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愿加入他们的,甚至可以说,当他们露出真面目的时候,也是被你逼的,你亲手谋杀了第一个奸细,因为来到这个小地方,你很快就察觉了,丈夫的压力,他的纠结,你看在眼里。你没有办法直接发问,只有拐弯抹角的使出种种伎俩当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
你对他只有不可自拔的恨意!弄死了他!与他真正的养父!甚至使一段新的感情开始了,也不过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
第一当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你对他只有不可自拔的恨意。第二因为你和丁主簿的幽会。只使他的态度更加冷淡但却不反对,更何况第三你为了另一个人出生入死已经形成习惯。
接下来他们要暗杀的人要过来了见到了暗信你安排他们来到这家客栈,你们之间的虚伪也可以结束了!你用最残忍的方式结束了他的生命。那是宫里的手法,只有女人才能用得毫无痕迹。这的确是符合女人的报复心。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最后我们来此地之前,你安排我们进行验尸,而就在当时已经有人怀疑上你了。”
“薛笑扬被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身法秒杀!各位还记得他当时说什么吗?”
“我以九泉下的父母向您发誓,郑重的发誓,我完全不知道谋杀,那天我晕倒之后,他死没死,我只是进门就没有见过他!”王曦顿了一顿:“他怎么知道是谋杀,而不是见财起意突然杀人。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已经识破了这个人是高昌人。他们之间一直在密谋着什么?而他那天晚上见到的就是这高昌仁和面前的这位美丽的夫人。”
孙二娘点了点头有些无力地坐在凳子上。
王梵烟:“他当时还说:'正想出手去购那包袱的时候,却被一个人袭击了,那人藏在床上,身材高挑,女人的发饰!再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说明这个女人换了装束,她常在床上,是在故意等他,而不是立刻溜走。她想让这件事情永远的尘封。直到此时,她一直是一个施恩者的态度。而他所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所以直到此时,有些人还是愿意让我查明原因的。”
丁重山听到此话时,脸色惨白,一下子如同断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栽倒在地。
“直到刚才,凶手为了家国大义,为了她心中的使命,她杀了几个贼,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她不该把怒火发泄到所有男人身上,丁重山并没有知道太多事情,但是他只知道孙二娘,一直在杀高昌人。他偷偷跟踪着去衙门的报信人,误以为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受到了这人的威胁才出来杀人灭口的,他生怕这女子的实力不济,所以才暗暗跟着,直到第三个人死了。所以在我审案的时候,他一直悄悄的听着,就在我们刚才最后看过的凶杀现场,有拖拽的痕迹。凶手是用一根极细的布把人勒死,若是我没猜错,就是夫人手中的手绢?”
孙二娘攒紧手绢足足三秒钟才松开。
“所以说最后一位死者其实和第一位死者是同时死的。
一个是被一剑贯兄。一个是刚进门的时候被一道锁喉功给勒死了。薛笑扬一进门其实也看到了死者,仗着武功高,舍不得那袋金子,被躲在床上月亮门后的你给一剑劈个半死。
丁重山观察到此处,也放心处理了后事,他将门外的尸体运到了那个房间,还特意偷了别人房间的靴子,学着被杀害的声音,来隐藏真凶。可惜到底是读书人学的不像。在我听来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一听就能识破而已。这兄弟二人也算是高手,虽然和衙门不怎么搭,但是倒是和着案子也是挺搭的。
丁重山也知道,这最后的伎俩是瞒不过我的眼睛的。所以他打算主动认罪,顺便杀了薛笑扬这个活口。如此处心积虑情、真意切的为你杀人脱罪。正面护君,杀身成仁的知县夫人,你可开心呐?”
尹清茗闻言立马去查看薛笑扬果然毙命了。他僵直的躺在那里,嘴唇乌黑。
“我知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是啊,国法严明。就算你杀人情有可原,但是你却做了一件法不能容的事……”
尹清茗顿时想起来新朝铁律里可是有:“与人暗中苟合,谋杀亲夫者,凶犯凌迟处死!”
王曦一贯独断专行的拍桌子。“住口。”
“公子,你太了解我了。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第一个念头就是死,第二个念头就是你……是你,给了我的第二次生命……丁重山,对不起,你不止一次见过我杀人却一直帮我遮掩。”
丁重山:“我看过你之前的手段,不算是完美无缺,而且杀这种高手无比凶险。
长欢,还在家里等着你,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会武功,我也会武功,当天,是我酒后失德。我也不必多在一个女人身后遮遮掩掩。而且大家都听见了,刚才你也说过我不是好人,你还在怨我,此时是我主动预谋,该凌迟的……是丁某!”
