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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惟有时光

文/李秋沅

(一)

初中二年级那年,邻家那空了许久的二层小院,被从艺术学院毕业的大学生阿磊、阿淼租了去。他们将院子修葺一新,成立艺术工作室。

阿磊租的是楼下,满院子堆满了陶陶罐罐;阿淼租楼上,满屋子满廊道都是他的花花草草,每个转角,每个角落,都是风景。

暑假到了,我一有空便往他们院里跑。做雕塑的阿磊干的是苦活,他在院中干活,光着膀子,浑身大汗地用陶土打胚。为他的埋头苦干助兴的,是屋内震耳欲聋的摇滚乐。音乐声实在响,可那音响效果却也实在糟得可以。那音箱是他从外头捡来的。他那屋里的很多东西都是捡来的——藤沙发、皮沙发、木头茶几……他就在他捡来的这堆宝贝中间穿梭游走。

而阿淼干的却是雅致活。他的屋子里有繁盛的绿色植物,也有枯干的树枝、树皮和干花。干花是他自己晾的。屋里很多用品都是他自己做的——牛皮厚纸裁成的杯垫子、逆转的时钟、植物玻璃灯饰……最引人瞩目的,是墙上挂着的“节气”钟——敦实朴素的木钟面上,一根桑树枝指针,绕着钟面上刻着的24节气转。

阿淼让我和他一起做蜡烛台。我们用饮料玻璃瓶子做底座,罩上红色麻布碎花灯罩,点上红蜡烛,任蜡烛泪顺着玻璃瓶壁流下。阿淼把这蜡烛台叫“时光流”。他说这烛台将是件我们与时光共同完成的艺术品。

阿淼一听楼下阿磊放摇滚乐便关上屋门摇头。

“那音箱太破了……声音糙得像锉子。以后我给他做个好的。”

“现在就做吧。”我怂恿阿淼。

“等忙完这阵子就做……”

阿淼最近是忙,他刚接了个活,为木棉岛拍岛民生活专题。他对自己的作品要求极高,稍有瑕疵都不放过。

我很好奇他为什么做摄影师。他说,摄影是件与时光、与存在相关的事。他的工作室原本叫“时光留”,他曾想用摄影留住时光……

他的话在我的心底留下深深浅浅的印痕,在我尚未完全领会之前。我跟着他,随节气的不同做不同的事。小暑下海、大暑游泳、立秋腌制油柑,泡柠檬蜜……我跟着他,扛着相机,捕捉海上落日余晖、柠檬桉衬在蓝天上安静的剪影、无主的院落窗口几抹绿意……

我看着他在暗室里把照片洗出。彼时的光、影,在水中的像纸上慢慢显现。

“你看,我们留住时光了么?”他问我。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很多问话,13岁的我都不知如何回答。

“留不住的,照片上的影像,也只是彼时的虚影。彼时的光线、彼时的景物、甚至于我们拍摄者的精神状态、都影响着这照片影像的结果。在快门摁下定格的那一瞬后,眼前的景物,就再不可能一样了。时光已经流逝了,世间万物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他缓缓地说,将像片从水里一张张夹起,放桌台上。

我默默看着桌台上像纸上的水渍一点点消逝,突然很想念幼年在乡下的日子、想念在乡下的奶奶。

(二)

清明回乡下为爷爷扫墓,我从奶奶那要了几株九层塔,带回来送给阿淼。我喜欢九层塔的清香,我猜想阿淼也会喜欢的。阿淼果然很高兴。

阿淼问我自己为什么不养。

我告诉他,我不养宠物,也不养花草。

天色已晚了,他拿出一支红蜡烛,放在“时光流”烛台上点燃,“你看,烛油痕越积越多……看见时间的流逝了吧。”他微微笑着。我看见那蜡烛台的绿色玻璃底座上满是道道烛油痕。新淌下的烛油覆在旧痕上,烛火的微芒映在他的手上、他微笑的双眸上,映在烛台旁的九层塔上,令周围的一切都蒙上了欢欣的暖意。

