老半天了，不是说好今天早上去凤鸣山求神拜佛吗？你让我9点在地铁口等你，你居然还在睡觉，马惹法克啊。”魏羡云愤怒的喊道。
“嘿嘿，我不说早点，在地铁口等得人岂不是我?”河阳不怀好意的在电话里笑着说。
“限你十分钟到地铁站，不然大爷我不等你了，快点!”魏羡云挂断了电话。
河阳挂断电话，闭上了眼睛，想回忆下刚才梦里的场面，却发现记不清多少片段，自从睁眼的那刻起，梦里的一切都如烟消云散般，完全记不清了。
“这新年第一天就做这种梦，怎么地都感觉不太吉利啊。”
河阳不想那么多了，一个鹞子翻身，蹦起床了，赶紧收拾出发。
到了地铁口，魏羡云已经等的有点不耐烦了，看到河阳，就想冲上来给他一顿暴揍。
“哎，别别别，我请你吃早餐还不行吗？”
两人匆匆吃过早餐，就开始坐地铁出发，河阳和魏羡云是大学同学，两人大学还是一个宿舍的，好的穿一条裤子，大学毕业后，一起来到了南方某城市，传说之中的IT之都。
他们大学的专业是历史专业，工作却是风马牛不相及，河阳成为一名光荣的IT男，而魏羡云却是做文案工作。
网上常调侃IT男有三宝：“挣得多，花的少，死得早”，是传说中的抢手货，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河阳虽自我感觉颇好，总觉得自己就算不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赛潘安，至少也是个大暖男啊。
但残酷的现实是，虽然之前也谈过几次恋爱，最终还是孑然一身。眼看着都开始过第三次本命年，身边的朋友都儿女绕膝，过上幸福的婚后生活了，自己这还是光棍一条，而且自己这年龄在行业里也是高危被裁对象。
所以河阳这一年总是感觉无尽的焦虑，事业和婚姻大事就像两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而魏羡云那可潇洒多了，他比河阳小一岁，工作也比较轻松，也是光棍一条。但他可从不着急，口头禅就是“大丈夫何患无妻，只是缘分没到”。
或许这就是臭味相投吧，俩人没事就喜欢碰到一起小酌几杯，觥筹交错间，醉眼迷离时，总是豪言壮语，指点江山。
这不，昨天晚上俩人庆祝新年，又到路边大排档干到凌晨，酒意正浓时，便因为一个问题撕起来，那就是到底有没有神？
河阳可是如假包换的无神论者，试想人类都发射探测器到火星了，天文望远镜都探测到银河系外了，现在说有神存在，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他相信的。
魏羡云却相反，或许是工作的原因，接触古文献比较多，什么《山海经》、《易经》都如数家珍，没事还爱给妹子看着手相（这个有没有挟带私货就不好说了），所以自然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小阳子，不要以为你学了点科学知识，了解了宇宙天文学，就以为了解这个宇宙的真相了，那只是九牛一毛，懂吗？九牛一毛！我告诉你，科学和神学是殊途同归，哼哼哼。。”魏羡云醉眼迷离，脸红脖子粗。
“你可拉倒吧，现在科学都发展到这种阶段了，你给我说有神？神在哪里你告诉我。打死我都不信！”河阳不甘示弱。
“神在哪里？或许神已经没有了，但并不代表曾经不存在，或许它只是一种规则的体现。”魏羡云有点不知所云。
“这样吧，咱不管到底有没有神，你看你这几年霉运不断，这么晦气，这也太他咪邪门了吧。咱明天就去凤鸣山拜拜佛，求个签，听说凤鸣山求签特别灵，你好好拜拜，今年给你转转运，怎么样？”魏羡云道。
“行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好久没运动了，咱们就当去爬个山。”
“一言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