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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轮胎的故事

租车自驾,畅游古巴。

为了更好地了解民情,我们沿途都下榻于民居。

这天,我们来到了中部城市Santa Clara,在一条铺满了鹅卵石的巷子里,欣喜万分地找到了一所历史长达110年的民宅,建筑风格充满了西班牙古雅的风味,大宅里面,以室内植物装饰得绿意盎然。屋主瓦鲁德是个中年的独身男人,身子瘦削,然而,双眸却很丰满,饱饱地蕴含笑意。

我们把车子停在屋子外面的窄巷里,正和屋主谈笑风生时,有人按门铃,门外站了一名中年汉子,戴了一顶鸭舌帽,脸长得像鞋抽(即鞋拔),有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染着黄黄的烟垢,他开门见山地对我们说道:

“你们的车子,停在外面,晚上不安全。你们给我2元,我代你们看守。”

嘿,古巴治安出奇的好,哪来的偷车贼?他要求给他两元外汇券(折合美金2元),表面上听起来是个极小的数目,然而,一般古巴人起早摸黑地干活,月薪还不足20美元。眼前这汉子,以看车为借口,明明白白地想骗取游客的钱。

不行,我们不能姑息养奸,于是,冷淡地对他说道:

“我们的车子有买保险,不劳你费事。”

他恼羞成怒地说道:

“别人都给的呀!”

我们坚持不给,他悻悻然离去。我们对屋主发牢骚:“这些人是社会的寄生虫,我们不该对他妥协。”屋主随声应和:“是呀,真是寄生虫。”

当天,在外面逛游一整天,晚上回来,倒头便睡。

早上,用过屋主为我们准备的早餐,便驾车外出。日胜发动了引擎,然而,车子还没有转出巷子,便听到有人在后面追着车子大声喊道:“停车,停车!”日胜停下车子,那人气喘吁吁跑到车子旁边,说:“轮胎,你们的轮胎爆了!”

下车去看,果然,右侧的后轮胎像缺水的植物般,瘪瘪地下陷。我的脑海里,立刻浮起了那个戴鸭舌帽的“鞋抽脸”,这,应该是他搞的鬼把戏吧?很生气,但是,那股气却无处可出,憋得脸都涨红了。

眼前这善心人,五短身材,国字型脸,古铜色的肌肤闪着健康的亮泽,他热心地说:

“把后备轮胎给我,我帮你们换吧!”

日胜昨天搬行李时不小心扭到手,隐隐作痛,现在,乐得有人代换轮胎,心里涌满了感激。清晨九点的阳光,猖獗得不像话,善心人脸上的汗水奔流如溪。轮胎换好后,我们给了他10元,他再三道谢,扬长而去。看着他的背影,我心想:古巴人,真是热心呀!

当晚,我们去听音乐会,凌晨三时,驾车返回民居。经过邻近一条巷子时,突然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蹲在一辆车子后面的轮胎旁,看到我们车子驶近,他站了起来,像一支箭般,遁逃无踪,那个五短身材的背影,是如此熟悉,而静静地停在巷子里的那辆车子,后轮正像缺水的植物般,瘪瘪地下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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