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曦搀扶着爷爷坐下，乖巧的站在爷爷身旁，跟以往鬼灵精怪的性子判若两人。
“王爷同曦儿很熟悉？”韶老将军命管家奉上府里珍藏的好茶，
“见过几次面，谈不上熟悉。”皇甫清尘瞥了一眼韶曦，自从回都城后，倒是时常见到这个小东西。
“呵呵，好，也算是有缘分。”韶老将军释怀大笑，旁人相见九王爷一面都难，没想到曦儿竟然能碰上王爷几次。
“爷爷，什么缘分啊！”韶曦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爷爷这是想干嘛啊。
“曦儿，爷爷让管家备了些食材，你去看看可有喜欢吃的。”
“……知道了。”自己爱吃什么爷爷都知道，爷爷明显是想支走自己单独和王爷聊。
爷爷虽然疼爱她，但是有些规矩她并不敢违抗爷爷，只好乖乖的跟着管家离开。
“韶老将军可是有事要问？”皇甫清尘心下了然，皇上的旨意告知了将军府，自然瞒不过韶老将军。
“王爷可知皇上前些日子递给将军府的婚书？”
“自然知晓。”皇甫清尘抬眸，没想到韶老将军如此直白。
“那王爷可有答案了？”
“若本王不同意之事，皇兄不会下旨赐婚。”
“老臣虽然离开朝堂数年，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姜槐向皇上请旨让其孙女入九王府侍奉王爷，这其中的含义，想必皇上与王爷也想到了。”
“呵，即便强塞进王府，本王也有很多种办法让她消失。”皇甫清尘邪魅勾唇，若是主动贴上来的女子他都要收下，那整个王府都不就成了烟花之地。
不过一个女人罢了，既然她想来，就怪不得他亲自让姜槐明白九王府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
“姜槐任职丞相多年，盘根错节，让一个女子消失固然简单，只怕内忧外患。”韶老将军微微叹气，战争固然可以平定叛乱，但是百姓流离失所也是在不忍。
皇甫清尘品尝着手里的清茶，并不着急回答，这样的宁静让韶老将军看不明白王爷的态度。
“王爷觉得曦儿如何？”曦儿是将军府唯一的女儿，自然是逃不过联姻，若能为她择一良婿，也能保她一生安乐。
“韶曦……教养的不错。”皇甫清尘思虑片刻，小东西虽然平日爱闯祸，但是心地善良，并没有因为母亲的离世养坏了性子。
“王爷可愿保她一世平安无忧？”皇上的婚书不会轻易收回去，韶老将军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就算不嫁给九王爷，也会被赐婚给另一位重臣嫡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为曦儿某得一生的承诺。
他相信九王爷一诺千金，只要是王爷愿意答应的事，就一定会遵守承诺诺。
“韶曦是个好姑娘，嫁给本王可惜了……韶老将军应该清楚，皇家无情，本王自幼丧母，虽有幸得先皇太后照料，却与姜氏结怨已久，如今姜氏继太后之位，韶曦嫁给本王日后恐难得安稳。韶曦聪明伶俐，样貌也是极好，日后定能觅得良婿，韶老将军不必急于一时。”皇甫清尘突然变得认真，对于韶曦他并不反感，也不希望她因为自己的事受到伤害，九王府背后的黑暗，不是她能承受的。
然而这一番话却被躲在门口的韶曦恰巧听到，虽然九王爷语气很平静，但她却听出了其中的隐忍和疲惫。
让人望尘莫及的尊贵地位、常人难以得到的权势财富，却让旁人忽视了这条漫长道路上所承受的艰辛。
“爷爷，该用膳了。”韶曦突然有些心疼他，不愿意再让爷爷触及王爷的伤心过往。
“好，王爷请移步后堂。”韶老将军看到孙女回来，也不再谈论下去，邀着王爷一同前往。
“韶老将军请。”皇甫清尘早就注意到韶曦方才躲在门后，他并不避讳，让小东西早些听到也好。
可是他没想到韶曦听到此番话并没有害怕，反而更加想要走进他的世界，帮他分担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