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剁你的右手呢?还是两只手一起剁了呢?”顾廷慢慢向他走来,手里还握着一截短刀。
周围的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直吓得脸都白了,再没有人敢多说一句。
“不……你不能这么做。这是犯法的,这是犯法的!!”眼看着顾廷离他越来越近,那壮汉惊慌失措的挣扎着喊道。
“你可以尽管报警,我绝不拦你。”顾廷蹲下身来看着他。那刀子闪着银色的光芒,慢慢靠近他的手腕,一股逼人的寒意侵入他的肌肤,几乎寒透了四肢百骸。
恐惧,油然而生。
“我…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了!”那壮汉吓得磕头求饶,因他被压制着,磕头的幅度有些小,但力道却很大,似是真的被吓怕了。
顾廷双眸微眯,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减。顿时,那壮汉的手腕喷涌出了鲜红的血液,一点点流在白色的地板上,显得触目惊心。
那个小姑娘见了血,被吓得尖叫一声,瘫倒在那胖妇女的怀中。
顾廷没有砍他的手,但谁都知道,割腕是比砍手更痛苦一千倍的惩罚,救治不及时就是一个死字。
孟千悦看着那壮汉痛的蜷缩,失声低吼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她知道顾廷做事是有分寸的,可是如果为了给她报仇而摊上条人命,那实在是不值得。
“顾总,我真的冤枉。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我没想害人啊!”事到如今,他再也顾不了这么多了,钱再多那也没有命重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流逝,他还不如放手搏一搏。
话音刚落,顾廷就朝沈沥使了个眼色,沈沥心领神会,从旁边站着的保镖手里接过纱布和药,给他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顾廷后退两步,与孟千悦并肩站在一起,这才徐徐开口问道:“是谁?”
“我……是一个叫秦时的人,他给了我十万块钱,让我煽动这些人去孟小姐家里闹事。”
周围那群人听了,神色皆变。他们竟然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
“秦时是谁?”顾廷有些狐疑的接过他的话头。
“我只知道他叫秦时,其它的实在不知道了。”
“沈沥,带他下去,务必把这个秦时给我挖出来!”顾廷冷冷开口。
“是!”沈沥说着让两个保镖架着他走了出去,原地尚还残留着血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孟千悦身形一晃,险些就跌到了地上。到底是谁这么恨她,非要用这种狠毒的方式来报复?
“还有你!那段视频是你拍的吧?”顾廷的目光转向那早已面色惨白的女孩。
“我……我”那个女孩哑口无言。
“不如你自己说,怎么惩罚你?”
“顾总,我知道我们不如你厉害,没有你权势大。但是这不代表邪就可以胜正!孟千悦自己做的事情还怕别人说吗?我们不过是伸张正义,做了大多数人都想做的事情,我们凭什么要遭到这样的报复?”那个男孩子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指责道。
“哼!”顾廷这回连话都懒的多说了,见过这群人,他也算是见过世面了!
“自以为是的正义,倒不如不要!”
“既然你们觉得自己没错,那好。从你们跨出这扇门开始,你们都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等你们受尽千夫所指之后,再来跟我讨论正义不正义的问题吧!”顾廷背过身去,保镖们便将那群人半押着走了出去。
顾廷无声冷笑,毫不理会身后传来的辱骂声,制造舆论是最简单的事情,但同时舆论也是最伤人的利器。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千悦指指点点,极尽侮辱。那他就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孟千悦呆立片刻,才转过身来,也不看顾廷一眼,径自越过他上了楼。
顾廷目光有些闪烁,他以为孟千悦不高兴他这么做,连忙追了上去道歉:“对不起千悦,我只是想替你出气。你要是不高兴的话我立马让他们收手。”
这样的顾廷,与刚才那个雷厉风行的他完全不同。
见他这样,孟千悦心里更是五味杂陈。说实话,他对她这样上心,她不是不感动的。只是她的心里终究还是疲惫更多一些,她很想开口告诉他自己的感受,让他不要这样担心她。可是她就是觉得累,好几次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无甚意思,只好囫囵咽下。
孟千悦知道,她病了……病的很严重,可是哪怕她再怎么努力,她都没有办法开口,她想,她注定只能做一个毫无价值的活死人了。
孟千悦垂下眼帘,摇了摇头。
顾廷心头一松。
“千悦,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顾廷语气虔诚,仿佛在对她许下终生的誓言。
阳光透过窗子斜射进来,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