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白堂此时正好看到了我,脸上露出笑容,双手一抬算是施礼,说道:
“想不到苏师弟也来了!”
我忙回礼,说道:
“真是巧了,你们怎么也来了?”
虞明峰一听我这话,与虞白堂两人对视了一眼,对我说道:
“苏师弟恐怕有所不知,这炼狱峰每隔五年才开启一次,好多弟子修炼数载,不就是为了能够更近这里一步吗?”
虞明峰说完,虞白堂补充了一句,问:
“苏师弟难道不知道吗?”
“原来是这样,若不是两位相告实属不知。”
两人只是一笑,对我打量了片刻,虞白堂略微有些疑惑,问:
“我有一件事情一直不明白,不知道苏师弟可以告诉我吗?”
我点点头,示意无妨。虞白堂看了一眼身旁的虞明峰,这才问道:
“听说昨日你在无极峰与严志禾切磋,不敌。可我不明白的是,你既然不是严志禾的对手,为什么你现在站在这里身体平稳,看不出来有丝毫影响,而严志禾站在那里明显与你有别。如此大小的修为差异,为什么你会败给他呢?”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看向远处的严志禾,此时他站在一根铁链旁等待,脸上的汗珠犹如绿豆般大小,在脸上滚落。更明显,能到这里已经是他的极限。
我不知道如何解释,如果我说我得到了凌云师公的真传,又觉得自己没有点城府,索性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样的举动确实够人寻味,但虞白堂的城府远不是我能比。见我不说话,只是笑了笑,虞明峰似乎知道虞白堂的想法,便故意扯开话题,说道:
“既然苏师弟不说,我们就不要勉强了。我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不如就此打住,还是以要紧事为主。”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去准备吧!”虞白堂点头附和,随后对我做了一个请,说道:“苏师弟不嫌弃的话,我们同去如何?”
“好!”
三人同行,围绕圆形向里走了一段路程,数十条铁链各有站人,唯独只有两根没有人选。虞明峰倒是着急一些,说道:
“哎呀!就剩下两根了,这该如何是好呢?”
虞明峰的话锋明显对准了我,意思更明显,有种故意让我来选择的意思。我自然听得出来,但我也不笨,故意装着听不明白的样子。
虞白堂平日里做事都是以君子自居,见我不说话,便说道:
“既然只有两个位置,那我就不去了,这个位置让给苏师弟吧。”
“怎么……”
虞明峰立即有些着急起来,但还没有说,就被虞白堂一个眼神给止住了。随后又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收势。
“苏师弟不用客气,我今天是陪我兄弟前来,我去不去都无妨。”
这样的举动很容易让人动心,毕竟这个机会可是五年一次的,他要是用来收买人,必定成功。
就在我准备感谢一番是,突然一个人的身影一闪,当我们看清楚时,那人已经站在了仅剩的两条铁链最近一条。看到我们三人正在一旁,他立即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笑容,说道:
“哎呀!不好意思呀!我看这里没人,所以就来了,你们不介意吧?”
这等没脸没皮着实让我觉得可笑,反倒是虞明峰先骂了起来。
“庞宁,你懂不懂先来后到?这个位置是我看上的。”
见庞宁的人到不介意虞明峰的大声怒吼,笑了笑,只说了一句:
“还有这事?”
一句话,不痛不痒,却把虞明峰给堵的死死地。虞明峰倒是不如虞白堂沉着,上前一步就要动手,虞白堂一把按住虞明峰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动手。我再看那庞宁,一脸无所谓,看他一身核心弟子的装扮,他们既然认识就一定知道对方的底细,虞白堂既然不让虞明峰动手,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可现在怎么办?”
虞明峰有些急切,语气中带着质问,却忘了我也在场。面对刚才虞白堂的君子之度,他恐怕已经顾不得了。
“没事!”虞白堂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说道:“你我就让一让苏师弟,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这?”
虞明峰明显有些不解了,虞白堂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是对着我说道:
“苏师弟,你就不要推辞,再晚一些恐怕又得易主。”
“当真?”
我故意强调了一下,顺便看了看虞明峰憋屈的眼神,心想这虞白堂还是有些本事,这都能让出来,恐怕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收买我了。
“当然!”
虞白堂肯定的回了一句。
我摇了摇头,说道:
“多谢虞师兄的美意,可是我并没有想去,毕竟在场的各位修为颇高,我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争个什么名堂。所以这个机会还是让给明峰师兄吧!”
虞明峰一听我这话,立即看向了虞白堂,眼神全是恳求,虞白堂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虞明峰。见我肯定的再点了点头,他用头一点,虞明峰如临大赦,生怕我后悔,身影一闪便到了唯一的一处铁链旁。
虞白堂看到这里,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苏师弟不要介意,我这兄弟有些不懂规矩。”
“虞师兄不用这么说,毕竟五年才有的机会,谁都不想错过。我反倒是佩服虞师兄你,明明有机会,却放弃了,着实让我佩服的很。”
我说完,虞白堂连忙摆手,说道:
“苏师兄太看得起我了。其实我之所以让明峰让你,其实我知道,以他的修为在这里根本不可能压得住。我不让他去,也是为了他好,可他呀!不知道不知道天高地厚,非耐不住性子,让他得会教训也对。”
他的话让我立即明白很多,最鲜明的一点就是,他除了谦谦君子之外,唯一的目的就是想了解我的实力。要不是虞明峰执意想要表现自已,恐怕虞白堂会想尽办法让我去。毕竟在场的人都是宗门出类拔萃的弟子,想要证明我的实力,简直太简单不过了。
“虞师兄可能太高看我了,我不过刚入内门,今日也只是来凑凑热闹而已。”
我的话谦虚恭让,虞白堂倒是一听就明白。
就在此时,一名长老模样的老者,慢悠悠的朝着这边走开,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又瞧了瞧悬在中间的石头,对着众人说道:
“待会儿你们过去了,各拿各的就行,不要打架,也不要抢。”
老人的话不紧不慢,有种走走过场的意思,说完看着所有人都还在等,挥了挥衣袖,说道:
“那就别愣着了,开始吧!”
