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在越国入侵吴国后的第二年,公元十一年三月,占东州的另外一个大国楚国与吴国结盟,开始反攻越国,同年九月,越、赵、齐同位于北州的三国也组成了同盟,次年一月,封、燕、开在南州的三个国家联合,宣布独立于战场,不参与其他国之间的军事行为,同时封锁了同其他王国之间的商业往来。大家请看书上的地图,越国位于北州西南部,同吴国交壤,吴国占东州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都是楚国的领土,接下来再看南州的地理位置,南州被一条自西向东的沂河隔开北西两州,横向来看大致上就像一个凹字。”苏铭比了一个手型,让弟子们更方便记忆和理解。“这条大河为南州提供了一个天然的屏障,阻碍了主要战场在北西两州之间的冲突波及,这也是南州三个国家没有参与七王之乱的基本原因。”
“然后再说一下位于西州的两国,韩国与魏国还有在南州西北部的燕国相接,魏国则和北州的齐国相交。在地图中心的群山,也就是沂河的发源处,云鹿山脉,隔绝了韩国于封国的交接。大家把书翻至后两页,整片大陆的详细地图。仔细看,位于中心的山脉是不是有点像只鹿,两座高峰是鹿角,地下的四片较小的山群则是鹿脚,而沂河就是蜿蜒而伸的鹿尾。再把书翻回之前页数,封国的位置正好在云鹿山脉脚下,沂河源头处。而且封国的面积虽然不大,但是却牢牢把握住了沂河的开源处。”
苏铭暂停了话语,借机看了一眼屋外天色,已经日上三竿,将到午时时分了。正好自己也隐约感觉到些微的饥饿感,众弟子们也有些疲劳了,那不如就提前结束课堂。打定主意,苏铭放下了手中课本,宣布今日课程结束。
众弟子们欢呼雀跃着相继离开了木屋,苏铭收拾好物品也准备离开,正在此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夫子,我父亲今日邀你至家中同进午餐。”说话的是村中村长的小儿子。
想必是之前商量的那件事情有了消息,苏铭心想,点头示意,跟随着他走向村中。
“夫子,我还是不太明白。”孙文歪着头提出疑问。
“哦,何事不明?”苏铭眼中带着笑意,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他最欣赏的就是那些敢于向他提问的弟子们,而为弟子答疑解惑也是他最享受的过程了。
“夫子之前告诉过我们深入学习某种知识的时候,一定要从多种角度去了解,不能单纯以个人的眼光去看待,需要跟其他人多多交流讨论。”
“嗯,不错,确实是这样的。”苏铭心中暗暗赞赏,能够牢记住自己讲过的话语,实属难得。
“所以在关于封国的问题上,我只能来找夫子讨论了,毕竟除了夫子,没其他人了解更多了。”孙文提出了理所当然的要求。
“好了好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哼,不就是要我跟你多讲一些封国的故事吗。还耍小机灵,当真以为夫子不明白不成。”苏铭敲了敲他的小南瓜。
被看穿想法的孙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露出了少年独有的一丝腼腆神情。
“也罢,跟你多讲一些也无妨。”苏铭心情尚佳,正好离目的地也有一段距离,不如讲讲故事打发一下时间,“封国最早的起源已经无可追溯了,它似乎是突然的出现在了世人的目光前,有关封国的事情,一切都像蒙在迷雾中,似乎有双看不见的手在暗中悄悄的抹去它存在过的痕迹。关于封国有所记载的书籍已经越来越少,难以查询了,经过我的多方寻探,可以确定在某个时期间,有大规模相关的书籍突然消失无踪了,至于那段被遗忘的历史究竟埋藏着如何的真相已经彻底不为人知了,现在大多数人都不曾知晓有这么一个国家曾经活跃过历史的舞台上,就连当代的一些史学家也渐渐遗忘了它的存在。”
“那”孙文不解的刚想要提问,却被他人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话头。
“苏先生到了,实在是有失远迎啊。”说话的是村子里村长,孙富岳。他站在老远处便已看见苏铭和自家小儿子朝家里走来,于是开口迎接。
“还有什么疑问的话,等我有空了再来问我吧。”见村长已在门口等候,苏铭快步向前,同时向孙文说到。
“村长多礼了,此次邀我前来,可是那件事情有了眉目。”
“先生莫急,此事进屋待吃饭时再说也不迟。”
苏铭点点头,跟随村长的脚步迈进了屋中。
“哦,夫人今天烧的菜肴闻起来格外的香啊。”满溢的饭菜的香味在苏铭刚踏进屋子时便已直冲鼻间,令早已饥肠辘辘的他按捺不住,夸口称赞。
“先生客气了,你要是喜欢那就多吃几口,这便是对我最大的赞赏了。”夫人看的出来对苏铭的赞誉很是受用,脸上不经意的露出了自豪和得意的神情。
“那我自是不客气了。”早已坐好的苏铭食指大动,迫不及待的将烹饪好美味的菜肴夹至口中。
“还不快去给夫子倒酒。”村长呵斥到小儿子。
苏铭摆摆手,婉拒了村长的好意。饭过三巡,苏铭已略微有些饱意了,见村长喝酒喝的也差不多,脸上已经红熏熏一片了,才想起还有事情忘记商量了,于是开口提醒村长。
“村长,我先前问的那件事可有消息了?”
