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督城上都,制度森严的嘉仪女学内,正在进行苛刻的仪表训练。
教仪兼掌事女师淑姐正手执戒尺训示学员:“宁国重礼,练好仪态对你们的前程和母家的荣耀至关重要,大家务必要好好修习,把握在此塑造的机会!”
学员们排着长队走上水中木梁,有人谨小慎微,踽瑀而行,有人因摆态不端,狼狈落水,被人耻笑,落水者跪到淑姐跟前领罚。
落水学员:“啊!”
淑姐用力“啪”落下一戒尺:“我是真不愿打你们,下一个!”
“啧啧,可怜!”排队中的关木兰同情的感叹。
“看着就很疼!”张尚书大千金张璐躲到关木兰身后,胆小恐惧。
队首的陈美美看看她冷笑一声,毫不惧怕。
关木兰拍拍张璐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我挺你!”
张璐趴在关木兰肩上。
“陈美美!”淑姐喊。
“是!”陈美美快步走上木梁,稳稳当当的走完全程,众人羡慕。
淑姐盛赞:“很好!关木兰!”
“是!”关兰健步如飞,一个轻功窜到梁尾,得意忘形:“淑姐,怎么样?”
“谁让你飞了?重来!”
“噢~”耷拉着脑袋走回梁端,众人笑话。
轮到张璐,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去,一步一小寸,速如蜗牛。
淑姐不耐烦:“你干嘛呢,等着天黑吃晚饭呐!”
“我——”张璐一紧张,“扑通”掉进水里,惹得众人大笑。
众学员:“哈哈哈哈~”
面色极为难堪。
“唉!”淑姐叹气,摇摇头,“人笨天难救!美美,再走一遍,给他们做个示范。”
“是!”陈美美得意地走上木梁,又完美地完成一次。
淑姐大吼:“都学着点!”
“是!”众人心服口服。
不多久,院监张院长走过来视察,面色神秘,低声问淑姐:“这批学员质素如何?”
淑姐看看四下,低声答道:“质素不均,但有可用之材……”
张院长点点头:“那就好……”走开。
此时,忽听院外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将军刘玉峰扛着一个麻袋走进院内,麻袋中传来一名女子的叫声,众人新奇。
“张院长!”刘玉峰放下麻袋。
“难道,这是张二小姐?”张院长惊慌地问道。
“是,大人!”
刘玉峰把麻袋解开,里面跳出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举止疯癫,嘴里塞着一块麻布,摇头晃脑地叫嚷着“把我放了、把我放了”,并用头猛撞刘玉峰,众人惊骇,退避三舍。
张璐心忧,喊道:“二妹!”
“唉……”张院长叹息。
“表妹如此来报到,还望院长不要见怪!”
“没想到,张小姐病的如此严重,能不能调养好,咱家只能尽力而为!”
“院长客气!院长肯容留,姑丈已是感激,还望院长费心!”
“放心!”张院长接纳张珺。
“来人,带张二小姐下去安顿!”两个杂役走上前,要把她架走,张珺奋力挣扎,用头把杂役顶开。
众人不解,笑话她,看热闹。
“啧啧,如此野蛮乖张,不知这第一淑女是怎么评上的?”陈美美奚落道。
“陈小姐,人都有三灾五病,我劝你善言!”刘玉峰提醒她。
“哼~!”陈美美闭嘴。
刘玉峰拿掉她的抹布,叮嘱道。
“表妹,你在此好生将养,表哥改日再来看你!”
“表哥,我正常的很,你们不要信那个庸医的!”
刘玉峰叹了口气,决绝而去。
关木兰欲上前同刘玉峰说句话,也未来得及。
“表哥!”任凭张珺怎么呼喊,刘玉峰一去不回。
张璐上前劝解:“二妹,既来之则安之,还有我呢!”
张珺看了看学院和众人:“这就是什么嘉仪女子学院?”
“咳咳~”淑姐拉下脸来,对她很不满。
关木兰觉得她有趣,上前提醒,“是嘉仪女学,注意措辞!”
“不一样吗?”张珺不以为意。
“放肆!张珺,你既已来到我院,就要谨守规矩,不可胡言乱语!”淑姐警示道。
“说句话怎么了?还不让人说话了?”
陈美美借机奚落:“唉~想不到堂堂的上都第一淑女竟一点规矩都没有了,真是造化弄人!”
“喂,你谁呀?再敢说风凉话,撕烂你的嘴!”
陈美美惊愕,忙捂住嘴。
淑姐叹了口气,悄声问张院长:“院长,是否再考虑一下?”
“她只是病了,会好的。”张院长态度坚决。
“可是——”
张院长打断她,“来人呐,带张小姐去寓舍休息。”
杂役:“是!”两人架起张珺就走。
张珺:“哎哎——,放手!张院长,你放了我吧,你看,我这个样子,无拘无束的,你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吧?”
张院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张小姐,请安心,带走!”
“慢着——”张珺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停到张院长跟前,掀开他的冠帽,观察他的五官,然后大叫起来:“啊,天哪!李大业——!”
“什么乱七八糟的?张珺,不得无礼!”淑姐呵斥道。
张珺捏起张院长的下巴左右晃动,确认无疑:“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看着我吗?你怎么变成太监了?”
“咳咳~”张院长嫌恶地拨开她的手。
“是不是无聊,进来陪我?”
张院长严令杂役:“张小姐又神志不清了,带下去!”
“是!”杂役拖着她离开。
“李大业,这到底怎么回事?”张珺回头追问不舍。
“李大业?”张院长纳闷是何人。
院长室内,淑姐不解地追问张守则:“院长,张珺可是个烫手山芋,留她在这,您不怕~?她在成婚当日,被惊吓成疯,我猜,是武王他们出的手……”
“张尚书对圣上别无二心,这个时候,我不帮他,还有谁能出手?我们只听命于皇上,武王不敢乱来。”
淑姐:“皇上现在情况未明,他们便已经急着开动了。”
“所以我们也要早做准备……”
“嗯……”