长老此话一出,瞬间能够感觉一股股劲风呼出,转眼间本在铁链边缘的弟子犹如消失了一般,人影全无。
可就在所有人全部都朝着中间的铜鼎奔去是,突然我看到虞白堂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身后,我转眼一看,就看到哪位叫庞宁的人,犹如无事人,就在所有人都快到铁链中间时,他却只是缓缓抬起右脚。
看着所有人争先恐后,他甚是不解的说道:
“哎呀!有必要跑那么快吗?不是说不要争抢,不要争抢,你看看把长老的话当耳旁风了。”
庞宁说完连连摇头,叹气声接踵而至,就像是恨铁不成钢。
看着这里,我倒是惊讶的很,转头一看虞白堂,他的眼神里尽是不屑,冷冷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了中间的铜鼎。
我对那些人没有什么兴趣,反倒是对这庞宁有兴趣不少,转头继续看向庞宁。而庞宁踏出一步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了我,露出一副苦笑,说道:
“哎呀!这些人太快了,跑不过他们呀!”
就在他话音刚落,中间的铜鼎处传来一阵响动,转头一看,便看到已经有人将铜鼎中的长剑取出,剑身与铜鼎摩擦发出铮铮声。拿到剑的人,瞬间向后一跃,便落在了来时的铁链之上。
所有人一跃而入,速度很快,恐怕都没有看清自己拿到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剑。再加上剑刃上面被红色铁浆包裹,想要知道是不是上好的宝剑,还得等铁浆冷却。
紧接着在场的人都有所得,我仔细观望,姐姐的速度要慢一拍,等他到达铜鼎时,鼎中只有两把,到达以后,她犹豫了片刻,拿了其中的一柄,便撤了回去。
如此场景不过片刻之间,所有人站立铁链,手中各执一柄通长剑,等待冷却。
“这速度可真是快呀!”
此时,等待上去的庞宁突然说道,语气中全是些嘲讽。
我看着他,本以为他要继续闲步游亭时,他抬上去的右脚又退了回来,见我正看着他,有种意犹未尽的笑了一下,说道:
“这上去了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这位兄台你来如何?”
他的话让我有些惊讶,心想你这是准备收买我吗?可是,都这样了,还有意义吗?
庞宁也看出我的意思,有些尴尬,便说道:
“那炉中还有一把,虽然是所剩之物,但又有谁能知道那是不是一把神器呢?”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虞白堂,他也听到庞宁的话,见我看他,他略微做了一个眼神,示意我不要去。虞白堂的动作虽然微妙,但也被庞宁看在眼里,他脸上露出笑容,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好!”我抬手略施一礼,说道:“那就多谢师兄了!”
我此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愣,不过见我身体已经一跃而上,一步一步的朝着中间走去时,我恐怕能够想象的出两人的表情。
庞宁与虞白堂之间恐怕有些纠葛,庞宁从一开始但现在,虽然看似做了一些有悖常理的举动。但暗地里却故意跟虞白堂较着劲。
明明有两根铁链,庞宁选的不挑,非的落在我们旁边,多么显眼的事情。后来听我与虞白堂的对话,明显虞白堂有意拉拢,他又故意不上,明显就是想挖苦虞白堂。让我来,明显想用我做垫脚石。若是我不答应,他的意境也是嘲讽虞白堂无能为力,不能投其所好。若是我答应,他则是嘲笑虞白堂竹篮打水。
两人之间的较量,却拿我来做引子,我索性装傻充愣,无非就是让他们俩人认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嘛?你们有事明算账,我自己就是一块布,你们在布里面干的事,我给你们拖到明面上来。
一路小跑,速度不快,但随着我的前进,气温的不断升高,导致我体内的灵力开始有所感应,就像是遇到强大的对手,灵力有种不自觉的往外涌。
灵力外涌本来就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每次练功,与人交手都会这样做,但那种是酝酿而出。可是现在不同,灵力是一种自觉涌动,这样的涌动不受控制,不知道它从何而来,具体多少。一旦把握不住,它们就像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到最后,只能落得一个灵力枯竭而死。
来到铁链的尽头时,我已经竭尽全力却压制体内的灵力,已经无暇顾及鼎中的武器究竟是什么。就在此时,就听到虞明峰在后面提醒道:
“苏师弟,你这是干什么,动作要快呀!不然你在等铜鼎的气温烧死你吗?”
我心中一惊,突然有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的飞快,是因为这样啊!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但此时已经顾不得太多,铜鼎仅剩的一把,也由不得我挑剔。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剑柄,感受到滚烫的一瞬间,灵力瞬间有些按捺不住,虽然有些灼伤,好歹灵力得到了施展。
用力抽出长剑,长剑犹如被炼在里面,越用力就感觉像是有千种力量与我拉扯。这种力量不像是千斤的那种,反而让人感觉力量比较薄弱,但却因为多而感觉大。体内灵力本来就按耐不住,强力拉扯耗费力气也快,有种释放出积蓄已久的压力一般,有种爆发出来的舒适感。
顾不得太多,抽出长剑的一瞬间,连续后退了好几步,手中力量消退,这才感觉心里平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