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想容眯了一下眼睛看了过去,却是发现有一个人的袖子里藏着一把匕首,她伸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神同时不住的转着,觉得是自己的一个机会来了。
她看了看邹觅雪的位置,也在这人拿着茶水盘子要走的时候,邹想容大声的喊说有刺客。
场面一瞬之间混乱了起来,这人没想到自己会暴露,立马就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了匕首,要往身边的邹觅雪身上比,要威胁这个人来当自己的人质。
“你们谁都不要动,否则我就杀了她!”
生死与危险只是一瞬间的事,邹觅雪也没有料到自己其实会遇到这样子的事情,那匕首紧紧的挨在了她的脖颈上,还传来了阵阵的刺痛。
皮肤上留下了红色的血,冯氏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这样,整个人是被吓得腿软不住的尖叫。
“我的儿,你千万不要伤到她的性命,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
众人都安抚着冯氏,邹觅雪却是大脑冷静,也想要与这个人谈谈。
“究竟怎么样你才能放了我?”
“之前船舫的事情不知你还记不记得,那日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所以才让我的一众兄弟送了命。”
“如今我好不容易的逃了出来,自然是要让你们来赔命。”
这人情绪激动的说着话,国师府的人却是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而映入邹觅雪眼中的,便是那一脸严肃的端木易。
“你们若是谁敢走前,我的这把刀就刺向她的脖子。”
那人示威的比划,端木易却是冷笑了一声,面容十分的无所谓。
“你恐怕有所不知,这相爷可是有两个女儿,若是没有的这一个,相府夫人再生一个便是,你更应该去抓另一位相府小姐,那才是真正的独一无二。”
端木易立马就将矛头转向了邹想容,邹想容有一些害怕的缩在了冯氏的身后,想要躲避自己面前遇到的这一切。
“你们如果想要让我放人,就将国师府里关着的我的兄弟都放出来,同时给我们一百两银子和一辆快的马车。”
“你没有资格跟我们讲条件。”
“如果你们不做的话,这刀子就会立马要她的命。”
那歹徒说这话就拿自己的匕首划伤了邹觅雪的胳膊,邹觅雪疼的闷哼了一声,邹想容听到了心中却觉得暗爽。
“我放你走。”端木易做出了退让,吩咐自己的人向两边排开,这人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邹觅雪往外走,十分的谨慎。
邹觅雪看着自己性命被人控制着,趁这人不注意的时候便张口咬在了他的手腕儿上。
“你这个贱人!”
那人破口大骂着就想要拿着匕首朝着邹觅雪扎过来,而千钧一发之际,更快的一记飞镖朝着他的胸膛刺了过去。
这人瞪大着一双眼睛便僵直的向后倒去,邹觅雪害怕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回过头去看却明白是端木易使出的飞镖。
“你若是偏一分,这飞镖便擦着我的脸过来了。”
自己的一缕头发当时随着飞镖落下,也不知晓这人是专门的,还是无意。
邹觅雪在被自己的丫鬟搀扶起来的时候,面上尽是不高兴,而那端木易拍拍双手,显然是叹息了一口气。
“皮囊又算得上什么,姑娘的性命才最重要。”
“你!”
邹觅雪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到这个人,自己的脾气就没有办法收敛,她不便在这样人多的地方发泄自己的情绪,她娘冯氏却是喊住了她。
“如今你安然无恙,还不向这位公子道谢。”
冯氏刚才被吓得六神无主,如今看着自己的女儿安然无恙,自然是将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如今自己的女儿不听话,冯氏不由得眼神示意,也准备带着自己的女儿回家。
“谢谢公子救命之恩。”邹觅雪规规矩矩的作揖,随即就准备跟自己的娘走,那人却是招惹她。
“下一次出来,记得站在人堆里。”
这句话看似是提醒,却不尽然,邹觅雪回过头与他目光相对,看到那人抬起手的手腕上有一枚绿色的竹叶,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今日的事情实在是惊险万分,冯氏回了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相爷,相爷便不再允许这两个女儿出去参加什么所谓的赋诗宴,只要求她们在家中做女红。
邹想容假情好意的在邹觅雪面前装着好姐姐的模样,邹觅雪表面上受用,心中却是明白的很。
当时那样子的情况,若不是这个人叫了一声将歹徒的目光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就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情。
“女儿家是最怕留疤的,小姐这脖子上的伤口可要好好的养养。”
嬷嬷十分心疼的看着邹觅雪脖子上的刀口,小心的为她涂抹着伤药。
邹觅雪的脸色不住的白,同时额头也流下了冷汗,实在是有一些刺激的发痛。
她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脑海中突然想到了端木易手腕上的那枚绿色竹叶,她对这个东西有印象。
邹觅雪仔细的在自己的脑海中想着事情,突然想到在前世的时候,她曾经请国师府的人来给自己诵经。
那还是她临盆的前一个月,听别人说请国师府的人念佛,这孩子日后一定会有大造化。
那时候来的是一个小徒弟,那小徒弟的手腕上便有一枚绿色的竹叶,说是自己是国师的徒孙,自己的师傅手腕上也有一枚竹叶。
邹觅雪使劲的在自己脑海中搜寻有关这个人的记忆,却是突然想起在前世的时候,国师府里有一个最优秀的弟子,成就似乎已经超越了国事本人。
邹觅雪前世的时候从未见过这个人,只是在孩子降生之后,她在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到了冷宫,似乎也隐隐约约的听说了,那国师府最优秀的弟子已经在这黎国消失了。
如今想来实在是让人怀疑,如果自己所想的这个人正是端木易,他这个人身后的势力和他的能力不容小觑。
邹觅雪的嘴角抿的紧紧的,甚至都已经忘了自己脖子上伤口的痛。
“以后姑娘还是离得大小姐远一点,毕竟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终究是有差别。”
嬷嬷提醒的是什么,邹觅雪自己也是知道,她点了点头在伤口涂好了之后就让众人都下去了,她侧躺在床榻上用手抚摸着床垫,在很久之后叹气。
如今皇上的选妃风声传了出来,前一世邹想容既然被选作了妃子,那么这一世不管她愿不愿意,这样子的宿命依旧不会逃。
也许用不了多久,邹想容就会进宫,而自己这一世一定要她尝尽恶果,也为自己的那个孩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