九层塔在阿淼的伺弄下,生机勃勃。一走近,就能闻到它的清香,冷而净,直钻入人的心底。

我不知道阿磊喜不喜欢九层塔。阿磊从来不谈论影啊像啊、花啊草啊这些虚虚实实的东西,他一日日卖命地工作着。他的雕塑越积越多,一堆堆,放在院里、放在屋里,每个角落都满了。我不敢问他,做这些东西,能不能换回钱来。我本能地觉察,他是需要钱的。很需要。我看见他的凉鞋烂了,鞋帮子开了口,他用几条橡皮筋一扎,继续穿。我看见他的女友美美三番五次地为了钱的事与他红脸,在他面前哭泣。我看见房东过来找他要租金,将他堵在门口讨,我看见阿淼二话没说,掏出皮夹子,下了楼将房东打发走。第二天,阿磊便上来还钱,手肘内侧青紫一片。

“阿磊又去卖血了……”阿淼叹息。

一天,阿磊说,想请我做他的模特。

好啊。我当然高兴。

阿磊用玻璃钢做了许许多多的“我”,站着的、蹲着的、雀跃的、倒立的、欢笑的、做鬼脸的…满院子,都是“我”。我喜欢、阿磊喜欢、阿淼也喜欢。

许多来院里看塑像的人,都说好。可没有一人买这些塑像。

阿磊蔫了几天后,又容光焕发地继续做。他说,他要做28个玻璃钢男孩。“28”,是他的岁数。

“我想把这些孩子,全摆上!想想看,28个男孩像,立在海边。那是多么壮观啊!”

“好!好主意!兄弟,钱够不?诺,这些钱,你先拿去用!”阿淼不等他说完,去屋里拿了个信封出来。

我看见阿磊的眼眶红了。低下头,将信封推还给阿淼。

“不……不要。我还有些。和美美说了,婚期推后,那笔钱先用……”

但阿磊只做了18个“男孩”,就停下了。

美美带了一位台湾商人过来。台湾商人愿意一次性买下所有的男孩雕塑。阿磊开心极了。

可过了几天,他就阴着脸用小板车将男孩雕塑又拉了回来。

“那人根本就不喜欢我的‘男孩’。他是美美在台湾的堂兄。买下那些雕塑,是想让我洗手别再做不挣钱的雕像了。他让我去他的玩具公司设计冒牌卡通玩具。”

“你不去?”

“不去。”阿磊斩钉截铁。

他将男孩雕塑一个个在院子里仔细摆好,久久地看着它们:“你看,它们不是普通的物品。它们是从我们的心里跑出来的。用心了,它们身上就沾了我们的活气。它们能替我们活到天荒地老呢,我怎么舍得不要它们?”

美美这次真生气了,她说,这年头,谁还像阿磊这样傻冒蒙头干苦活,灰头土脸背对圈子面朝艺术啊,这年头谁不知道艺术家成家成名需要炒作啊。像他这样不懂炒作不懂居心不懂卖乖的人,到死也出不了头的。她话说得很绝,和阿磊分手了。阿磊将自己关在屋里,破音箱开得震天响。在听了一堆的摇滚乐后,他换了唱碟,听恩雅的《Only time》(惟有时光)。

Who can say where the road goes 谁能说出道路伸向何方,

Where the day flows 岁月流逝何处,

Only time… 惟有时光

And who can say if your love grows 又有谁能说出爱之成长,

As your heart chose 是否如心所愿,

Only time… 惟有时光……

反反复复、复复反反,放着是这首歌。苍凉的女声,唱得天都要黑了。

二楼上,阿淼和我面面相觑。阿淼不让我下楼找阿磊。他说,是男子汉,这时候都得自己扛着,别人帮不了。

“嗯,男子汉。”我挺了挺胸,悲壮而心虚。我不知道自己啥时候能成男子汉。

听了两天,楼下的音乐声断了。阿磊出来干活了。

我从家里拿了张最新欧美流行唱碟过去。

“磊哥,你还好吧……你没事吧。”

“好着呢,没啥事……”阿磊闷声闷气地应着,大汗淋漓地干着活。

“我给你带了新碟过来。换着听吧……”

“不听了,音箱坏了……”阿磊看也不看我手中的碟。

“阿磊的音箱坏了。”我对阿淼说。阿淼看了我一眼,转身进屋,抬出了块沉沉的木料出来。“这料是两年前我从海边捡的,做海船用的剩料,好东西……”

