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玄等一干人气势汹汹的冲向县衙,准备找县令兴师问罪之时,被困于深山老林之中的苗万方与令姜二人经过两个多时辰的跋涉,终于走出了那坐围困了二人一天一夜的深山。
他们二人是吃了朝食才出发的,尽管令姜已经暴露了女子身份,但二人之间的相处也比以前好很多了,偶尔还能开开玩笑。苗万方发现在令姜身上竟然寻不到江南女子的半分矜持,倒是颇有几分北方女子的豪迈与潇洒,这对于一个长期生活在江南的女子是时分难能可贵的。就算是曾经生活在北方,后来才迁居道江南的女子,身上毕竟沾染了江南的脂粉气息,早就毫无贝蒂女子的豪迈与潇洒。倒也不是说江南女子身上的脂粉气息不好,可能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苗万方就不喜欢江南女子身上的脂粉气。总之令姜身上的一切都深深的吸引着他,江南女子特有的娇小玲珑的身躯搭配上贝蒂女子的潇洒与豪迈,上苍似乎只偏爱与她,把最好的一切都精雕细刻与她之上,令苗万方意乱情迷。“如果她换上女装,不知是何等的风情!”,他这样的想着,不禁想着令姜换上女装的样子。
他俩走了两个时辰,才从深山之中走了出来,来到了有几家人烟的一个村子,通过打听才知道他们当初跳下去的那条大河原来叫做沅江,他们是被沅江冲到了下游的长沙郡之内了。好在长沙郡里巴陵郡也就二百里水路,乘船也就三个多时辰就能到达。他们不忙这去巴陵郡,现在长沙郡内休息了半个多时辰才来到长沙郡码头乘船向巴陵郡驶去。
就在苗万方和令姜二人向巴陵县驶去之时,谢玄已经领着军队来到了巴陵县衙门。他们只见县衙大门紧闭,门前冷冷清清的,既没有击鼓鸣冤这,也没有看大门的县差。看到这里谢玄的怒气简直不可控制的迸发了出来,身为一县人民的父母之官,在疫情爆发之时不仅没有积极地救治百姓,居然还紧闭县衙大门,真是太可恶了。现在他对于这个巴陵县的父母官已经失望透顶了,它甚至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曾经治理过的巴陵县,简直就不是一个地方。
在谢玄的命令之下,禁军官兵就去砸县衙大门,他本来还想对这个巴陵县令客气一点,让他协助自己办案的,可看这种情况是没有必要了,就这种货色的县令想来也并不能给自己多大的帮助。他们砸了一会大门,但是县衙里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像是一个没有人的空县衙一样。就在这时,谢玄看见一个孔武有力的青年汉子扶着一个四五十岁的老人家来了县衙,敲响了县衙门前的那面鸣冤鼓,但敲了好久也没有差役出来看一下。于是谢玄对着那个老人家说道:“老丈,别敲了,没人搭理的!”。那位老丈看见是个军官模样的人在和他说话,于是就答道:“这位军爷,昨天我们就来了,但是被县衙里的县太爷赶路出来,所以我们今天再来!”。谢玄听见那位老丈这样说,怒不可遏的骂道:“真是岂有此理!”。过了片刻谢玄又问道:“敢问老丈姓名,击鼓所谓何事啊!”,老丈答道:“老夫徐清辉,只因为劣徒的得罪了梁记米号的东家,所以便被梁府追杀,是以来此击鼓鸣冤,希望县太爷替我们秉公做主,哪曾想县太爷一听我们得罪的是梁府,便不敢再管了,还把我等二人赶了出来!”,谢玄听完骂了一声可恶!