本已半醉的村长听到苏铭向他问到,打起了精神。
“老伴,你带小儿子去把碗筷洗了,至于大儿子,孙武,你去把我吩咐的事情给办了。”村长一时间突然威武了起来,把众人都喝退,独留苏铭与自己在堂内。
苏铭眉头微皱,不懂村长此举,开口相问:“村长为何要把他们都叫出去?我们商量的事情有什么不可见人之处不成?”
村长微微叹了一口气,抬手为自己斟上一杯酒的时候也把苏铭面前空空的酒杯给倒满了。
“此事说来话长了,先生你可能要离开此地了。”
“此话怎说?”苏铭不动声色的默默饮了一口酒。
“先说三天前我进城去查询苏先生所述的那家书庄,那里早已化作了一片废墟了,而且我打听到那里从来就没有过先生所说的凤鸣庄。”
“不可能。”苏铭脸色为之大变,险些将握在手中的酒杯摔碎,“这不可能。”
村长无视苏铭的喃喃自语,有丝愧疚的接着往下说到:“倘若那时候我径直离去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可是我想着是苏先生你亲自来拜托我的事情,当然不能无功而返,于是我在那边多逗留了一会,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强行把我接至不知何人的府内。恕我多嘴问一句,先生可是有什么仇家才来此处避居?”
硬生生逼迫自己稳住心神的苏铭听完村长的话语后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说到:“我自幼父母双亡,一人独居。在我搬来此地之前,除了我师父外,再也没和其他人有过交集,何来仇家之说。”
“那就奇怪了,在那府中接见我的是位翩翩富公子,他问我可曾认识一位苏姓男子,并自称是他的好朋友,当时我心里想到莫非他说的是苏先生你不成,但是我又转念一想苏先生你既然搬来此处偏僻的小乡村,怎可能与如此的富贵人家有交集,于是我便谎称不认识。”
“后来喃,他还问了你什么不成?”苏铭询问。
“我本也是这么想的,以为他还会询问我什么不成,可是并没有,那富公子只是轻轻笑了笑,转头吩咐下人把我送回去,我本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可是在我将要出府的时候他站在楼中高声狂笑了一声,对我说了一句话,“再过几日,我会备好厚礼前来拜访你村中的苏先生”。这个时候,我才确定他指的就是先生你了,而且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先生你居住在此地的消息的。”说完这段话的孙富岳似乎有所心悸,又倒了一大杯酒下肚。
“.......”苏铭陷入沉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那年轻的富公子到底是谁。
“先生,关于你的事情,我已经嘱咐孙文告知了大家,当然,只说了是你有事要离开,并且让村中人都对你的事情保密,绝不说认识你的事情。”
“那你们怎么办?如果那人真是怀恶意前来的话,那你们岂不是也会受我波连。要不大家一起逃走算了。”苏铭手足无措,胡言乱语。
面对苏铭的胡言乱语,孙富岳只能微微一笑,“我们村子里的人从小就在这片土地上生活,怎能因为这种事情说走就走,再说我们能去什么地方,更不要谈如何生活的问题了,就算我真的叫大家离开,村里也没几个人会跟着我们。先生你还是赶快回家收拾好东西,我已备好牛车,只能送你一段路程,先生还是早早考虑好自己的去向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