“你干嘛?”我问。

“给他做个好音箱。”阿淼头也不抬地说,忙着截木头,做箱板。地上,一堆零零散散的电子配件。

我惊呼一声,蹲在他的身旁,看他做。

阿淼推掉了手头所有的工作,昏天暗地的忙了两天,正放假的我也昏天暗地地看了两天,除了吃饭睡觉,我成天呆在他的工作室里。

我们这头音箱还没做好,阿磊那头就出事了。他去海边散心,被人砍伤了,在医院里躺着动都动不了。那几天,全市大小报纸的花边新闻里,阿磊的名字熠熠生辉。好青年阿磊,在偏僻的海边,从劫匪刀下救人,自己却被捅穿了肚腹。报上说,阿磊在劫匪面前,太英勇了,仿佛那身体不是自己的,在刀口面前一次次地扑上来,把劫匪都吓得腿软。

“兄弟,挺住!活下去!你的雕塑,还没做完呢!”人都散去后,阿淼瞪着红红的眼,在医院里狠狠握住阿磊苍白的手。

口鼻插满软管的阿淼紧闭着眼,脸色蜡黄,头发沾着汗珠,凌乱地贴在额上。我低下头。报纸上白纸黑字、光芒四射的阿磊,离我们面前血肉模糊的他是如此的遥远呵。阿磊在医院里躺着,为素昧平生的人承受着剧痛,痛苦地与死亡拉锯。我突然发现,英雄这两字是由碾碎的血肉与钢铁的意志一点点拼接起来的。

阿磊成了英雄,他那无人过问的雕塑,在媒体跟踪报道后,一下子跃入大众眼中。阿磊依旧在医院躺着,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他的胃肠几乎被捅烂了,我难以想象他所捱的痛苦,他只在昏迷中,发出微弱的呻吟,而清醒时,他却一声不吭,冷汗湿透被褥。我宁愿他昏迷着,感受不到疼痛。

临终,他吩咐阿淼:“把那些‘孩子’全漆成红色,摆海滩上!”

我看着阿淼含着泪将男孩塑像,全烤漆成红色。艳丽的、夺目的红色,如同那晚从阿磊身上喷涌而出的血。18个红彤彤的男孩塑像,散放在金色的海滩上,远处蓝色的海天壮阔。

阿磊一举成名。他的“红孩儿”奇货可居。

而这一切,与他再无关系了。他走了。再不会醒来。

阿淼再没提及那做了一半的音箱。

(三)

阿磊的母亲给我们留下两个“红孩儿”,一个给我,一个给阿淼。红红的男孩,笑得那么开心,定格在永远的13岁。而我已高出“红孩儿”半个头。

阿磊走后,楼下陆续有人住进来。楼上的住户依旧是阿淼,阿磊做的“红孩儿”就摆在工作室门口。而我将阿磊留给我的那个“红孩儿”收起来了。我不想看到它,看到它,总让我想起阿磊。升入高中后,功课越来越紧,我少去邻家的院子了。我知道功课紧是借口。我怕见阿淼,就像怕见“红孩儿”一样。阿磊的离开,忽然很微妙地隔开了我和阿淼之间的距离。

阿磊尚未完全从我的心里离开,一年后,最疼爱我的奶奶也去世了。

我记得每次回乡下看奶奶时,老远她就在村边的大榕树下等我。奶奶做的玫瑰糕,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奶奶走了,我再也吃不到她做的玫瑰糕。

阿淼过来看我了,他让我去看看九层塔。他说现在正是九层塔花开最盛的时候。我去了,才上楼,就看见“红孩儿”——13岁的“我”叉着腰抬眼望天嘻嘻笑着,快乐得没心没肺。

奶奶的九层塔在阿淼的阳台上枝繁叶茂,青色的花开了,点点簇拥花枝,静静散发清香。

“奶奶不在了。”我叹了口气,在九层塔前蹲下,拢了拢花茎,轻声说。

“我知道。”

我沉默良久,起身走向阳台的石栏杆,趴着向远处看。“小时候我在奶奶身边,6岁才和她分开……现在她真的走了……再见不到她了。”我说得很平静,石栏杆冰凉冰凉的,我的手也冰凉冰凉的。

阿淼静静地听着,伸出手,紧紧握住我的手。他手上的暖令我心安。他陪着我一起趴在阳台石栏杆上,看着不远的蓝天下,一群鸽子响着鸽哨,掠过我们头顶,绕着一个红屋顶盘旋着,一圈、一圈、又一圈,直到天色渐渐昏黑。阿淼回屋拿来一柱红蜡烛点燃,放在“时光流”蜡烛台上……