是啊,王曦太了解她了,她第一件要办的事,那就是这个高昌人杀了孙二娘的父母,她被卖到宫中。她不是什么闺密?她只是不想让她的主子也被仇人杀了。委身在国仇家恨里,他早就顾不得许多了,就像王梵烟说的那样他自私,但她也伟大,王曦以一人之身系千万人之生命。亲手放弃了家庭,从容赴死,这过程有恶心、有痛苦、有怨恨。可如今,她竟然心里徒生不舍……
丁重山选择了最简单,最直接的解决方式,从二人的供述也不难听出,两个人之间只有单恋,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竟然是这样?”李青君过了足足半分钟才收回自己吃惊的眼神。
尹清茗和尹清瑶抱在一起已经哭成一片。
醉郎吞吞吐吐:“想不到……你们……当官的……也挺痴情的。”
“啪啪啪!”江湖人中子飞语,旁边的人一阵击掌!打破了这见者伤心,闻者流泪的一幕。
孙二娘用含泪的双眸看着王曦:“我……此事跟他毫无关系,我有证据。还请……公子饶他一命。”说这话时,她脸色有点红。“我的证据就是长欢就在床下!她虽小也能算个人证。丁重山只能算中招。”
那边鼓掌的人却转过了身拱手礼,笑的一脸和蔼,目光炯炯有神嗯:“拜见公子,一丝不苟,无比精准的判断。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呐!过了十二岁才是人证,她太小了!”
“尹大人。”王曦大吃一惊。
李青君也向他拱了拱手:“尹伯伯。既然如此,这两个人是不是应该网开一面?”
尹文卿一个压抑不住愤怒的声音逼问。
“王朝刑律如日昭章,对你这种人饶命,天理难容。”
“她犯了法不容赦之罪。还好意思求本大人饶你她性命。”
“小二,把那壶酒拿上来。”王曦取出怀中的一包纸包!里面包着白色粉末,那颜色白里发乌。
王梵烟面露惊讶。
王曦将粉末倒入壶中,看了一眼尹文卿,只见他点点头。
“可是我想的最多的。确是陛下的皇恩浩荡。”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孙二娘顿了一顿,又绝望地说道:“多谢大人。留我全尸。”
“你长进了。”王曦面不改色的为她倒了一杯酒。小二又连忙端上了一桌子酒菜。
“谋害大臣。与人通奸,谋杀亲夫,本应该判凌迟处死,陛下却留了我全尸,我怎会不知?从今以后,山高路远,还望陛下珍重。”
“孙二娘,吃吧吃吧!以后的路不能饿着,不能冻着,不能再苦了自己。”
“不过这个,等一下再喝。”王曦挡住了她端酒的手。
一个小囡囡从门口探过了脑袋。纪铮、风云爵从后面宛如两个护法一般跟了过来。
“娘——!”这娇滴滴的声音,听得这满堂江湖客,都心头一痛。
“长欢,以后要听这个人的话,好好照顾她,就像娘照顾你一样。以后你就跟他们一起走吧!”
“放心吧!世上多了一个长欢公主!朕,定会将她好好养大。”
孙二娘露出满意的笑容,眼中却尽是黯然神伤的色彩,缓缓的端起酒杯正要一饮而尽……
“陛下!啊!……”丁重山突然暴起夺走了酒杯孙二娘被吓得一声惊叫,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丁重山已然一杯酒下肚。
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孙二娘吓得差点儿傻掉,嘴角抽搐地震惊叫道啊!丁重山你是不是傻?
丁重山摇摇头,眼珠的光彩却亮了,他又重重的点点头:“是!我傻!只想在有你的地方活着。”丁重山缓缓的坐在孙二娘旁边。拿着她的手绢,将自己的脸擦干净,赫然,是一个肤白貌美的俊美青年,那双睫毛轻轻垂下。脏兮兮的手绢,却还在怀里。
“君子死而冠不免的人,到底是高傲的?就连死……”李青君看着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个人知州之子,当年探花,早年是我的手下待诏侍郎一入官场从四品!一眼便相中了你,误了终身,今兮在这里祭了满腔热血。”王曦身子前倾种语气到神态都突然一变危险十足:“当年我问过你这样一句话,回头看看你,可曾后悔?”
“是后悔……”孙二娘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眼泪却不住的往外淌看着丁重山:“想法不错,我成全你。”
说着,孙二娘便为自己添了一杯酒:“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至少,我现在不会后悔了!”说罢一言而尽。
王曦忽然想起什么,突然泪如雨下朗声说:“我也问了他,他说,至少他还有机会后悔!付出!守着!活着!
那天,他的背影像尹大人八十岁的时候,我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孤独悲凄!你到黄泉也别忘了!有人对你这么好!”
看着风云爵,尹文卿带上帽子拱手:“我老了,一天一夜,五个轻功高手,把我送到了堂审也结束了,子飞语能不能借我用一阵?我真的还有大局要去顾,就不多留了!”
王曦立马让风云爵抬手放行。
五具尸体,王曦交待由风云爵区别的安排了后事!风云爵双手抱拳看着地面对王曦禀报着一早就打听的消息。
王曦则是交代了几声。就带着尹清茗、李青君、王梵烟三个人坐上了马车。
尹清瑶还在帮忙处理尸首,作为济州一煞她只要动动口就有一大堆粗人听他使唤。
最后三个高昌人被火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