原来此二人就是逃脱梁府恶奴追杀的徐清辉和文鸾二人,当时追杀二人的梁府恶奴足足有二百多人,虽然文鸾武艺高强,但好汉架不住人多,人家足足有二百多人,他们还是受了一点伤的。尤其是徐清辉年纪大了,经过这么一折腾,差点把他这副老骨头架子都给折腾散了。逃脱梁府恶奴的追杀之后,他俩还是来了官府击鼓鸣冤,谁让苗万方这小子是自己亲自挑选的养老人选呢,虽然这小子老师给自己带来麻烦,但真的出事了自己也不能不管吧!可谁能想到官府一听得罪的是梁府就不在插手了,还警告自己不要在和梁府作对了。
此时谢玄的人已经砸了好一阵的大门了,其实他们是可以直接撞开县衙大门的,但他们不敢这么做,因为这样做就相当于攻击县衙大门,在大晋可算是谋反大罪。虽然他现在是朝廷亲封的特使,但他也不想给日后的政敌们留下可以威胁自己的证据。大概砸了一顿饭的功夫,县衙里面才传出来一声懒洋洋的声音:“来了,敲什么敲,赶着投胎啊!”,片刻间就从里面打开县衙大门。然而那个差役的目光却没有在谢玄等人的身上停留,就直接停在徐清辉和文鸾身上,不耐烦地说道:“怎么又是你俩啊,不是昨天对你说过了,你们的案子我们衙门不受理,别再来了,烦不烦啊!”,说完他就要把县衙大门关上,却被谢玄等人给拦了下来。
衙役显然是没有想到有人敢阻拦他,明显的愣了一下,待他看清是穿着禁军服饰的一队官军之后,脸色缓和了下来。因为自己是衙役,他们是官军说起来还是一家人,于是他便说道:“兄弟们来我巴陵县衙有何公干?”。谢玄取出他身上的特使大印之后对衙役说道:“本将军乃朝廷亲封的特使,你们县令何在,去叫他速来见我!”。衙役没想到这位年纪轻轻地将军居然会是朝廷亲封的特使,吓了一跳,便磕磕巴巴的回道:“原来是特使大人到了,县令昨晚宿醉,现下还在休息呢,请各位先到正堂稍坐,容我先去禀报县令!”。当下就要引着谢玄等一干人去正堂休息,突然徐清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特使大人,请为草民秉公做主!”,文鸾见徐清辉跪了下来,他也跟着跪了下来。谢玄看着而人跪下,立马上前扶起二人说道:“这位老丈,还有这位兄弟还请快起,本将军一定会替你们秉公做主的,你二人先跟着我吧!”。徐清辉和文鸾二人说了声谢谢之后就跟着谢玄来到县衙大堂休息。
就在谢玄等人等到不可耐烦之时,那位传说中的县令才慢慢悠悠的从后堂出来了,可谓是无礼至极。那位县令四十多岁年纪,穿着一身天青色的长袍,估计是太过慌乱竟然将长袍穿反了。他笑眯眯的走到谢玄旁边,说道:“这位就是特使大人吧,果然是年少有为啊,下官巴陵县县令胡桂岑,不知驾临敝县是有何公干啊?”。
谢玄本就气极,又见他如此无礼,便道:“胡县令,你怕是还不知道如今的巴陵县在你的治理下宛如人间炼狱吧,可你还再此醉生梦死,你当真是食君禄不替君分忧啊,你好大的胆子!”。谢玄本就是来兴师问罪的,本来还想客气一番可见这个胡县令这般无礼,也就没有废话,直接就开始质问了。胡桂岑的脸色一僵,他没有想到这个所谓的特使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便做出一副委屈状,说道:“特使大人,下官冤枉啊,自从巴陵发生疫情以来下官是夙兴夜寐的解决问题。可恨那梁记米号势大,把持着巴陵县的粮食,下官一直想要从他那弄过来一批粮草,所以昨天才陪着他们喝酒,才致使今天宿醉,不想却遇到特使大人来临,所以有些无礼。但如果特使大人就要凭这点治下官的罪,下官不服!”。那凄惨的样子,好似他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谢玄一听他这样说,虽然心中有些不相信,但还是心存这一份侥幸,他不相信他大晋的官员会是如此的不堪。于是对胡县令说道:“那这两个人是怎么会是,此二人击鼓鸣冤为何你们县衙不受理!”,说罢便转头对着徐清辉二人说道:“你二人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来,不必害怕,本特使替你做主!”。徐清辉听谢玄如此说便道:“草民等四人本是外乡人士,在下是一名游方的郎中,昨日我差徒弟去梁记米号购买粮草用以赈济灾民,可谁想到梁记米号不仅将米价提高到一百钱一石,还为了一点冲突,就纵容恶奴追杀我等四人,致使我徒弟和另一位同伴生死不知。无奈我等二人只能来到县衙求救,可哪曾想县太爷一听我们得罪的是梁府,便不敢再管了,还把我等二人赶了出来,还请特使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谢玄听他说完,一脸怒气的对胡县令说道:“胡县令,这是怎么回事?”,胡县令说道:“特使大人有所不知,下官一直想从梁府那弄到一大批粮草用以救济灾民,和梁府谈了多少次也没成功,可就在昨天梁府的少住跑过来给下官两张画像并对下官说,只要下官帮忙抓到两个人,就给下官一万石粮草,下官为了巴陵百姓的生计就只能答应了,后来这两位前来报官说他们的两位同伴被梁府的人追杀生死不知,下官立刻意识到就是梁秋说的哪两个人,下官为了巴陵全县的百姓生计,所以才没有受理!”。
谢玄一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便对徐清辉二人说道:“二位,胡县令如此选择确是情有可原的,但二位放心,二位的同伴本特使一定会帮忙找回来的,也不会将他们交给梁府。”。徐清辉二人一听连忙道谢,谢玄便问道:“不知二位的两位同伴叫什么名字?”,徐清辉答道:“劣徒苗万方,另一位同伴叫谢令姜!”。
谢玄一听谢令姜,就激动地问道:“真的有个人叫谢令姜?”,徐清辉称是,谢玄有连忙让胡县令拿来了两幅画像,其中一幅正是谢令姜,尽管她穿了身男装,但是谢玄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他离家出走的妹妹,他那个最疼爱的妹妹。于是谢玄想发了疯一般的将他手下的军队全部撒了下去,还让胡县令也把县衙的衙役全部派出去寻找令姜二人,还激励他们如果天黑之前找到就重重有赏,但如果找不到就全部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