我惊愕地发现,三年过去,“时光流”的绿色玻璃瓶底座已完全失去了原来的形状,层层叠叠的蜡烛油,若厚厚的红色瀑布从烛台顶倾泻而下。新点上的蜡烛继续燃烧着,蜡烛油一滴滴、一滴滴缓缓地顺着“瀑布”蜿蜒而下,尚未到底便凝结住,为“时光流”添上长长短短的新痕。

那段时间,我每天放学回家,都先去阿淼那里,和他说上几句话,直到天色昏黑,看着他为蜡烛台燃起一柱红蜡烛。我从没对别人说过那么多的话。我告诉他,我想奶奶,我曾经发誓过,等我长大了,要挣很多很多的钱,带奶奶全世界周游;我告诉他我从小就不爱说话,刚从乡下回到城里后,好长一段时间和父母都不说话;我告诉他,我曾经有只“猫”弟弟,我非常非常爱它。每天晚上,我写作业,它就趴在桌上打着呼噜陪着我,可后来它不见了,我在沟里发现它,它吃了老鼠药快死了,见到我时,它动了动,眼睛就那么一直看着我。可我没办法救它。从此我再不养猫,也不养花草……

阿淼静静听着,他是个忠实的倾听者。

秋分到了,阿淼带我去教堂旁的小林子看落叶。林子少人行走,道上铺满青黄色的落叶。头顶上,落叶不时随风飘落。他从地上捡起一枚落叶,放在我的掌心。四五片椭圆的小叶,簇拥在一根叶茎上。

“这是?”

“木棉叶。”

我将木棉叶放鼻下。淡淡的叶香,似有似无。

“木棉树,花开叶落,叶落花开。木棉花血红耀眼,让人完全忽略了它的叶子。你看看,落了一地的秋叶,并不悲哀啊。‘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枯荣是万物的常态,花开、花落,繁盛、衰败、再繁盛、再归于宁静……生命生生不息。”他缓缓地说。

“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我蹲下,看着满地的落叶。秋日的阳光透过木棉枝叶,柔和地洒在满地黄叶上。我闭上眼,听阵阵秋风穿过林子,头顶木棉树叶唰啦啦作声,徐徐缓缓、沉沉浅浅,美如天籁。

我听见了阿磊和奶奶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融入这片祥和的天籁之中,而我的心窝暖暖的,暖暖的……

(四)

中学毕业,我将北上求学,阿淼也要离开了。他已成了《自然地理》的专职摄影师,他的未婚妻在深圳等着他。我帮他一起整理房间时,又翻出了那台他为阿磊做了一半的音箱。我的心剧烈地跳着,看着阿淼为音箱细细拂去顶上的灰。

我忽然想起阿磊留给我的“红孩儿”了。我把它放哪儿了?我有多久没见到它了?

我从储藏间里找到了浑身是灰的“红孩儿”。

“它们能替我们活到天荒地老呢,你怎么舍得不要它们?”我仿佛又听见阿磊那天说的话。我拿着毛巾,一下下,为“红孩儿”拭去尘土。“红孩儿”笑着看着我,无忧无虑、一如既往。

我将“红孩儿”搬了出来,将它放在我的房里。从那天开始,我天天都能看见它那张永远13岁的脸。我留不住自己的13岁,阿磊却帮我做到了。他和“红孩儿”一道,永远活在我彼时的时光中。

阿淼将九层塔和“时光流”都留给我了。

上大学时,我和同学结伴去校园跳蚤市场淘碟片。我翻出了几张恩雅的CD唱碟,其中,就有《惟有时光》这首曲子。我急切地买下,将唱碟放入播放器里试听。顷刻间,宁静而神秘的乐声弥漫四周:

Who can say where the road goes 谁能说出道路伸向何方,

Where the day flows 岁月流逝何处,

Only time… 惟有时光

Who knows 谁能明了,

Only time… 唯有时光…

Who knows 谁能明了,

Only time… 唯有时光…

我仿佛看见“时光流”的烛泪,深深浅浅地淌过阿磊的“红孩儿”、淌过九层塔繁盛的茎叶、淌过蓝天下的鸽哨声、淌过阿淼紧握着我的温暖的手……无动于衷地从过往而来,向未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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